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易安坐在供台上,一步一步引誘著紀閑雲。
“你想知道的話,”她指著身後的菩薩像道:“砸了它,砸了它,我就告訴你。”
目光順著紀易安的手望去,瞳孔驟然緊縮,消失的菩薩像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原位,還是保持著兩眼盯著他的姿勢,一動未動。
“你想做什?”紀閑雲心下提高了幾分警惕,深知她話中有話,不可盡信。
“你怕什?我又不會害你。”她喃喃念著:“若是想害你,當年不生下那個孩子,就沒有你了。”
紀閑雲頗感驚訝,眼前的紀易安雖看不清臉,卻能感覺到她很年輕,她生過孩子?
轉念一想,當年兵變後紀氏活下來的就隻有紀易安一人,若不是她生下了孩子,紀家便絕了後,哪兒還有出山的紀子清,今的他?
可是在那個男尊女卑的年代,紀易安生的孩子也姓紀嗎?
“想讓我打破金身像,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為什。”
笑聲再次在耳邊響起,她委屈道:“因為麵好難受,癢了不能撓,看著這些人犯傻不能笑。”
紀閑雲目光飄向菩薩像,心猛然一緊,紀易安在金身像麵?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紀閑雲定了定心神,再次開口。
“你想知道什?”紀易安的語氣中已沒了玩笑的意味。
“鑰匙在哪兒?”
語音落下,周遭再次恢複寂靜,紀易安不見了,周圍起了霧,白茫茫一片。
鼻下忽然一痛,紀閑雲忽然睜開雙眼,望見了滿臉緊張的楚羽。
“醒了?”楚羽暗舒一口氣,手終於從他的人中處放下。
紀閑雲揉著頭坐起身來,腦袋疼痛欲裂,他望一眼圍在他周圍的人,緩了一口氣,問道:“發生什了?”
“你忽然暈倒了。”莫月白答道,“應該我們問你發生什了才對。”
好端端的,忽然暈倒在大殿中央,實在不太正常。
“你這問我也”話還未完,他忽然想起了點什,猛然抬起頭望著眼前的菩薩像。
他還在被她盯著,被一尊金身像盯著。
紀閑雲渾身不痛快,忍不住指著菩薩像開口:“紀易安這是紀易安。”
徐唯望一眼金身像,輕笑道:“我們都知道這是紀易安。”
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紀易安的塑像,被人當作菩薩供起來的金身像。
“不,不是,真的是紀易安。”紀閑雲咽下口水,啞著嗓音道:“紀易安在麵。”
話音落下,眾人忽然靜了下來,抬眼望向頭頂的菩薩像,見著菩薩像的眼睛上裂了一條縫,似乎有雙眼睛正透過裂縫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霎時渾身寒涼。
菩薩像雕琢得很完美,與尋常寺廟所見的菩薩像相比更加精細,眉眼栩栩如生,麵容姣好,不難想象,紀易安是個美人。
可若是紀易安真的在菩薩像
莫月白和徐唯對視一眼,手上拿著軍工鏟爬上供台,左右使力,鏟子一下下敲打在菩薩像上。陶鑄的菩薩像經不住這樣的敲打,裂紋沿著鏟子敲擊的位置蔓延,很快爬滿菩薩像全身。
徐唯手上再度用力,鏟子一下插進了陶塑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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