楚河的離開，喬儒沒有攔。

    而喬斯年也沒有再追上去的必要，他要知道楚河的全部，自己查便是，不用浪費口舌從楚河口中獲知。

    楚河一走，客廳麵就隻剩下了喬儒和喬斯年兩個人。

    靜，靜到可以聽到彼此之間那深深的呼吸聲。

    “上次我回來，你和奶奶所的就是這件事吧。”

    喬斯年問話出聲的時候，眉目沉靜。

    喬儒歎氣，他拄著拐杖走到沙發上坐下，就如他那所，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

    也如楚河所，他早就已經把楚河的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如果今日沒有楚河的出現，他還抱著僥幸的心，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可眼下，是瞞不過去了。

    “楚河的出現就像是個炸彈，我和你奶奶都不敢讓你知道，可……”

    喬儒又歎氣出聲。

    他觀察著喬斯年的表情，隻見，他的神情繃緊沉冷，他的唇抿成直線，不開口，是在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紙果然是包不住火的，我知道你現在心麵很疑惑，你也不用查了，我將我查的都告訴你……”

    喬儒雙手抓緊拐杖，然後慢慢的開口，他的思緒一下就被拉回了三十年前——

    那時的喬霆東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西褲，圓頭黑皮鞋，中分，時年歲，剛剛大學畢業，是個年輕的夥子。

    他和喬斯年的母親宋年，大學交往兩年，他先追求的宋年。

    那時沒有這多的浪漫，也沒有玫瑰。

    送早餐，情書表達自己的心思，甚至站在女生宿舍樓下朝著宋年告白。日久見人心，宋年被打動。

    兩人自然而然的在一起，而宋年的好友，方依依，也就是楚河的母親。

    無論是那時還是現在，最初交往都靦腆膽怯，喜歡拉著好友壯膽。一來二去，方依依因為宋年認識了喬霆東，成為了朋友。

    畢業聚會，醉酒誤事，喬霆東走錯了房間，把方依依當成了宋年。

    而宋年，因為家中有事當夜返家，有關喬霆東和方依依之間卻成了秘密，永埋於心底。

    喬霆東想過負責，但他愛宋年，並且朝著宋年許諾，畢業後就結婚。而方依依，他很愧疚，想彌補，那個時候的喬霆東，喬家名門大少爺，用錢來解決事情很迅速。

    喬霆東一向很可恥用錢來解決事情，但這一次，他選擇可恥。

    然方依依不接受，她輕柔微笑，給了喬霆東這樣的一番話：“霆東，你喝醉酒了，可是我沒有。半推半就，我承認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阿年。我喜歡你，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所以我不需要你負責，也不需要你的賠償。我也知道你和阿年就要結婚了，我希望你和阿年幸福，這是我的真心話。你就當我們之間，是一場夢吧。”

    給了這樣的一番話，方依依後麵離開，是徹底的遠離了喬霆東和宋年的世界。

    喬霆東一直都想尋找方依依，哪怕方依依是半推半就，可如果沒有他，事情也不會衍變至如此地步。可是，一直無果。

    但他也沒有放棄。

    可和宋年的婚期是早就定下的，喬家講究門當戶對，宋年家境不差，畢業沒多久兩人很快就完婚。

    婚後生活，夫妻恩愛。

    至於那場車禍，因為調查楚河，所以真相更加明了。車禍頭沒有意外，有的隻有激烈的爭吵和無盡的悲哀。

    之所以會出車禍，那是因為方依依發來的短信她離開後就發現自己懷孕，她沒別的目的，隻想孩子跟父親生活在一起。

    驕傲如宋年，質問之下得因果，宋年從來沒有那般的奔潰過。

    於是開始鬧，喬霆東一個不察，大卡車從對麵疾速而來的時候想車已經來不及，可他卻迅速的做出了反應，把宋年護在身下。

    但是，他的懷抱並沒有給到宋年庇護，兩車相撞，轎車呈拋物線被拋下懸崖，懸崖大海，石礁，無一生還。

    話語很簡單，可字字卻是那般的有力。

    喬斯年聽得心口一陣抽疼，而喬儒也不好受。

    那場車禍，多番調查的結果是意外，可是當真相悉數湧現而來的時候，方依依是不是導致這件事的元凶？

    可方依依的想法，沒有錯。

    大人有錯，無辜的是孩子。

    真相對比在眼前，喬儒倒寧願那不是意外，而這樣他就永遠有想法追查下去，沒有方依依，沒有楚河。

    現在更不會因為楚河的事情而導致兩個孩子心中悲哀。

    然而，沒有所謂的如果，寧願那不過是心中所產生的想法罷了。

    聽完喬儒話的喬斯年，他靜靜的站在原地，臉色也沒有不對勁，他抿緊的唇也沒有要鬆動的跡象，好似他沒聽見那般。

    “你爸爸是個負責人的人，方依依的那條短信和楚河的存在真是個意外，我……斯年，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一切。但是我們喬家得負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