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北大“五一九”參與者的結局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炎黃春秋(2015年8期) 本章:正文 北大“五一九”參與者的結局

    北大“五一九”參與者的結局

    親曆記

    作者:蔡家麒

    1957年我還是一名北大曆史係的學生。5月19日上午,學校大飯廳東牆上貼出一張質問校團委的大字報,掀起了全校師生壓抑已久的民主怒濤。我是這張大字報的參與者、捉筆人。但當時我完全是不自覺介入的。

    大字報的出爐

    是日晨,我在30齋宿舍看書,聽見班長張蘭馨和張學仁等一群同學從樓下大聲議論著走上來。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正在北京召開的青年團全國第三屆代表大會我校的代表是誰的問題,然而都不知道是誰。他們剛剛走訪了係總支和校團委,接待的人也不清楚是誰。為此,大家的情緒都很激動。張蘭馨大聲說:“刷他一張大字報!”眾人立即同意。這時有人提議我執筆,因為我的毛筆字被認為寫得好。班級黨支書孫淼也在場,他是位年歲較長的調幹生。這段時間正是黨號召大家“鳴放”的時刻,老孫表態可以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我就在一張粉紅色的大紙上寫了起來。

    “我們懷著激動的心情,注視著團三大的召開。我們有如下問題需要校團委答複:一、我校的代表是誰?二、他是怎產生的?三、我們有意見向何處反映?”署名是“曆史係二年級二班一群團員和青年”。

    大家拿著這張大字報走向大飯廳,我也跟隨前往。貧農出身的非團員陳鴻生自告奮勇地張貼,一時不少過往者駐足觀看。時近中午,我回中關村家中,待到晚飯後返校,發現整個燕園沸騰了。以大小飯廳為中心的牆壁、報欄上貼滿了各色的大字報,其中以物理係學生譚天榮的《我的一株毒草》最引人注目,劉奇弟的《胡風不是反革命》以及中文係學生張元勳和沈澤宜的詩《是時候了》相繼貼出。當晚他二人還發表演說,朗誦了這首詩。這段時間的大字報內容,有要求黨委退出學校、教授治校的,有要求公布或廢止個人檔案的,還有揭露黑暗不公正的事項的,等。《阿Q外傳》和《儒林內史》等諷刺長篇陸續麵世。飯廳周圍成了空前的民主廣場,同學們激烈地陳述著、辯論著。這塊民主飛地,後來幾乎成了北大民主傳統的象征,一直延續到1989年。

    5月19日晚,學校在大飯廳舉行例行的報告會,著名學者於光遠蒞臨做報告。在他講話時,有不少學生給他遞條子,多半是問他對當天學校貼出的大字報的看法。他當時沒有準備,回答不多,很謹慎。

    陳鴻生病死獄中

    我所在的年級有3個班,即兩個曆史專業班、一個考古專業班,每個班約30餘人。“反右”開始後,每個班都劃了3名“右派”同學。我班的張學仁(第一張大字報的積極參與者)、雷光漢和陳鴻生均被劃成“右派”,其中陳被打成“現行反革命”,因為在他自己交代的日記發現有不少反黨言論,即便他從來也沒有流露過。他曆來很內向,我平素同他接觸很少。他來自江蘇農村,身體壯實,在入學前已婚,有一子,因和班級黨支書談話時動手打人而被捕,後病死獄中。後來他們三人都被平反,陳的遺子,學校給予了生活補助金。我在翌年的整團運動中,也被批判,給了一個警告處分。大約在1978年,我所在的昆明地球物理研究所人事部門通知我,北大團委決定撤銷當年給我的處分,並從我的檔案撤去了一些不實的材料,隻給了我一份被撤銷材料的名目單和一紙取消處分的通知書,記得上麵寫著年輕人說過一些“過頭話”,不必計較一類的文字。

    黨委書記江隆基數年後自殺

    當時北大黨委書記江隆基,據說他在“反右”和劃“右派”期間不夠積極,北大劃“右派”716人。數量不及清華多,似乎是書記沒有全麵理解和貫徹中央的意圖,受到中央一些領導人的批評。“反右”結束不久,他被貶到蘭州大學去當校長。1959年7月,我和同班同學在甘肅地區結束民族調查後準備返回北大的前夕,專門去了蘭大看望江校長。他在家接見了我們,他的話不多,要我們每個同學在他的筆記本上留下我們的姓名。文革期間他自殺了。

    雷光漢遠走他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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