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哈喇子都流了，你這頭豬。”何雪敲打著淩唯的腦袋，完，自己也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眼淚都流出來了。

    淩唯憋著笑。

    “笑什笑，都是你傳染的。”

    這一也似乎有道理，淩唯昨晚更更到後半夜，而何雪10點回家後又捧著書把剩下的讀完，也是後半夜睡的。

    隻是兩人都不知情罷了。

    集合點名之後，首先要對昨“逐星訓練”不熟練的成員進行測試。

    昨僅僅到名成員進步得十分迅速，想必在離開杏之後還有過刻苦練習，轉眼間便輪到了淩唯。

    “嗨嗨！問一下看逐星出現幻覺是正常情況？”淩唯問道。

    “具體是什？”

    “大概是一群神話中的怪獸把你分吃了之類的。”

    “大概你也是個神經病吧。”劉曦文不動聲色地道，“出現幻覺是有，但諸如頭暈目眩之類的，還有一種可能是你的潛意識告訴你，你可能根本不想活了。”

    “呸，我三觀這正。”淩唯不以為然。

    “好了，別想著能逃啊，接下來到你了。”何雪命令道。

    淩唯屏息，手中緊握著那輕巧地刀具，閉上了雙眼。

    不能去看，有怪獸會把自己吃掉……

    疼，肢體撕裂的感覺很疼。

    但不能害怕。

    連活下去都做不到的，一切便隻是空談。

    所以，麵對吧！

    心底和耳畔的聲音近乎重疊，淩唯一扭頭，所有人都看著他。

    大部分的眼神帶著鄙夷，也有一部分人當看戲，很一部分人在鼓勵。

    楊然豎起拇指，於是接二連三，那屬於自己的一部分人紛紛舉起了手。

    活下去還需要什理由？這就是理由！

    那是一個個精彩的人生，鮮麗地就像穿梭在草叢的蝶，如果自己止步於此，甚至連追尋蝶的身影都做不到。

    我也想跟你們肩並肩地飛在燦爛的晴空下。

    “你得走的比影子快，才能遇見陽光。”

    少年那沐浴在陽光中的麵龐又浮現在眼前。

    我們並不是傳奇，我們隻是跑的很快很快，能迅速從生活的挫折與失敗中逃離，趕在下一次的失敗追上自己之前拚盡全力衝刺一把，累嗎，當然累啊，這是沐浴在陽光中，感受溫暖所需要的付出。任何外表每時每刻看上去光鮮的人，背地也需要每時每刻地拚老命去衝刺。

    身後仿佛有萬丈光芒，餘光被溫暖包圍。

    淩唯向高空拋出逐星，逐星脫手的一刻，便被陽光吞沒，金燦的陽光在白色的劍身上折射進淩唯的眼睛，這次出現的不是吃人的怪獸，而是生活的希望。

    淡藍色的粉末在陽光中被鍍上了金，輕輕地將淩唯托起，又在逐星處凝結，紛紛揚揚的金末勾勒著淩唯的身影。

    太棒了，做到了！閃爍的位置剛好位於逐星附近，淩唯反手抓住逐星，又拋了出去。

    終於明白為何楊然閃爍來閃爍去特別爽了，被這些不明物質包圍時就像置身於一葉孤舟，在風平浪靜的海飄向盡頭。

    十分輕柔。

    接連閃了7到8次，在最後一次，他達到了差不多最高點，下落時僅有4到5秒，但似乎顯得很漫長。淩唯額發完全被吹開，視野很是寬闊。

    他看到了底下的身影，他們的笑臉越來越清晰，

    何雪十分激動地舉起拇指，拉著劉曦文，指著淩唯，劉曦文也隻是形式上笑笑，並沒有過多的感情浮動。周明晉由衷地為他高興，興奮地鼓起了掌，那古靈精怪的夏文希……還是鳴？總之也是在祝賀。他的朋友幾乎高興得快跳起來，陳青扯扯夏文奏的圍巾，隱約聽到：“他做到了他做到了！”反手被夏文奏撂倒在地上，那不爽的眼神偶然瞟到淩唯，也彌漫著欣慰。

    唐霖皓，李栗在一旁鼓著掌，楊然雙手抱胸，忽地抬起頭。

    做到了吧？

    嗯，漂亮地完成了。

    淩唯沉浸在喜悅中，這種受萬人敬仰的感覺，自己似乎一直是在當旁觀者，而那些視野的焦點一直是校慶有才有藝的同學。

    僅有一次，在某個黑曆史不太清晰的回憶中，淩唯登台唱過歌，因為分實在捉雞，而且選歌也過於偏門，唱完後台下鴉雀無聲，隻有那一群死黨傻傻氣地鼓著掌，歡呼著。

    一個個都這優秀，那我更得跟上你們的腳步了啊！

    沉浸在喜悅的代價是，淩唯狠狠地栽進了海綿墊。

    ·

    “你也太驕傲了吧，最後自大過頭了！”楊然大眼看著他。

    淩唯被救了出來，情況十分危險，差點窒息。

    “沒想到還沒過一，我又躺在這床上……”淩唯不好意思地笑笑。

    “總之恭喜了，沒有原地退縮！”

    “啊，的也是。”淩唯，“不過我感覺我有點恐高誒……”

    “其實啊，人隻要站在一個製高點，就會有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因為你的潛意識告訴你：你所處的地方十分危險，因此你就想跳下去來解除這種危機感。所以不要經常有‘如果我掉下去怎辦’這種想法，想通了會好受很多。”

    “得輕巧。”淩唯哼哼。

    “也有科學研究表明俯視的風景有利於釋放壓力，舒緩心情。”楊然，“最好的方法其實就是去習慣這種視角，要不以後和我去喬山山頂望望風景？”

    “起不來。”淩唯果斷拒絕。

    腕表響了，今的任務列表已經送達。

    去編輯部設計一份投稿，精選整理杏報的新聞素材（0/1）實時監控（0/1）

    “哇！太不人性化了！我還有傷！”淩唯不滿地道。

    “又不是什體力活兒，估計就讓你整理整理東西吧。”

    ·

    8層新聞部，801門前。

    用腕表開門後，一個穿著寬鬆白背心，大褲頭的絡腮胡大叔凶神惡煞地看著他們，嘴還叼著棒棒糖。

    嚇退淩唯二人的不隻那凶惡的長相，還有那攝人的汗臭。

    一米九幾的身軀步步靠近，淩唯二人步步後退。

    “人生地不熟，對方還有持續傷害，別管任務了，我1立馬跑。”

    “行。”

    大叔掏出眼鏡，仔細端詳了淩唯二人，尤其在手腕處多做了些停頓：“啊，由於你們的設備還是新式的，所以剛剛警報響了，我懷疑你們是外來人員。進來吧。”

    兩人被帶進了一個黑暗的房間。

    “這是網吧吧！一定是網吧吧！”淩唯已經無力吐槽。

    羅列的電腦，幽暗的環境，精神萎靡的人們，自然也少不了二手煙與泡麵的氣息。

    “我們生活習慣不太好。”大叔抓抓油膩的頭發，“找個位子坐下吧。這兒是杏最大的情報網，除此之外還有10間同樣的房間具有同樣的作用。右邊的書架不要去動，用你們的腕表開機，電腦會切換為專用模式，幫你們過濾掉違禁信息。”

    一如既往地，淩唯找了一個靠窗處坐下，楊然坐在一旁，用腕表刷了一下機子後，兩人默默地等待著開機。

    靠窗可以聽見微弱的風聲，淩唯默默轉向頭，此刻窗外大約有10米，倒不是不怕恐高了，淩唯受不了那煙味兒。楊然則是一副標準的“葛優癱”，嘴還叼著根煙，把頭別過一邊在那兒猛吸，就像初中生為了防止被教導主任抓而躲進廁所那般……猥瑣。

    “臥槽，原來是你在抽煙。”淩唯捏著鼻子，“抽就抽，你還抽的那猥瑣！”

    “還不是為了你……”楊然仍然舍不得那根煙，又猛吸一口才丟地上用鞋碾一碾，“這兒環境讓我某些習慣覺醒了，我還不是顧著你嘛，想吸快點咯。”

    “還某些習慣……就是煙癮。”淩唯拿著鼠標墊用力地扇，“你以前不是號稱最不會被欲望控製的人嘛。”

    “知道了，以後會克製的。”楊然戴上耳機。

    耳機傳來一陣嬌氣的蘿莉音，楊然渾身一顫：“聽得我想犯罪！這樣下去肯定工作不了！有其他模式嗎？”

    “有正常模式喲！”楊然又渾身一顫。

    “切換切換！”

    “歡迎使用杏新聞終端。”這次換了男的，還是低音炮。

    “臥槽，你們公司能正常點嗎？這個聽的我都要被掰彎了！”

    “請您諒解……”又切換回嬌的女聲。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杏的人工智能‘琴’，已自動屏蔽敏感詞，請放心使用，您的進度將同步上傳到總任務列表。”

    “內容可以上杏論壇上找，整理編輯之後投入模擬人氣審核，人氣值高於60才算通過。”少女細心地講述著，“任務二為衛星定位圖，在世界各地都有新聞部部員的足跡，當他們有情報報告時地圖上的白點會閃爍紅光，因為某些限製你們隻用監控本市導圖。”

    淩唯一隻手托著下巴，目光上下瀏覽帖子，舊的動態不斷被刷下去，新的又都是些沒營養的東西：【杏史上最帥男部員！經常混跡於杏食堂！】

    如標題，一個女生自述著偶遇柯方宇的經曆，不斷地花癡著，還跟了幾張偷拍的圖。

    不少人跟帖，甚至有人懸賞這帥哥的名字，手機號還有微信號qq號以及所屬科係。

    再往下翻就有【驚了！竟然還有人不會使用逐星？】

    的就是淩唯。

    怪不得那多人圍觀，因為帖子介紹，逐星就連阿貓阿狗都能駕馭。

    不知什時候開始，就有了：

    【劉高管新招一批人】

    一頁起碼有五分之一的都是關於劉曦文的。

    劉曦文幹了啥，怎招來這多狗仔……

    在往下翻就是【死獸來襲！】

    然後就又是一些沒營養的帖子。

    很奇怪，7月01前就沒有任何關於劉曦文的帖子了。

    淩唯隻找到7月0日有一篇這樣的帖子

    【大家好，我是劉曦文】，類似於一篇自我介紹。

    篇幅很長，語言很平淡，最後她附上了自己的照片。

    緊跟的有一個帖子發布於7月0，標題是【婊！杏竟有走後門！新人劉曦文一躍而成公司高管，這背後有著什不可告人的秘密……】

    跟帖大多都是謾罵，淩唯甚至找到了昨在人家自我介紹帖子下求微信號的用戶，今出口成髒的……

    此後劉曦文也沒作出回應，一群懷有嫉妒之心的人們開始瘋狂偷拍人家的私生活……

    她真是那樣的人？淩唯不禁問了問自己。

    總感覺那呈現在大眾麵前的劉曦文是被看不清的東西給重重遮掩了，真正看到劉曦文本質的隻有淩唯。

    譬如那個幽深的古道，她的淚水絕對是真實的。

    她絕不是壞人。

    淩唯收回思緒，著手整理著報告。

    他打算以“逐星使用技巧”、“死獸科普”、“冷知識普及”，最後還附上了精選笑話編排而成，人氣模擬僅僅為0，方案駁回。

    “呼！寫完啦！”楊然投入人氣模擬，成績為100。

    “你編了什？”淩唯搶過打印件。

    【你絕對不知道的隱情！探究新進人員與劉高管的愛情故事！屌絲追求白富美，新p，很雷很勵誌！】

    “哇！我掐死你！”淩唯追著壞掉的楊然，“快教我怎過！”

    “我學過一段時間的編輯，這個人氣模擬器的工作方式也就那樣嘛，看最近關鍵詞熱度，再結合你文章內容，你多選點現在熱度高的不就容易通過咯？”楊然瞄了一眼淩唯寫的，“我去，你是上個世紀的人？這種內容我看了都反胃……”

    “我不想選那些雜七雜八的文章……”

    “因為愛？”楊然，“當什老好人。”

    “起碼她也不算個壞人吧。”

    “算了算了，我來幫你。”楊然躋身操作。

    於是，這篇盡量避開劉曦文的稿子，評分60，剛好壓線通過。

    任務規定時，剩下一個時就是監管本市的情報，其實邊是可以摸魚的，可以開個窗繼續瀏覽各地區新聞。

    百無聊賴下，淩唯也不知怎腦子一熱搜了個景麗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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