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死的。
昊聽見這問題不由呆愣許久,就好像自己的死因已經被遺忘一樣。
“死因嗎”
他將手中毛筆放於一旁,另一隻手向上抬了抬,將攤開的書本合上。
“秘密。”
他起身出了亭子,留下熠涵一人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離去背影。
怎死的…?
昊離去時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片刻後止不住地唇角上揚。
他攏了攏衣領,輕聲開口。
“…今,真冷啊。”
“真冷,你去讓他們把那棵樹移到這吧,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與此同時,餘梁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外袍,指了處地方,讓那些侍衛把樹栽到這。
待侍衛離開後,他兩手貼在樹幹,指尖隱隱有靈力流過,像泉水般源源不斷輸送進幾乎枯死的樹中。
幹枯樹葉逐漸轉綠,甚至垂下柔軟枝條,摩挲著餘梁麵龐。
“…我很好。”
輕聲開口,似是在安撫躁動不安的植株,待它們平靜後才轉身回了長老殿。
“思憶。”
身後傳來一人的聲音,餘梁聞聲看去,來人是名俊俏男子,一襲白衣,原本該是雙清澈瞳眸的地方卻覆了條三指寬的白綢。
此人名為白芷,年歲與餘梁相近,自幼學習劍術。本可以一生無憂,卻在一晚上被人屠了全家,自己也生生被挖了眼睛,掙紮著逃到狐族極北之地一處洞穴躲下,後尋到一塊玄冰,將其製成劍貼身攜帶,方才抑製住眼部傷口。
“記得嗎,我與你過,不要用這能力。我知你壽數。”
“這命,本就不該留。”
餘梁藏於袖中的手漸漸收緊,直至指甲刺破掌心,方才收手。
白芷邁步上前,餘梁的手被他不輕不重握住,原本就寒冷的氣似乎因他更加冷了些。
“思憶。”他開口。
“你這樣會死的,先是被抽幹靈力,而後再是壽命,最後則是身邊重要之物,甚至是靈魂。”
“你身上不隻是你一個人的命,還有別人的。”
這話餘梁聽了不止一遍,先前他都能從善如流堵住白芷,這次卻張了張嘴,什都不出來。
恍惚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拉回。
而後他下意識推開了身前的白芷,自己則被那黑色物質整個吞了下去。
“…膠離。”
長老殿怎會有膠離。
一時被推出去的白芷還沒反應來,待聽見響聲後方才回神。
他正想拔出腰間淨心刺去,卻被一人握住手腕。
“切勿動搖心神。”
循聲望去,卻僅是一縷發絲拂過麵龐。
心中了然,白芷收了淨心,立於原地便沒了動作。片刻後輕聲開口:“何長老,勿要傷了思憶。”
聞言,何赦聞拔劍的手頓了下,爾後,封骨出鞘。
“明白了。”
劍鋒所過之處,黑色物質悉數被各樣的亡魂怨靈糾纏至支離破碎,尖嘯著化為烏有。
餘梁倒在地上,本就白淨的臉此刻更加蒼白。
白芷喚了侍女來扶著餘梁回房,隨後便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何赦聞上前去拉他,卻被嚇了一跳。
潔淨白綢上竟暈開兩塊血跡,淨心在他腰間顫抖著,劍身發出白光,試圖減輕傷口的疼痛。
“…我無事。”
白芷拍開了何赦聞拉住他的手,背過身去將眼上白綢扯下,緩步出了長老殿。
“何長老,隨我來。”
餘梁掙脫開侍女的攙扶,啟唇喚了何赦聞,示意他進房。
“您不去休養,喊我做什?”
“何長老可知道白芷的名字?”
“不就是白芷?難不成還能是別的?”
餘梁抬手拿過茶杯,指甲扣在溫熱杯壁發出清脆響聲。
“我見您年長於我,又同父親是多年好友,姑且將您看作是前輩。
“您聽過…白望舒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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