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電梯，一口氣爬了八層樓的馬五衝進病房的一瞬間，差點沒樂出來。

    一個爺爺躺在病床上，醫生正在往他身上插各種管子，另一個爺爺正趴在地上畫王八。

    氣喘籲籲的馬五倚著床尾，低聲：“老頭，起來。”

    最先響應他號召的不是馬老三而是憂心忡忡的媽媽，湊到馬五身邊耳語道：“半個時以前你爺爺狀態不好，老四立刻給你打電話，可是放下電話就蹲那兒畫王八，誰勸都不好使。”

    “馬老四，你他是馬老四？”馬五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到牆角專心作畫的人影兒旁，拎起馬老三就拎到了衛生間。

    “幹嘛總做奇怪的事？”

    沒有什政治覺悟的馬老三一臉的得意，口中念念有詞：“一邊畫王八一邊等龜孫。”

    “我媽看不見你？”

    “沒血緣關係的就看不到嘍。”

    馬五抽抽著眼角：“那我爸？”

    老馬頭聳聳肩：“也看不到。”

    一臉恍然大悟的馬五捂著驚訝的嘴：“我爸不是你親生的？”

    “抽死你個龜孫，瞎啥呢，你爸當然是我親生的龜兒子。”

    “那他看不見你。”

    “首先得有血緣關係，然後在異世界填寫的緊急聯係人才能看見我。”

    “幹嘛填我，”馬五捂著腦袋，“不是有我爸？”

    “爺爺稀罕你個龜孫。”

    正當爺孫倆進行著親切而友好的談話時，靜默的衛生間響起一絲拉門的聲音，不多時，一個慘白的人臉從門縫中透出陰森的目光。

    “請問……”門內的人緩緩地，“我可以出去嗎？”

    “當然，走你的唄。”馬五毫不在乎地，繼續爺倆剛才的話題。

    馬五自如而流暢的表現讓門麵的人猶豫了好久，終於推開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馬五，幾乎是貼著牆溜出去的。

    聽著走廊落荒而逃的腳步聲，馬五才明白過來，根本看不到爺爺的圍觀群眾眼看到的是一個神經兮兮的青年，躲在衛生間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