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住在穀草先生這已經有好些時段了,穀草老人家每日都會給月兒瞧瞧。今,她翻了翻月兒眼皮子,連連道睡不好睡不好的。
看看月的氣色,是著實沒睡好的,紅腫的眼睛不,嘴皮子也是有點兒泛白的。
穀草先生邊搗著手中的藥杵子,一邊呢喃著跟蒼萍了些什,蒼萍連連輕輕點頭,算是記下了。
“眺盡山……”月發著神,嘴中脫口而出。
“眺盡山?”穀草先生幾乎和蒼萍先生異口同聲道。
穀草快步走來,摸摸這丫頭的額頭,略帶驚訝道“誰告訴你眺盡山?”
“沒……沒有誰,我……夢有人跟我的。”
“月,你是不是又夢見孫夏了?”蒼萍也匆匆走來,關切道。
“是……”
“夢中你在哪?”
“我不知道,我隻記得有片草甸和灌木林,還有個陰森寒冷的山洞。”
穀草和蒼萍麵麵相覷,他倆心都明白,這正是眺盡山的風景。而在夏月心,自己的哥哥,孫夏,儼然成了多年的夢魘。
這日下午,蒼萍一行三人應邀前往趙皇子的夏宮,落於平闊原野上的一片石崗子上。夏宮離尹方城二十餘,背麵依附一片林子,正麵遠遠望見寬闊的雅江。按坐臥於如此平闊之地沒有遮擋,但清風徐來卻吹入不少涼意,再這林子人工挖出一片淺湖,最適宜泛著竹筏的。趙二皇子和十多個宮人,以及邀請來的這幾位客人,正美美享受著陽光、清風、好茶。
“茶是兜居國的好茶,而茶之外,還有我自釀的果酒,各位一定嚐不出是什果子釀的。”趙二爺得意道,命下人斟酒。
“嗯,很清甜的果子味。”月聞了聞,已然喜歡。
“甜淡可後勁足哦。”趙二爺笑笑,先一杯幹了。
“蒼萍敬各位。”正要入口,他頓了下,看了看穀草婆婆。
穀草此時皺著眉,她老人家不好酒,是個沾酒就醉的主子。然而此時,她也聞了聞杯中酒,趕緊潑淨,大呼不能喝。
“酒有毒!”蒼萍快步奪下月手的杯子,而趙公子已經喝了兩杯了,他正大睜眼睛,驚惶地盯著手的空杯子。
不一會兒,他摸摸鼻子,烏紅的血已然流下來。
穀草一個健步搶來,迅速塞進個藥丸,一邊神速地將二爺十個手指全豁開了口子。
蒼萍也快步而來,麻利地紮了十幾根長針。
“有……有人……要害我!”趙二爺口也湧出了血,大口大口喘著氣,臉色變得鐵青,拳頭攥得緊緊的,沒多幾聲,昏死過去。
竹筏上的十幾個宮人瞬間驚慌失措地,正亂作一團時,從不遠的林子飛來百來支暗箭。蒼萍和月大感不妙,瞬間拉開陣勢。月的身手很是了得,上下輕盈翻飛支支暗箭入手來,腰間的飄帶此刻也在氣的作用下變成了如鞭子般剛勁有力,掃蕩飛來的支支威脅。蒼萍先生的身手更勝一成,他瞬間摸下腰間的兩隻鐵香囊,若使用了流星鏈,在手上下飛騰看不見蹤跡,隻聽耳邊叮叮當當的聲音,再一看擋下的暗箭,支支箭頭都碎了。
“快!快回去!”穀草先生驚呼。
舟尾的船夫身中數箭,堅持著劃到離岸十多步的樣子,已然不行了,一頭栽入水了。
“快!快上岸!”穀草先生年齡已高,對於這種場麵,她見得多了,可如今,頗有些有心無力的。她將二皇子護在懷,可就是拖不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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