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也咬人。劉文彪好歹也是班的一霸，此時有一大幫班的同學在旁邊看著，我不想讓他臉上太難看，就答應了他，說，可以，你去找吧，改天咱們再約。

    劉文彪臉上的神情明顯放鬆了一些，走到巷子口，說，都散了吧，有什好看的？今天不分勝負，改天自然有好戲給你們看。

    鄭強和趙鑫也都跟著劉文彪走出了小巷子，臨走時，趙鑫故意回頭朝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什意思。

    宋曉蕊在身後拍拍我的肩膀，說，林凡，我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我笑了，心卻也有些後怕，誰知道鄭強看起來威猛，實際卻這差勁呢。我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贏得這輕鬆。

    不過，同時我也擔心起來，劉文彪說要找個練過的跟我打，這個人究竟是誰？有多能打？完全是未知數。

    劉文彪也好，鄭強也好，周玉虎和他那幫小弟也好，都是一身蠻力，完全沒練過的人。跟我打，就是外行打內行，我可以靠苦練出的技巧打贏他們。可是，跟真正練過的人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得不小心。

    正想著，宋曉蕊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說，大英雄，咱倆去吃個夜宵吧，我請客，給你慶祝一下。

    我沒怎和女孩牽過手，突然被宋曉蕊的小手這一拉，柔軟又光滑的感覺從手上傳來，讓我心髒立刻就加速了。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有什可慶祝的？

    宋曉蕊說，你是真傻還是裝糊塗？今天你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完勝劉文彪，說明什？

    還沒等我思考，她又繼續說，說明你現在是班的老大了，懂嗎？這還不值得慶祝？

    我頭腦有些發暈，還沒完全能理解她的話，說，我和劉文彪約架就是一時的意氣，可不是為了爭奪班老大的地位。再說了，就是普普通通打了一架而已，而且劉文彪自己都沒出手，有這大的意義嗎？

    宋曉蕊瞪著兩隻大眼睛，用看智障兒童的眼神看著我，說，你當別人都傻嗎？看不清形勢？劉文彪他剛才明顯是慫了，不敢跟你動手。就算他心再不甘心，就算他回頭找厲害的人物再和你打一架，也挽救不了自己的地位了。不管你心怎想，這已經是事實了，所以呢，你就等著小弟們和小妞們給你獻殷勤吧。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感覺像是做夢一樣。手用了點力氣，握了握宋曉蕊的小手。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有些情愫，很快又低下頭去。

    走到巷子口，幾乎已經沒有人了，卻突然看見張萌站在附近。原來，她真的來了，可是剛才我不知怎沒看見她。

    我的手像突然觸電一般，趕緊和宋曉蕊分開了，眼睛直勾勾盯著張萌的臉，甚至都沒顧上看宋曉蕊的反應。

    張萌都已經表態了，說她不喜歡我，我本來不該再對她有什幻想。可是，潛意識之中，我還是很在乎她的感受。

    她說，林凡，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接著，她把視線轉到了宋曉蕊的身上。

    宋曉蕊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在我耳邊小聲說，我剛才說什來著？這快就有小妞撲上來了吧？你們聊，我先回家了。

    我看著宋曉蕊的背影，想要挽留她，卻一直沒有張開嘴。

    張萌走近我，說，林凡，今天宋曉蕊逼我回答的那個問題，我……

    我說，我都明白，我有權利喜歡你，你當然也有權利拒絕我，這不是什大不了的事，你不用特意跟我解釋。

    張萌搖搖頭，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明白，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說，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這話說得我有些迷糊，我說，就像宋曉蕊說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不是很簡單的問題嗎？

    張萌說，對於你們來說，可能是很簡單的問題，可是對我來說，我不想讓你不高興，也不想讓劉文彪不高興，你明白嗎？

    我以前覺得張萌不愛說話，這時跟她說起話來，卻覺得又黏又繞，就有些不耐煩了，說，現在劉文彪不在，你總能說心話了吧？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張萌被我這直接一問，臉刷地紅了，說，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心有些生氣了，覺得她在耍我，就說，那就等你想清楚了以後再說吧。

    說完這話，我扭頭就要走。誰知剛一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嗚咽聲。接著，就是嚎啕大哭。

    我嚇得四處張望一下，怕把人招來，被人誤會了，趕緊安慰她，說，你別哭啊，有話好好說，別弄得好像我欺負你一樣。要是一會兒來幾個見義勇為的，把我揍一頓，你說我多冤啊。

    本以為這話能把她逗樂了，可是她隻是哭聲小了點，還是不停地抽泣，眼淚毫不吝嗇地往外湧，似乎心有數不盡的委屈。

    我不禁又動了惻隱之心，這一個落淚的美女，任哪一個男人也沒有辦法坐視不理。我壯著膽子，慢慢走過去，輕輕抱住了她。

    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滾燙的熱淚滴到了我的脖子上，胸口緊貼在我胸前，劇烈地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