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與檔案保管工作

    史料鉤沉

    作者：付兵兒

    摘 要：馬克思從事革命活動時，非常重視保管自己的檔案資料和工人組織的檔案文獻，積極維護檔案資料的安全，並經常對保管的檔案進行歸檔、整理。由於馬克思的悉心保藏，許多彌足珍貴的檔案資料被完整地保留下來，成為人類社會不可多得的寶貴精神遺產，為馬克思主義在全世界的傳播奠定了可靠的文獻基礎。

    關鍵詞：馬克思；檔案；保管

    馬克思一貫重視保管檔案資料，不僅注意保管手稿、來往書信、重要報刊，還積極保管國際工人組織的檔案文獻。對於有利於揭露資產階級反動政府的醜惡麵目和罪惡行為的檔案資料也及時收藏。盡管經常受到反動政府的驅逐、迫害和保守派、極端民主派的詛咒、誹謗，一家人居無定所，生活困窘，但馬克思卻不屈不撓，勇敢地麵對艱難困苦，在從事理論創作和革命工作的同時，主動收集和妥善保管檔案資料。

    1 重視保管文稿、書信和文件

    馬克思在歐洲大陸從事民主主義宣傳和革命活動，批判反動政府，被德國、比利時和法國的反動政府驅逐，1849年8月，他被迫離開歐洲大陸，僑居英國倫敦。“馬克思的私人文稿也隨他到了倫敦，途中丟失了一部分，其中包括很重要的手稿，但是大部分都得以保存下來。”[1]盡管僑居倫敦時隻是遺失了自己的小部分文稿，馬克思為此還是感到痛心不已。自此以後，馬克思更加謹慎地保管文稿、書信和文件，維護檔案資料的完整性，避免檔案資料遺失現象的發生。為了保存自己的文稿，馬克思、恩格斯在發表文章時，通常給出版社送去自己文章的抄本，而把全部原稿保存下來。馬克思與恩格斯、工人領袖、理論家之間的往來書信，馬克思更是注意妥善保管。“馬克思甚至把1848年以前所寫的幾乎全部文稿、書信和手稿都保全了下來。”[2]

    由於長期沒有固定的收入，付不起房租，馬克思一家多次被迫搬家。盡管每次搬家非常麻煩，但馬克思總是悉心保管手稿、書信、文稿、文件、重要報紙、書籍等檔案資料。馬克思去世以後，恩格斯在清理馬克思遺留的檔案資料時，發現馬克思保管的檔案資料非常完整。對此恩格斯既感到驚奇又深深地敬佩。1883年6月29日，恩格斯在致弗德希· 阿道夫·左爾格的信中說：馬克思“一八四八年以前時期的材料幾乎全部都保存下來了——不僅是當時他和我寫的手稿幾乎全部保存下來（除了被老鼠咬壞的以外），而且，來往的書信也都保存了下來。當然，一八四九年以來的材料也都是完整的，而一八六二年以後的甚至還相當有條理”。[3]

    2 妥善保管工人組織的檔案資料

    馬克思積極參加工人組織的革命活動。國際工人協會成立後，馬克思擔任通訊書記，負責協調各方麵的關係，起草各種文件。馬克思工作勤勉，認真負責處理各種日常工作，贏得國際工人協會總委員會委員們的敬重。在1868年12月1日第一國際（國際工人協會）總委員會的會議上，馬克思被推選為第一國際總委員會的檔案員。總委員會委托馬克思保管國際工人協會的文獻檔案。在保管國際工人協會檔案文件的過程中，馬克思發現有一些記錄文件在其他委員手，不利於工人組織檔案文件的完整保存。為了更好地保存國際總委員會的檔案文件，1872年12月7日，恩格斯致信紐約總委員會書記左爾格：“我們仍沒有得到全部記錄。有些記錄還在黑爾斯那。因此，最好是你們授權馬克思保管全部屬於國際和前總委員會的文件，尤其是記錄。”[4]1872年12月30日，國際工人協會紐約總委員會根據馬克思、恩格斯的建議，又一次“授權卡爾·馬克思負責收集和保管國際工人協會前總委員會的各種財物”，[5]要求委員會的委員和職員按照總委員會的指示，“把一切書籍文件等現在屬於總委員會或者過去在總委員會駐在倫敦期間屬於總委員會的全部財物交給卡爾·馬克思”。[6]馬克思擔負了黨給予的這一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雖然自己的工作任務繁重，疾病纏身，但他總是盡心盡力，安全、完好地保管檔案資料。馬克思保管的國際工人協會的檔案資料既有印刷的檔案文件，又有手寫材料。馬克思逝世後，他保管的國際工人組織的檔案文獻全部移交給德國社會民主黨檔案館。

    3 關注檔案的安全保管

    馬克思非常注意安全地保管檔案文件資料。在革命鬥爭極為艱險的環境中，馬克思與恩格斯經常在來往的書信中，互相提醒對方要妥善保管好手稿、書信、文件、重要報紙。1851年8月，恩格斯在致馬克思的信中寫道：“注意：你要把你的文件妥善地保存在可靠的地方，不要放在家。一些時候以來，我在這被人嚴密監視著，每次出外，總有兩三個密探盯在後麵。”[7]1857年3月，恩格斯又致信馬克思：“最近我把舊報紙整理了一下，發現丟失了最大的一包英文報紙和《衛報》、《自由新聞》等的剪報材料。幸虧沒有涉及我們黨的文獻的東西，後者保藏得很好。”[8]為了有效維護檔案資料的安全，馬克思主張適當銷毀一些不重要的檔案資料，盡可能地保存重要的文稿、文件和書信。1851年6月16日，馬克思給恩格斯寫信說：“不管怎樣，我將把一切都收藏起來。你也最好能夠把不大重要的信燒掉，把餘下的記述某些材料之類的信包在一起封上，放在瑪麗或你們的聽差那。”[9]

    不僅保管私人文稿、信件等要注意安全，對於工人組織保管的檔案文件，馬克思、恩格斯也提醒和建議他們要注意安全，避免工人組織保存的檔案文件落入反動勢力的手中。巴黎公社起義勝利後，馬克思致書公社領導人，建議他們安全地保存繳獲的資產階級政府的檔案，提醒他們“把那些能使凡爾賽的惡棍們聲名狼藉的案卷放到安全的地方去”，[10]要求他們立即把那些足以使國防政府成員聲名狼藉的全部案卷寄到倫敦來。令人遺憾的是，巴黎公社領導人並沒有聽從馬克思的建議，他們既不願意妥善保管資產階級政府的檔案，又不注意維護公社檔案的安全，以至於後來產生了難以彌補的損失。馬克思、恩格斯認真總結了巴黎公社忽視維護檔案文件安全的深刻教訓，多次建議第一國際領導人關注檔案文獻的安全保存工作。1872年9月6日，恩格斯在國際工人協會海牙代表大會上以馬克思的名義發言，主動建議將總委員會駐地從倫敦遷到紐約。他說：“在紐約我們的文件將同在倫敦一樣安全，而在大陸上無論哪都找不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甚至布魯塞爾和日內瓦也不例外……”[11]同年10月1日，恩格斯在《海牙代表大會》一文中寫道：紐約是除了倫敦以外唯一具備能夠保證檔案安全並使總委員會的組成具有國際性質這兩個基本條件的地方。第一國際的主要領導人根據馬克思、恩格斯的建議，把國際工人組織的檔案文獻轉移到紐約安全保存。

    4 對保管的檔案進行歸檔、整理

    馬克思多次提到要對保管的檔案進行歸檔和存檔。1852年9月28日，馬克思在致恩格斯的信中明確提到“歸檔”二字。他在信中說：“我讓他轉交給你一大包東西，其中有應該歸檔的文件，文件的一部分，即使不是大部分，是你已經知道的。”[12]馬克思在另一封信中說：“昨天收到李卜克內西的信，現附上，它在某些方麵會使你感到興趣。你應當按我寄給你的同類信件那樣，把它歸入檔案。”[13]1852年11月10日，馬克思又致信恩格斯：“順便說一下，賴辛巴赫給美國所有的報紙寄去了一個‘石印聲明’……我將得到這個文件，並讓存檔。”[14]馬克思給恩格斯類似這樣注明要“歸檔”、“歸入檔案”、“保存在文獻內”的信就有八封。

    馬克思對自己保管的檔案文件材料還進行了一定的分類、整理。雖然馬克思沒有明確提出檔案的分類標準，但也絕不是簡單地將檔案資料包紮捆綁，隨意堆放，而是把報刊與書籍、檔案與資料、公信與私信、不同時期的文件加以整理，分門別類有序存放。1860年2月，馬克思致信恩格斯：“我把我在倫敦這1848年到1859年這一時期所有的書信和報紙都翻遍了。需要的已經挑選出來並加以整理。請你盡力把曼徹斯特所有的一切都收集到一堆。”[15]1865年4月，馬克思在致萊昂·封丹的信中寫道：“務請您在您的通訊中把將來要歸入中央委員會檔案的正式信件，同 承情寫給我的私信區分開來。”[16]由於馬克思保管和收藏的檔案文件材料，總是整理得有條有理。因此，利用起來非常方便，“一切東西都在一定的地方，不須尋找”。[17]

    注：本文為江蘇高校優勢學科建設工程資助項目（蘇政辦發[2011]137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