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爹是支持你出門的，但是兒行千母擔憂，你娘親…已經在屋內偷偷的哭了，到頭來被埋怨的還是我。”

    “爹，先生教的道理我都記在心了，但你的外麵景象我沒有印象，我想去看看那個你念叨了十年的江湖。”

    “唉…江湖啊，其實也沒我的那精彩，你一個屁孩子，向往個啥子啊。”

    “可是…爹，你剛才還支持我的！娘親那邊…我去。”

    “那……你記得給你娘親帶點胭脂回來？”

    “……好。”

    “不過不急，你現在還是太，16歲吧，等你16歲的時候，爹就親自送你出村。對了，從明開始，你不用再去鍛煉了，你想見識江湖，總得先成為一個江湖人。”

    錢不得覺得爹這句話的時候和平時不太一樣。

    ……

    次日，錢誌出乎意料的起了個大早，連早飯都沒吃就帶著不明所以的錢不得出了門。

    錢誌帶著兒子沿著村的溪水一路往老魚山走去。一路上難得的沉默。

    “爹，你要帶我去哪啊？”

    “去村溪水的源頭，看看風景。”

    老魚村的溪水無名，也沒人想著去取個名字，就這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流淌至今。

    溪水的源頭在老魚山的山腰處，隻是一方水潭，四周遍布著許多已經有好些年齡的古樹。這個地方錢不得知道，每次爬到山頂準備返身的時候都能看到這片特別濃鬱的植被，隻是沒想到其中竟然還藏著這一方水潭。

    父子兩席地而坐，就靠著水潭。錢不得好奇的把手指伸進水潭，隻感覺有一股暖流順著指尖爬了上來。

    錢誌看著兒子驚訝的表情，開口道，“兒子啊，爹早年偷偷跑出村前，其實有一個人知道，那個人啊，也沒話，隻是帶著我來到這，和我講了些話。”

    “爹，這個水潭明明讓我感到涼涼的，但手伸進去卻是暖和的！”錢不得壓根沒聽到自家老爹在什，還在感受著指尖的溫暖。

    錢誌哭笑不得，感情自己的話這兔崽子根本沒聽到，下麵準備好的措辭都派不上用場了。

    “這個水潭我也不知道為什外冷內暖，要不咱們進去泡一會？”

    錢不得二話不，脫了個精光和爹一起跳了進去。

    水麵泛起朵朵浪花，還隱約看到一條魚受到了驚嚇在水逃竄。

    錢不得看著老爹眯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安靜了一會，然後一本正經的提問，“爹，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就是楊爺爺的我們村有很久的曆史了，好像是戰火不侵，外人不擾，老魚村雖然就是一個窮的叮當響的破村子，但不至於打起仗來那些官老爺都不來村子拉壯丁吧？我看村的漢子都很健壯啊。”錢不得頓了一會，看爹好像沒有回答的意思，就自顧自的又了起來，“況且就算村子不受外界影響好幾百年，但怎就隻聽過爹你一個人出去闖蕩過呢，村子幾百年下來，竟然都選擇安穩一輩子，我覺得有點……蹊蹺？”

    錢誌突然哎喲了一聲，原來是有條金色魚遊到了他身邊，還很神奇的張口咬了他一下。

    “娘咧，這年頭魚都成精了。”錢誌疼的齜牙咧嘴，明明就條魚，卻感覺像是被山老虎咬了一口。

    錢誌邊撲騰想抓住那條魚，邊喘著氣，“老魚村不受外界影響的原因嘛，等你出去走過江湖，聽過些奇聞異事了就知道了，我就不多嘴了。至於村子百年來就我一個人出去過嘛，嘿嘿，運氣好才走的出去。”

    第一句話錢不得還聽得懂，第二句話就迷糊了。運氣好？要出村不就隻有翻過老魚山這一條路嘛，運氣不好是啥意思，突然想起時候娘親拿山鬼嚇唬不安穩睡覺的自己的事，錢不得感到有些害怕，難道真有山鬼？錢不得緊張兮兮的看了下這一片老樹林，原先還覺得碧綠碧綠的，現在隻覺得陰森森一片。

    錢誌抓不到金色魚，隻好重新泡起了身子。山風陣陣，古樹，泉水，父子，如果有畫家在場的話一定會感歎這一幕的自然和諧而將其入畫。

    “我出村後的第一，很興奮，但也很無知。村人心地善良，就算嘴巴臭了點，那也不會讓你少塊肉，村外人不一樣，都不用神仙出馬，一群自稱讀書人的家夥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你飽受磨難，是不是有個詞叫殺人誅心？記得以後離這些讀書人遠一點。”

    錢不得有些懊惱，“爹，李先生和方芳就是讀書人，我也勉強算讀過書，你這是在罵我們三個！”

    “不一樣的，李先生和方芳讀書是真的就在讀書，你啊，是我兒子，罵你怎了？”

    錢不得低著頭，在尋找那條金色魚，希望能讓它再去咬一口這個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