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帶著少女回到了方府。

    初時，還引起了股騷動。因為，在方家眾人的印象中，自家少爺從便是性情平淡，不喜交往，今日竟從外帶回一個仙女似的少女，當非尋常。

    自他入門後，便有丫鬟將這事告知了正在屋內歇息的方母。

    方母聞訊趕來，當見得這少女長得如此精致可愛之時，心中隱埋已久的喪夫之痛，驟去大半。隻見這女娃身上的衣著時，急忙吩咐身邊丫鬟帶著去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方木立於一旁，有些無奈，也吩咐下人去準備一桌飯菜。

    半柱香後，菜肴皆已上桌。

    已經換好衣衫的少女早已被方母帶到飯桌旁，臉上早已布滿紅霞。

    從兩人對話知道，少女名喚秦兮，是一遊方老道的孫女。

    待方母知曉眼前這女娃的遭遇後，不由撫了撫她的長發，安慰道：“我自會支會城中故人，尋你爺爺。這段時間，便在府住下罷。”

    方木卻知曉，這老道多半是回不來了。前段時間東海發生了什事，他是自知一二。對於方母所一事，他自無意見，因為並不在意。

    秦兮爺爺是一散仙，修為雖不怎高深，但卻深諳堪輿一術，故她從便跟隨爺爺學習此道。

    堪輿此道，在外人看來或許艱深晦澀。但對秦兮來卻不是，她在此道可是賦過人，十歲前便背熟了老道傳授的各類書籍。且平日讓她觀看象，也能個什之七八。

    但今晨城郊，見到方木時，她卻算不出任何事物。

    要知道，自十歲至今，除去算人不算己，她算不出的也隻有兩人。第一個是自家爺爺，第二個便是方木。

    故然才有後麵所謂的血光之災這般瞎話，這是也是老道所教：

    算不出，忽悠便是。

    見秦兮一直盯著自己看，方木知曉，這少女一直想看透自己。但是，恐怕是選錯了對象。倘若這般看下去，遲早要暈倒，因此冷道：“莫要再看，吃飯。”

    聞言，秦兮自知失禮，連忙低頭。

    她的確不是故意去盯著方木，隻因總覺他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吸引著自己。

    ……

    時光流逝，轉瞬已是落日時分。

    方什邁著充滿歡欣的步伐走在歸家路上，心中浮想聯翩：

    終於，有機會進入仙門，學習仙術法門。

    隻是，我走了以後，誰能來服侍少爺呢？

    哎，要是少爺今日與我一同前去測試，肯定會比我好。

    可是，少爺總歸不喜這些繁雜之事。

    “撲~”

    隻聞一聲悶響，方什一頭撞入一人懷中。

    那是一名壯漢，身後跟著數位手持木棍的廝，齊齊穿著灰色的家丁服。胸前印有一赤色絲線所刺之字——牧，其中就有一位今日在城東廣場上推搡方什的那健壯仆。

    見這一眾人等神色不善，方什自知不妙。正欲撒腿狂奔之際，便被為首壯漢抓住衣領一把拎起，雙腳離地一尺有餘。

    “在我家公子麵前撒潑，也不看看你那狗臉。”

    “今日，便打斷你手腳，看那仙家是否還會要你。”

    壯漢本是一鄉下武師，手腳功夫頗為厲害。後為牧家看中，召作自家護院首領，負責牧家一眾守衛事宜。

    今日，聽聞自家公子牧子軒伴仆所言，公子在城東廣場羞辱。故令其帶些人手，城西街上侯著這方什，斷其手腳。

    方什聞言，心中不由一駭。當即用力掙紮，雙腳在空中亂蹬。但這終歸是無用，在外人看來這更似待宰的雞。因此，怒道：

    “我呸，你們……你們這群無法無的賊人，要我家少爺知曉定當不會放過你們的！”

    然而，伴之而來的便是一砂鍋大的拳頭，砸在他的臉上。頓時，方木隻覺腦中嗡鳴，眼前旋地轉。他仍欲些什，卻被壯漢擲於地上，左腳猛踹。隨後，壯漢右手一揮，身後那群手持木棍的廝亦是衝了上來，亂棍揮舞。

    周遭販見狀早已走的遠遠的，畢竟牧家在沐陽的地位，他們是知道。若上去多管閑事的話，那自是找死，所以無人出手阻攔。

    不下多會兒，前方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