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晴殿外當著餘晴殿所有宮婢的麵，開始用刑，一下又一下，李慧晴看著她的貼身宮婢和從小照顧她的奶娘咬著唇死死的忍著，再痛也不吭聲，可她卻看不下去了，板子每打一下就像一口鍾敲在她心上一下，重重的，敲得她喘不過氣。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跪在地上，向柳蕙芷求情，但柳蕙芷絲毫沒有喊停的意思，卻還是盯著李慧晴，說：“你什時候說實話，娘什時候喊停，你自己想想清楚。還有，不要妄想能騙過我，機會隻給一次。”

    李慧晴的內心還在掙紮的，試圖尋出一個兩全的辦法，“娘，你…她們並沒有過錯啊，你不能這樣…”

    “，還沒有過錯嗎？”柳蕙芷心也有一絲不忍，但她嘴上還是說：“她們身為你的近身，你做錯了事，卻不知道勸阻你，還由著你，甚至也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你說她們做錯了沒有？”

    “那她們忠心啊，對女兒忠心啊，娘，求您看在她們忠心的份上，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女兒求您了。”

    柳蕙芷說：“她們忠心於你，卻沒有忠心於我，更沒有忠心於聖人！”她被李慧晴的求情聲弄得有些不耐煩了，“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說不說實話？”

    李慧晴也知道是自己連累了這兩人，見她娘態度堅決，真的沒有鬆口的意思，轉而看了眼正在用刑的兩人，一個是從她是繈褓時就照顧她的奶娘，跟她相處的時間比父親阿娘都多，一個也是很小就陪著她的貼身，形影不離，而她也從沒將這兩人當成宮婢，可現在卻為了她在受刑，她理應說實話就可以救了她們，但她一想起那事，想起去盈，她就忍不住退縮，因為她不知道她說了實話後，她將要麵臨什，她的內心非常矛盾，也非常煎熬。

    她就這樣愣神了許久，直到一個小宮婢驚呼奶娘見血了，她才回過神，哭著看著用刑的場景，說，她會說實話。柳蕙芷也隨即喊停，命人將她們帶下去療傷，她也不是完全想要她們小命的。

    柳蕙芷先一步進殿，李慧晴後腳跟著進殿，殿隻有她們母女兩，柳蕙芷想要來次認真的談話，剛才用刑的時候趁李慧晴愣神的時候她也想清楚了一點，對於這件事逼迫是沒有用的，感情的事越是逼迫越是放不開，就像她姐姐的感情。因此她覺得感情之事就好比洪水，堵還不如疏。

    她落座後，見李慧晴站在一旁，心虛的樣子不敢坐下，不免來氣，“你這是怎回事，說罷。”

    李慧晴知道她是躲不過去了，但也不想說，那些隻屬於她和去盈的記憶，不願被人知道，低著頭，長長的頭發微微淩亂的散在兩頰邊，正巧蓋過她的臉，“女兒，女兒是有跟去…張公子有些來往。”

    “為什，為什你要跟二駙馬有來往，你應該知道你二妹要嫁給他了吧，十二月就要大婚了，他跟大姨子有什可往來的？”

    柳蕙芷故意將‘大姨子’三個字咬的極重，就已經在暗示了李慧晴，她跟張去盈的關係也就隻有這樣。可偏偏李慧晴很厭惡這三個字，她已經喜歡上了張去盈，而張去盈也喜歡她，如果不是礙於她二妹，以及那道聖旨，她早就去求父親指婚了，自她和張去盈的關係越來越近，她就很討厭別人說她是張去盈的大姨子，這層關係就是他們不能在一起的最好證據。

    “不是，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李慧晴死命搖頭，不知是在否認常芬跟張去盈的婚事，還是在否認她跟張去盈僅有的關係，良久之後，她竟跪在地上，拉著柳蕙芷的裙擺，“娘，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你去向父親說，好不好，就說女兒願意頂替常芬的名義下嫁，好不好？”

    柳蕙芷驚訝的站起身，“什？你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