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在婦科的門診，手拿著一張掛號單。門診的室外走廊，站了許多人。夏雪把掛號單放在醫生的桌子上，然後就退出去，她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女人們順序著進去，又順序地走出。夏雪不知道她們為什而來，或許跟夏雪一樣，為著某個答案。
夏雪茫然地坐著，忐忑不安，目光飄忽過去，又遊離回來。終於輪到夏雪了，夏雪聽到醫生的召喚就像學生一樣喊了一聲“到”，這個聲音讓安靜的走廊有了一點點的騷亂，不相識的人都要話。她們看夏雪的眼睛有不同的態度，似乎在別人的眼，夏雪還是個未成年的學生。夏雪是個學生，但不是未成年。
大夫的眼鏡很漂亮，不過戴在她的臉上就十分的難看。夏雪的注意力被分散，大夫話就像一個機器人。
“怎了？”
“有一個半月了，月經……”
“上次月經幹淨的是什時候？”
“是……”
夏雪總是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更像個囚犯。大夫有些不耐煩。
“拿去交費，做個尿檢。”
夏雪等待尿檢的結果就像是等待漫長的黑夜，她的忐忑不安在大夫完之後變成了憂心忡忡。
“化驗有結果了……是……陽性，對，是陽性。”
“陽性是……”
“你懷孕了。”
“懷孕？”
“對，沒錯，是懷孕。”
不知道從什地方刮來的大風，夏雪的耳朵在大夫的肯定回答之後就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風聲讓她變得不安和煩躁，她似乎就要瘋掉了。
夏雪好像被什碰疼，她看出了大夫的厭惡，看到了令她厭惡的神情，大夫像是在訓斥。
“我你這孩子怎回事，聽不見還是故意聽不見……傻啦……快走，後麵的人還等著呢。”
夏雪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醫院的，不過她需要給一個人打電話。
“葉木，喂，葉木是我。”
“你是誰啊。”
“你問的還真有意思，我是夏雪。”
“你去哪了，你把我都要急死，你現在在哪？”
“……”
“你快話啊……”
“我……懷孕了。”
“啊？……啊……”
“我該怎辦？”
“夏雪，你看我現在有課，要是逃課後點名被點到我這可就要不及格了，你也知道我隻有最後一次機會。”
“我是問你我該怎辦？”
“你先回來，晚上我去找你。”
“……”
夏雪在晚上撥通了葉木的電話，葉木推脫頭痛已經回家了，第二去找夏雪，夏雪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她在和葉木談戀愛很長時間之後，有人曾經告訴她葉木是個花花公子。他幾乎半年就要換一個女孩，夏雪是第六個，這是秦冬兒告訴她的。夏冰也勸過她，夏雪就是不信，因為她是比較喜歡葉木的，除非她親眼所見，道聽途是沒有事實根據的。
夏雪害怕極了，但是她必須要麵對，她隻好去找秦冬兒，正好那秦冬兒在寢室洗衣服。
“就你一個人？”
夏雪的鼻子中有讓人聽過就會感覺異樣的味道。秦冬兒將手中的濕衣服擰幹，然後笑著。
“呀，你來了，正好她們都去上自習了。”
“你怎沒去啊？”
“今的課我看完了，所以該洗洗衣服。”
夏雪佯裝的笑很難看。秦冬兒注意到她的眼睛是兔子的眼睛。
“怎了？”
“沒什啊，就是想和你話。”
“反正我也洗完了，來，你先坐下。”
秦冬兒剛剛坐在夏雪的旁邊，夏雪的堤壩決口了，她趴在秦冬兒的懷中，她的哭泣讓秦冬兒不知所措。秦冬兒的兩隻手掌不停地撫摸夏雪的頭發，夏雪就像一個孩子，漸漸地她隻剩下不停地抽搐。當夏雪的抽搐停息之後，秦冬兒便問她。
“吧，你既然找我來了，就不要隱瞞。”
“……”
“吧，對我還不放心嗎？”
“不是，就是我……不知道怎出口。”
“不出口會憋出病的，既然來了……。”
“我，我……懷孕了。”
“……”
“你怎不話了。”
“我不知道怎了，你找過葉木嗎？”
“我今去檢查之後就打電話找他，他他要上課，逃課不好。”
“你被他騙了。”
夏雪突然站了起來，她用手抹去剩餘的淚水。這樣，明亮的眼睛便在雨霧籠罩中閃了出來。
“你怎知道？”
“下午我在網吧看見了。”
“你的是真的？”
“真的，不信你去問夏冰，他和他還打招呼了。”
夏雪氣憤得不知道怎樣才好，她從屋子走到門口，又從門口走到屋子，她看見桌子，於是她使勁地踢了一腳。秦冬兒生怕夏雪出什問題，因為她不哭了，如果聽見夏雪的哭聲，秦冬兒更會放心一些。
“夏雪，不要難過，你要冷靜。”
夏雪猶如一個堅硬的石頭一動不動，秦冬兒著急了。
“雪，聽我的，別這樣，不要嚇唬我，找夏冰好嗎？”
“……”
秦冬兒的手在夏雪的臉上輕輕地拍打，不一會夏雪緩過神來。秦冬兒連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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