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趕到時,李哲已經病了一段時間了。
消息很快傳到九陰耳朵,他立刻悄悄前往京城,照樣,是知韻易容留守。
馬不停蹄的趕到時,皇太孫李潤的已經下葬。葬禮自然是草草了事。
九陰扮作醫者進來,見床上的李哲依舊昏沉不醒。
他坐在榻邊,沒有生息。
直到李哲醒來。已全黑了。
就是掌了燈,還是幽暗不明。一如李哲此時的心境。
人生就是一段黑暗,漫長的旅程。
他以為可以放縱恣意的瀟灑人生,其實,隻是可憐的別人宰割的魚肉一盤。
他沒有選擇,就連他的弟弟也沒有選擇。
都隻能作為魚肉,李姓的魚肉,被宰割。
身為“帝女瓊萼”“潢貴胄”的他們,最終都難逃婚姻愛情成為政治工具的宿命,或者跟他一樣,成為各個利益集團搶奪的目標,或者加害的目標。
他明白,可是他努力想要過好擔驚受怕的日子,卻依然保護不了家人,自己的孩子們。。。想起來,李哲心如刀絞。
潤兒跟他那個女婿關延基,沒等下朝,就已經成了冤魂。
他的女兒,那美麗的孩子,哪怕身懷六甲,依然不能躲過此劫。就在她的哥哥潤兒和夫婿走的第二,也被賜死。隻是,沒有對外宣稱是因為他們的牽連,隻是難產而死。
李哲病倒了。他不想好起來,就想如此走了。
他不吃藥,不喝水,也不吃飯。
魏應兒沒有來勸他。
因為,悲痛下的他們心情如出一轍。勸也沒用。魏應兒自己,也不想在這個世界苟活下去了。
如果沒有裹兒,他們,可能真的就這樣去了。
九陰帶著裹兒,在李哲的床頭站了一一夜。
裹兒稚嫩的言語,不停的叫著“阿耶”。“阿耶,不要睡覺了。阿耶,我們去玩呀。”
也許時間流逝,也許李哲早已被宿命打敗,隻不過現在跟命運撒撒嬌,蒙上眼睛,他會好過一些。
“太子,裹兒的未來,你也不管了嗎?”
也許是這一句話,激起了李哲的無比憤怒。
“生為人父,我,,我怎能自己是人父?我不僅自己活得生不如死,家人,也都危在旦夕。我,,我,,”他想,他不想活下去,也會帶著裹兒離開這個世界。
這時他睜開眼睛了。
他看到眼前這個四歲的女兒。
他記起那個風雪,他,馬車,懂得縮成一團的魏應兒,和剛剛落地,粉紅的李裹兒,還有那柄劍,以及裹兒身上的臍帶。
他記得他那時鼓起勇氣,對魏應兒的承諾。他也記得,他心對裹兒的承諾。
如果富貴,這下,是他的,也是應兒和裹兒的。
他們跟著他,受到這樣的磨難,自然是當得起下。
李姓的下,還是關姓的下,有什重要?
滾開吧,張易這樣的醜。
這樣的醜,可以輕而易舉帶走自己的兒子女兒,現在,自己躺下了,裹兒的命運,也隨時被掌握在別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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