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成夫妻還在廳內交談，而牧羽卻已走出大廳。

    廳外寒風習習，盡管空中還有些許微弱的光，隻是沒過多久，空便飄起雪。

    與前一夜相比，這次剛開始時飄下的隻是細的顆粒，砸在臉上不似雪花般輕柔，而是生疼。

    一顆顆如沙粒般大，滾滾落下，落在衣領胸口處，撒在地麵鋪上一層白衣，隱約還可以聽見雪粒落下時發出的唰唰聲。

    地麵還依稀可見之前的雪花飄落的模樣，在花叢還有樹枝上都有積雪。

    輕踏上去，鞋底咯吱咯吱作響，不是雪花般厚實。

    牧羽回到房間，時間已經很晚，外麵寒風時起，敲打著窗扇，仿佛要衝進屋內。

    他吩咐仆人打了盆熱水，畢竟寒地冷，哪怕自己習武，也不能抵禦著嚴寒之苦，凜冬之怒。

    熱水剛端來，溫度便漸漸下降，不過進行漱洗恰好合適。

    牧羽擦了把臉，吐一口寒氣，放下手中的毛巾，走向書桌。

    他點燃一顆蠟燭，放在書桌前，微弱的光，照亮書上的字，平素而淡然，再喝一口熱茶，驅走體內的寒氣。

    一日間經曆了這許多事，他仍隻覺像是處於夢中，拿起書，一頁頁翻過。

    書上的文字如同一個個蝌蚪，衝進牧羽腦海，盡管他還有些昏漲可依舊撐著頭在看著書。

    晚上那一番談話，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的認識。

    大地遼闊，風景如畫，寒月風雪飄飄，春日百花爭放，隻是他從隻喜歡沉浸在書海，哪會管這許多。

    即使對於修行之，也是近幾年才萌發的念想。也許如父親所，世間之事，非人力而不及。加上平日自己也不怎關心外麵世界，怎會知曉世界廣袤。

    其實他也不是對修行有何興趣，隻是書中描繪了太多精美的畫麵，人世間怎可遇見，如有，那也隻能是仙界了。

    書中寫到：一座高山，充滿仙氣，山中青鬆翠柏，仙藥遍地，林中瑞獸奔騰，與鮮花作伴，山上四季雲霧環繞，磅瀑布自高山落下，如有自際垂落人間。

    大地上仙山高聳，直入雲間，山中仙氣雲繞，凡人吸上一口便可疾病消散，強壯身軀。

    並非陸地，海洋之上亦有仙山，整日藏於虛無中，奪地精魄，吸日月星華。

    高山之間，細水長流，叢林海洋之中，奇異怪獸層出不窮，數千種之多而人世卻不曾遇見過。

    在牧羽印象中，他遇見的高山最高者不過千百丈，遊過的江河最寬者也不過近幾百丈。江河寬廣，溪水匯聚成河而變成江，最後融入大海，隻是這一切都是凡塵最常見之事。

    大地雖廣袤，可他這些年到過之處也不過幾百。

    書中記載雖然有些出入，可是下之廣也顛覆他的認知，畢竟修行之輩眼中仙山高聳直入雲霄，而凡人不能望見頂。

    仙人踏步間便可飛入雲端，飄然而立，手中輕抬，滿地百花爭相開放在大雪紛飛的季節，忘塵而斷仙。

    隻是書的後半部寫得很深奧，即使牧羽也隻是看個大概，雖看的隻是樂趣，卻也是自己的快樂與開心。

    有一部分不再談論仙山浩海，似乎是經文，可又不像，如同世界般神秘。

    隻是牧羽讀著有些不喜，其實每次都如此，每當翻看至此，他都覺得書中文字有些拗口。

    書中還寫著山海圖層，世間怪獸百出，每個怪獸都有自己的故事，有善亦有惡。

    書中寫到，下間種族林立而非隻有人族，下何其大，隻是人族占地之廣，不曾記載。

    想他如今已十七，不再是少年，可也不曾踏遍地山川，穿過大江長河，隻是同普通人一樣，在父母的護下成長。

    平常人間，孩子尚，父母便要為其一生而擔憂，唯恐長大後不能自已。即使雛鷹要展翅高飛，可也要經過父母同意。

    如聖人言：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