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章節:肆(1)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徐鵬 本章:小說章節:肆(1)

    房子,院子。夏國章,黃秋芬,夏冰,夏雪早已形成了四個人的平衡,如今夏國章的死破壞了四個人的平衡,所以他們剩下的三個人要重新平衡起來。

    “夏雪,你媽媽是好媽媽嗎?”

    夏雪點點頭。黃秋芬看見夏雪的臉沒有表情,她看看夏冰。

    “夏冰是好哥哥?”

    夏雪依然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夏雪的不話讓黃秋芬不知道該些什。

    “以後……以後,就和媽媽哥哥一起過?”

    夏雪的這次的點頭隻要看見她的人都會覺得滿意,夏雪高興地笑了,然後又哭了。

    黃秋芬把夏雪抱在懷中,她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緊緊地抱住夏雪。夏雪。

    “沒什,我就是怕你和哥哥不要我。”

    黃秋芬一邊撫摸著她的頭發一邊。

    “傻孩子,就是我不要夏冰也不會不要你的。”

    夏冰聽見黃秋芬的話“嘿嘿嘿嘿”地傻笑。

    “對,媽得對,不要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夏雪笑了,夏冰看見她笑了自己也笑了,他們的笑聲清新爽朗,於是黃秋芬也就跟著笑了。

    夏冰和夏雪終於上到了初中。黃秋芬覺得不能在家呆下去了,於是她去找徐老虎的媳婦田玉蓮。田玉蓮遮遮掩掩地把一些事告訴給了黃秋芬,黃秋芬覺得不錯就約定和田玉蓮一起去金帛市。

    還沒亮,黃秋芬為夏冰和夏雪做好了早飯,終於亮了她可以去找田玉蓮,頭一晚上她準備的一個大大的布袋已經覆蓋住了她的右肩。

    “火車票三塊五,路上有七八個車站,到金帛也就一個時,我看你也帶吃的了,我也帶了,你看,對,還有水,你帶了就好,我帶的比你多,一是氣太熱,再有我們會走很多的路。你先跟我走,把幾條主要路線整熟,這樣你就不會迷路。等你都熟悉了,我們就要分開,隻有這樣才會有更多的衣服等你去收。下午三點正好有一趟火車回咱們這,車票還是三塊五。”

    田玉蓮粗略地講,黃秋芬仔細地聽,二十分鍾後她們終於走到了火車站。

    這種平衡一直在保持著。黃秋芬早出早歸地收著衣服,夏冰和夏雪相互照顧著每上學下學。夏雪相對要好一些,而夏冰一直覺得生活缺少什,於是他焦躁不安的年齡焦躁不安了起來。

    “哥,我們班的那幾個像流氓的老逗我。”

    夏冰聽夏雪在放學的路上和他厭煩著,他沒有話。

    “哥,我是不是應該告訴媽?”

    “不用,媽一夠累的了,我幫你解決。”

    突然有一個夏雪熟悉而夏冰陌生的聲音出現了,挑釁的聲音不太好聽。

    “你解決啊?”

    夏冰和夏雪抬頭看見有三個和夏冰一般高的男生堆在他們的前麵。其中一個。

    “夏雪,你不夠意思,我問你有沒有對象,你沒有,我幫你找吧你還不幹。”

    夏雪既恐慌又害怕。

    “他是我哥哥。”

    “你哥哥,我們怎看著不像啊。”

    夏冰問夏雪。

    “是他們嗎?”

    夏雪點了點頭。夏冰抬頭看了他們每個人一眼,。

    “你們是夏雪的同學?”

    三個中的另一個。

    “是又怎樣?”

    夏冰不再問他們,他對他們三個。

    “去你媽的。”

    一共是五身校服,一個在圈外著急地喊著,剩下四身校服纏繞在了一起。夏雪想插手進去,可是她總也找不到合適的辦法,後來她隻能插嘴話。

    “左邊,右,後麵,對後麵……”

    夏雪的指揮恰到好處,一開始手忙腳亂的夏冰變得從容不迫,再加上他的身體結實拳腳有勁,不一會的功夫這三個子抱著腦袋準備逃跑,他們的一個眼眶變成了紫色,另外兩個的鼻孔有紅色不斷湧出,他們摸著痛處嘴還找麵子。

    “你等著,有能耐你別走。”

    他們讓夏冰不走,他們卻都沒了影子。

    夏冰的英勇有好多的同學都看見了,這是夏冰後來知道的,因為從那以後有好多的男生投來羨慕的目光,許多的女生也投來多情的眼神。於是有同學被欺負了就來找夏冰,夏冰總是樂意幫助他們,到後來夏冰可以橫掃他自己的學校。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大英雄,虛榮心逐漸在膨脹,學習卻淪為了倒數第一名。

    星期黃秋芬沒去收衣服,她對夏冰。

    “我知道你都做了些什,我知道我每都在掙錢疏忽了你和妹妹的心理,可是你也不能淪落成這樣啊,夏雪倒是聽話,你為什啊,我雖然不重視成績,但是你不能變成一個壞孩子。”

    “……”

    “你為什不話,你理虧了是嗎?”

    “……”

    “好吧你再想想,你為媽媽想想。”

    黃秋芬給夏冰的空間已經很大了,夏冰也想了很久,他不想放棄,因為他已經成立了一個團體,這個團體叫“四個人的梁山”。是夏冰和另外三個男生組成的,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在整個縣城成為第一。

    下課了,“四個人的梁山”的四個人走到了一起談論下午有關電影的事。

    “夏冰,下午的電影去看嗎?”

    “去看。”

    “我不想去了,我一見中國人被欺負我就難受。”

    “難受也得忍著,我倒要看看日本當年怎糟蹋我們中國人的,狗日的。”

    “對,國恥家仇不能忘。”

    “對,不能忘。”

    四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話,表麵上沒有什,其實心早已經是灰色的了。他們要憤怒要記憶要昂揚。

    電影結束了,夏冰和其他的三個人憤怒了記憶了可是他們卻始終沒有昂揚起來。

    夏冰先。

    “現在的學生怎了,傻了嗎,傻的透腔了嗎。”

    其他三個人。

    “你他們還是中國人嗎?”

    “不知道,反正我特無奈。”

    “我也彷徨。”

    夏冰用語言重複他們的見聞。

    “你們看啊,我們進去的時候是什樣子?話,對吧,那聲音就像是咱們那個大市場。可是電影開始該結束了吧,沒有,繼續地,到處都是聲音,還有嗑的。就是那段,日本強奸我們中國女人的時候,他們居然在笑。混蛋。我們是個差生,可是我們知道什是對的什是錯的。你們對吧?”

    “……《南京大屠殺》”

    “《南京大屠殺》……”

    “南京大屠殺。”

    夏冰的眼睛有了淚水,其他人的眼睛也是紅紅的。夏雪在一旁一直沒有話,她看著夏冰的眼睛,她的手不由地去擦拭他的淚水。夏冰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流淚,於是他。

    “走,打架去。”

    街道兩側的柳樹葉都打起蔫來,耷拉著腦袋,沒有一絲的精神。柏油路麵反射著正午太陽的光芒,叫人看路的眼睛時睜時閉,部分的柏油已經被曬化了,走上去軟綿綿的。

    夏冰和“四個人的梁山”成員在暴日下曬曬地走。即使有衣服隔著也是無用的,汗水還沒來得及蒸發,一茬新的汗水就接踵而至。衣服貼在身上實在難過,索性脫了下來,搭在肩膀,讓黑油油的上身赤條條地走。

    有六個人橫在了“四個人的梁山”的視線,手有刀和長棍。夏冰他們誰都沒有見過這種架勢,便向後退怯。這時候後麵已經有七個人橫在那,手依然有刀和長棍。他們十三個人中有一個。

    “你們四個也太狂了,知道那打的是誰嗎?”

    夏冰心頭一縮,心想完了。喊了聲:跑。“四個人的梁山”如老鼠般一樣開始逃竄。

    慌不擇路。夏冰摔在垃圾堆,顧不得汙水髒兮兮,翻起身便跑。跑了一會他麵前的路就不見了,夏冰先是用腿一蹬,然後上手一搭,高出夏冰一倍的牆一躍而下。他的膝蓋瞬間被磕破,鮮血流到了鞋子。但對於求生的渴望,夏冰已經沒有了疼痛的知覺。夏冰的腳後跟打在了後腦勺上,拚命地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夏冰終於跑不動了,如果有人能追趕而來,刀子可以輕易刺進夏冰的身體,他肯定連“哼”一聲的力氣都沒有。

    夏冰赤裸著上身,躺在草地上,四周有樹木,稀稀疏疏。喜鵲“嘎嘎”地叫,還有烏鴉。夏冰想起,他躺的地方就是和夏國章一起打獵的地方。

    草地像地毯一樣的厚實,軟軟的,涼爽爽的,舒服極了。夏冰躁動的心漸漸地緩和和舒坦了。綠色總是讓人感到愜意,夏冰疲倦地睡去。

    一隻飛行的蟲子爬進了夏冰的鼻孔。

    “阿嚏。”

    夏冰被自己的阿嚏聲吵醒。他看著綠色的葉子,一晃一晃的,或是清晰或是模糊。綠葉的背後有藍藍的,這種顏色鮮明的對比總是讓人忽略到什,不過夏冰還是看見空中一縷白雲,薄薄的,若隱若現。

    如夢如幻的景色讓夏冰覺得自己在堂上,這沒有煩惱,沒有喧囂,隻有夏冰一個人靜靜地聆聽各種鳥兒的歌唱。突然,夏冰掉到了地上,重重地一摔,夏冰的肌肉疼痛不已。一種緊張感席卷了夏冰的全身,不能再幻想了。夏冰要去看他自己的兄弟。

    他們去了哪個地方,往哪個方向跑了,他們是否安然無恙。夏冰努力地記憶,但記憶總是模糊,夏冰的雙腳卻沒有模糊,確定著方向,走向了出事地點。

    柏油路依然能反射出太陽的光,太陽已經不能讓柏油熔化了。不過有太陽從柏油路析了出來。是太陽,還有從太陽分泌出的紅色的血。夏冰看得真真切切,流出的血沒有走遠,就凝固住了。一灘的紅色晾在那,開始發黑。

    紅色的上麵躺著一個人,他去了沒有煩惱,沒有喧囂的堂。腦袋已經沒有血可流了,流出的紅色卻把臉糊掉了半邊。

    最早的蒼蠅發現了樂土,然後就“嚶嚶”地叫著夥伴。紅色被惱人的躁動的黑色完全占據,一隻飛起就惹來一群的附和,然後再落下,“嗡嗡”地惹著人耳。

    夏冰和另外兩個成功逃生的兄弟,蹲在馬路崖子上看著。三隻矗立在岩石上的禿鷲,互不鳴信,隻盯著屍體,偶爾扭動一下脖軸。

    夏冰第一次看見朋友就這樣死在了街上。

    “我想休學,然後和夏雪一起讀初二。”

    夏冰出了自己的決定。這對黃秋芬來無疑是一個興奮的消息。

    “夏冰,你知道為什我那給你那大的空間嗎?”

    “不知道。”

    “我知道你能處理好這件事情的,你要話算話。”

    “不信拉鉤。”

    夏冰的拇指曲成了鉤子的形狀,它正向黃秋芬做出挑戰的姿態。黃秋芬是不能示弱的。

    “好,拉就拉。”

    夏冰的眼睛盯著黃秋芬的眼睛,夏冰的眼睛寫滿了肯定,黃秋芬讀懂了。

    “哥,咱們倆是在一個班吧。”

    “是……我是一個降級生。”

    “我可沒你什。”

    “哎呀,走吧,以後你得幫我補習功課。”

    “行,對了,哥,你是什時候幡然醒悟的?”

    “我什時候都醒悟著呢,我隻是覺得自己應該幹點正事。”

    “什正事?”

    “學習唄。夏雪,你知道在看完那次《南京大屠殺》後我想了什嗎?”

    “什?”

    “我想我應該和魯迅一樣地寫東西,讓人們不再麻木。”

    從火車上看到的樹木姿態萬千地向後飛馳。黃秋芬對今新收的一件衣服存在著疑慮,不過她認為在疑慮的背後應該是喜悅,隻是她自己不太好去判定,她問田玉蓮。

    “大姐,我今收到了一件皮夾克。”

    “什皮夾克?”

    “我也不好,所以讓你給看一看……”

    黃秋芬話的嘴巴並不會耽誤手臂的活動,她從行李架上鼓鼓囊囊的大布袋中找到了皮夾克。

    “……你看看吧。”

    田玉蓮用手摸摸皮子,然後抻了又抻,她的眼睛已經亮了。她的鼻子在聞過之後,她的語氣有掩飾不住的嫉妒。

    “哎呀,大妹子,你可是好福氣,我怎收了這多年也沒有一件像你這好的衣服呢,你看這皮子,隻要是用油打一打,再去去襯子的雜味,至少能賣……”

    田玉蓮突然不話了,她覺得這件衣服就是她的,她不能給黃秋芬實底,否則黃秋芬就要從中獲利。

    黃秋芬看出了田玉蓮的意圖。

    “,大姐,告訴我唄,明我們一起去,我帶路,我估計那地方的衣服有不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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