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看到伊力亞的肩膀抖了兩抖,好一會他才慢慢回過頭來,依然一副冷臉,目光如四野的雪在太陽照射下反射出來刺目的光芒,刺得我心虛地強撐著迎接他的目光,直視著不敢轉頭。
“把對我的忠心說的這般理直氣壯,的確讓人匪夷所思。”是在誇我嗎,就聽他接著說道,“明明是謊話,總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你也是中原大戶人家的小姐,本應知書達禮,三從四德,我到是頗好奇這是一個怎樣的家庭養出如此絕色的女兒!”
我張著嘴怔忪著,心中在怒喊,都是被你把我活活逼的。許是心中過分羞憤,我眼中竟然蓄起了濡汽。
伊力亞看著我,臉更沉了,我轉身不想讓他看到我的樣,腳下剛動身子卻陷入了一個有力的懷中,我努力掙紮:“放開我,既然大人如此不信我,又何必桎梏我在身邊,大人若真的對我傾心一片,就應該放我走。”我顫著音低吼。
我的力量終是抵不過柔然第一勇士有力的臂膀,被他緊緊箍在懷中動彈不得:“我的身邊必須有你陪,你即然答應了我母親就應該守諾。”
我僵住,無語,任淚水順臉滑落在在雪中,了無聲息。
“大人,來人不多,不知哪國的人,要不要幹掉。”吉達這時跑過來說道。
“莫要輕舉妄動,我們一出現,消息怕是很快就傳到王庭,盡快離開。”
我們隱藏好後,很快就見穿戴捂得很嚴實的一隊人過來,大概也就二十幾人,從穿戴上真看不出是哪一國的人。
“中原人!”一旁的伊力亞小聲道。
我驚詫,“中原人”這三個字從他口中一說出我的心就懸了起來。目光追隨那二十幾人,暗自佩服,他的目光可真毒,這都能看出是哪國人。
很快這隊人馬就從我們隱身之處越過,沒過一會兒,就見迎麵又跑出十幾人,是突厥人打扮,遠遠就見兩隊人馬相接,雙方停住在說著什,因離得遠,也聽不清,又過了片刻雙方奔向林中。
“大人,突厥人竟然和大梁勾結在一起了。”吉達在旁低聲說道,“真是馬群混入了狼,就不怕狡猾的大梁人給利用,滅了國。”
伊力亞緊抿著唇,片刻才說道:“自尋死路!”
吉達臉上興奮起來:“那我們隻管等收……漁的利了。”吉達說完自感這詞用得不完美,目光轉向我,我沒等他說話就接口道:“漁翁之利。”
吉達讚許地衝我豎豎大拇指,我扭頭無視他。
伊力亞邊起身從雪洞中鑽出,把身上和馬上覆蓋的厚厚的雪撣掉,邊說道:“唇亡齒寒,突厥一旦被滅,下一個就是我們,有突厥在,大梁還不敢輕易對我柔然動手,他們最怕的就是西域各部聯手。”
“大人,那豈不是糟了,你把朵朵婭打成那樣了,突厥可汗定不會和我們聯手。”
伊力亞冷笑,“這可說不準,說不定即將新承汗位的三王子會感激我們幫他,他可是把頗黎姐弟視為心腹大患。朵朵婭被我傷了,他定會聯係我們助他一臂之力。”他說著吩咐吉達,“回去後,你派人秘密聯係突厥三王子,伊薩。”
……
酉時末刻,我們終於到了伊力亞藏身的之所,我看著這地方,若沒人帶路誰能找得到,這就是一個天然的冰窟,明明我們在山穀上麵,我都不知道怎著就到了下麵,天卻更冷了。
聽吉達說這是燕然山最北地,天氣寒冷,沒有人煙,卻是伊力亞隱藏人馬的好地方。
在冰窟外麵的路上遇上前來迎接的阿鐸,一進山穀中伊力亞就冷聲斥責他:“進山口為何沒有人把守?若我們是敵人,還有你們的活命?”
“大人,屬下派布赫帶人把守,才來迎接大人。”
正說著,就見布赫帶著人氣喘喘籲籲地跑過來向伊力亞見禮:“見過大人!”
“布赫,讓你在外山口巡視,為何不在?”阿鐸厲聲道。
布赫看看伊力亞,說道:“回大人,我們在山下遇到了王庭的人,怕他們向這邊來,把他們引向別處,故此才回來晚了。”
伊力亞目光炯炯盯了他片刻,打馬向山穀中走,阿鐸追上他,低聲說道:“大人,已經來了,候著你一天了。”我在後麵聽得清楚。
一行人到了麵,伊力亞急急向一處營帳行去,我正躊躇著去找布赫時,他回過頭來,目光柔柔地看向我說道:“回帳烹好茶等我!”
我輕點一下頭,目光瞟到一旁的布赫在悄悄向我使眼色,便道:“大人,我餓了!”
沒容伊力亞說話,布赫上前一步說道:“大人,我去為大人烤好羊腿燙好酒,以備大人一會兒回帳享用。”
伊力亞點點頭:“一會兒我有事找你。”
“是,大人!”
我在布赫的帶領下向另一處帳篷走去,行了兩步,我下意識的回頭,就見伊力亞所到的帳篷前,厚厚的帳簾一掀,一人迎出來,向他施禮:“見過俟力發大人。”
那人抬頭之際我看的清楚,正是兀利可汗王庭總管,台旗!
我腳下不由一滯,忙回轉了頭:“怎了夕月。”一旁的布赫輕聲問題。
我對他微哂:“天氣真冷,地上好滑!”
“大人王帳中生著爐子,快去暖和暖和!”
伊力亞的帳篷很大,中間生著爐子,燒的紅紅的碳塊時隱時現透著明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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