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晴抓起桌上的刀叉就要戳他，韓路遠連忙躲開。我把目光從玻璃窗外移回來，看著他們的插科打諢，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會兒能活著在這吃西餐，真好。

    餘懷歸從桌下伸過手來，捏住了我的手。他輕聲笑道：“別感慨了，早就說了，有我在沒意外啊。”

    十幾分鍾後，點的東西全都上齊了。我和肖晴放開了肚皮吃，吃到最後都隻能癱在桌子上起不來了。餘懷歸和韓路遠都很無奈，最後是一人一個，抗回了家中。

    我躺在床上，覺得胃部脹得很難受。餘懷歸過來替我揉著肚皮，一縷清潤的氣流從肚臍鑽了進去，沒大會兒就覺得不是那難受了。

    我抬起手抱住他，舒適地蹭了蹭：“我說，餘先生。”

    “嗯？”

    “有你真好。”

    餘懷歸似是笑歎了一聲，然後把我從床上拉起來：“快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睡個覺。養生館這久沒有開業，你也得回去主持大局啊。”

    洗完澡，困意才洶湧而來。我沾枕沒有十秒就陷入了沉睡，連餘懷歸什時候上床的都不知道。次日醒來的時候，我第一反應以為自己還在地宮漫長的甬道中，或者是玄冥結界那看不見盡頭的黑霧。三秒之後，意識回籠，我才發現原來天還沒有亮。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才三點不到。

    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醒的這早，或許是這段時日的經曆，讓自己的神經高度緊繃，以至於太容易驚醒。我坐起身來，竟然沒有感覺到持續的困意。打開手機刷了會兒朋友圈，看見昨晚十一點的時候，肖晴發了一條朋友圈。

    ——晚安，願明日曙光依舊。

    點了讚，剛要回複，身後伸過來一隻手，把我的手機奪了過去。餘懷歸瞄了一眼，然後把我按在了枕頭上：“怎醒了？”

    “不知道……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吧。”我靠在他的肩頭，說道，“害怕下一秒一切都是虛的，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還在玄冥結界。”

    餘懷歸抿唇一笑，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讓你感受一下真實吧。”

    我睜大眼睛，便感受到他的手探進了我睡衣的下擺。我知道他想要做什，可是也不想要拒絕。因為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想要讓他幫助我明白，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進入我的時候，我緊緊地抱住了他。

    他低頭吻我，我閉上眼睛，把自己全心全意地交付給他掌握。

    這一覺睡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爬起來，餘懷歸剛熬好一鍋粥，我倆吃了早午飯，他帶著我去往養生館。

    路上，我翻著手機，突然意識到已經很久沒有給媽媽打電話了。於是撥通電話，很快就聽見了媽媽那邊的聲音。

    “怎了，和餘懷歸旅遊回來了？”

    旅遊？我愣了一下，回頭看餘懷歸。他伸手把我的手機拿了過去，開了免提。

    “阿姨，我們昨天回來的。因為太晚了，所以沒有給你打電話。”他一邊打方向盤，一邊開口。

    電話，媽媽的聲音傳了出來：“嗯，玩兒的還開心吧？”

    “還成，晚晚比較懶，所以玩兒的不多。”

    “這孩子，淨浪費錢。出去玩就應該好好玩，整天賴在床上，那還不如在家睡覺呢。”

    我忍不住說道：“媽，你又亂說什呢。”

    “我跟小餘說話呢，你別插嘴。”媽媽竟然開始嫌棄我，“小餘啊，你上次答應我的時候，什時候實現啊？”

    餘懷歸淡淡說道：“等今年過年吧。”

    “行行行，那我可就等著你們啦。”媽媽興高采烈地掛了電話。

    我捏著手機，一臉懵逼地看著餘懷歸。他勾了勾唇角，旋即說道：“我答應你媽媽，過年去提親。”

    “提親？”我深吸一口，“這不是需要雙方父母的嗎？”餘懷歸的父母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了，哪兒去找？

    餘懷歸笑了笑：“這可不是問題。”

    我想起他的那些手段，然後便明白了。估計又是什紙人吧？可是……“喂喂喂，你什時候和我媽說的？我怎一點兒都不知道？”我眨了眨眼，不解地問道。

    “我們離開之前，我給阿姨打了個電話。”

    我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哼道：“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瞞著我跟我媽說我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