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淳一瀉千一身輕鬆的溜達回來,打眼就見溫延澤和蔣謙大眼瞪眼的站在堂廳中間。
招魂陣已經啟動了,但是連個鬼影子也沒招來。
然後變成了三個人大眼瞪眼。
蕭淳,“怎回事?不靈?”
溫延澤,“…不可能。”
蔣謙看看他倆,“…到底能不能行?”
一炷香後,蕭淳打了個哈欠,一屁股歪在椅子上,“招不來就算了吧?”
他話還沒完,一個破碎的影子幽幽的飄進陣中,溫延澤臉色一凝,“這魂魄不全。”
蕭淳道,“不可能啊,剛才何止是全,那怨氣,厲鬼中的厲鬼。”
溫延澤若有所思的看向他,“隻能引魂入體了。”
蕭淳道,“你看我幹嘛!我不幹!”
“那我引你來問?”
“…你明明知道我不行。”
這種殘魂已經失去了獨立的能力,隻能借助有修行的人聚靈來開口話。
引魂入體是以肉身當作媒介強行讓魂魄上身,這個人會如同身處冰窖一樣難受,所以蕭大少爺的內心是絕對抗拒的。
可是引厲鬼的風險很大,需要一個相當有能耐的人在一邊看著。
這種相當有能耐的人,在座的隻有溫延澤一個。
蔣謙剛要不他來,立馬就被拒絕了,還被拒絕到顏麵無存。
“你那點修為,直接就被奪舍了。”
如果事先知道這水鬼是個女的,蕭淳一定會寧死不屈,可惜巷子那場鬥法地昏暗,他沒能事先知道。
引魂成功的蕭淳突然之間媚眼如絲,嬌柔中卻又帶著陰毒,斜斜的睨著他們,厲聲道,“我已得償所願!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蕭淳雖然白淨斯文卻一點都不女氣,絕對是條鐵骨錚錚的七尺男兒,此時卻萬種風情的扭著腰肢,薄唇一張一合,發著尖利的女聲。
怎看怎不倫不類。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蔣謙和溫延澤突然就笑了…
好半溫延澤輕咳一聲抿抿嘴,正色道,“我問你幾件事,你如實回答我便為你超度,否則,不止是灰飛煙滅。”
蕭淳的臉劇烈的扭曲著,似笑非笑,“我不答你又能怎樣?我魂魄不全,也知惡業已深永世不得超生,我還怕什!”
溫延澤掌心朝上伸出手,幽藍的陰火在掌中徐徐燃起。
“千秋鬼域不傷陰靈,你不要逼我,我可以帶你回去,將養百年之後也並非毫無希望。”
蕭淳的笑意淒楚悲涼,身子朝前一歪順勢倒在溫延澤身上,指節分明的手柔柔的撫上他的臉龐,畫麵簡直無比詭異,又像撒嬌一般細語,“你一本正經的樣子可真像他。”
溫延澤微微一愣,立馬恢複了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冷聲道,“我隻有三個問題,你是誰,鎮子怎了,那個魔修是誰。”
他掌中陰火驟然大盛,驚得蕭淳慘叫著退了兩步,溫延澤瞧著那張臉,似乎有些不忍。
蔣謙連忙上前圓場,溫聲道,“我們隻是有些疑問,希望你能幫幫忙。”
“哼。”蕭淳不屑的一揚下巴,似乎受製於人的不是他而是蔣謙和溫延澤,“我不知那人姓名,和他也隻是互相利用。”
“很久以前我家破人亡,被綁著石碑沉水,即便我被鎮在水底整整兩百三十二年,即便昔日罪魁禍首早已作古,這筆帳,就由他們的子子孫孫來還!”
兩百三十二年有多久?
足夠讓凡世的幾代人化作枯骨,足夠多少愛恨情愁煙消雲散。
刻骨之仇於她卻曆久彌新。
那一年整個南中暴雨連連,決堤的洪水如同猛獸一般衝毀了房屋,淹沒了萬頃良田被,唯剩滿目瘡痍。
莊稼被毀,一整年顆粒無收,無數的難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起初人們挖野菜吃樹葉,吃完了開始啃樹皮吃老鼠,隨之而來的便是霍亂,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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