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神

    當周經理給津衛的幾個財團打了電話後，他們都表示很感興趣。如果平時，趙敬武半價轉讓資產，他們會懷疑有什目的，可現在提出來就不同了，他趙敬武贏了這多錢，導致英領事莫德瘋得見著老婆喊老媽；法領事波蘭克在醫院治療；周大年失去下落，讓誰，拿著這多資產也睡不著覺。

    他們麵對這大的優惠，豈能錯過，於是暗購置鑽石，這可把賣鑽石的老板高興壞了。鑽石這種東西，在和平年代也沒有多少人問津，何況現在局勢動蕩不安，他們很久都沒發生過交易了，如今都擁上門來購買，他隻能感謝是菩薩顯靈，暗中相助。

    在衛皇的地下室，趙敬武接見了幾家財團的代表，對他們：“也許有人問，我為什用這低的價格出手，實話，我真舍不得，可我有什辦法呢，贏了那多，成了民國最富有的人了，袁誠印與幾家租界都眼紅得厲害，我怕他們想辦法對付我，所以，我想把資產轉給大家，這樣我就輕鬆多了。”

    大家紛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接下來，周經理根據大家帶來的鑽石，把趙敬武的所有固定資產以及這個秘密購置的衛皇大賭場全部兌換出去。當雙方簽訂合同後，幾家代表都很高興，紛紛要請趙敬武吃飯。趙敬武搖頭：“大家都很忙，飯就不吃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嘛。不過，有件事我想跟大家商量，你們先不要聲張，我會專門在報紙上發表聲明已經把固定資產轉給你們，這樣整個津衛都會知道哪些資產屬於你們了，對你們接下來的經營是有好處的，請大家配合。”

    大家紛紛點頭：“會長的是，我們聽您的。”

    把大家送走之後，趙敬武把裝寶貝的箱子打開，麵的鑽石與寶石頓時影射出滿箱的光芒，顯得很耀眼。他從箱挑出兩顆鑽石放到桌上，把箱子摁上，轉動幾下密碼，對周經理：“你明早晨給加藤打電話，後我們進行交接，打完電話後你馬上動身去美國，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夫人……”

    “會長，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您沒有必要再留在這了，咱們一塊走吧……”

    “我總感到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你先走吧。”

    “會長，您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們在美國等您。”

    “放心，不會有事的。對了，路上注意安全。”

    趙敬武回到刀會時已放亮，獨錘正在書房等他。獨錘給趙敬武泡杯茶：“會長，事情辦妥了？”趙敬武點頭：“已經辦妥。不過，我離開津後，刀會肯定還要麵對很多事情，你要受累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托人在美國給你買了住房，留著後路，所以，你放心大膽地去做就行了，如果發生戰爭，或者感到生命有了威脅，你直接到美國找我，咱們可以在那喝點酒、聊聊經曆，也是件不錯的事情嘛。”

    “會長，您總是為我們想得這周到。”

    “好了，我得回去了。”

    趙敬武順著暗道回到家，從兜掏出兩顆鑽石把玩了會兒，找來密碼箱把兩顆鑽石放進去，又在上麵塞些平時穿的衣裳，藏在密道之中。接下來，他坐在客廳吸著煙，回想自己背井離鄉，創建刀會的曆程，臉上泛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夜晚，趙敬武睡得非常香甜，臉上始終泛著孩子般的笑容，當他醒來時，窗外有束陽光鑽進來，打在他的枕旁。他爬起來，坐在床上摁袋煙吸著，考慮今需要做的事情。這時，院門被敲響了，傳來田七郎的聲音：“趙先生，加藤領事過來找您有要事相商。”

    趙敬武喊道：“這大早的，有什急事？”

    加藤在門外：“趙先生，有重要的事跟您商量。”

    趙敬武來到院，伸伸懶腰，嘟噥道：“唉，想睡個懶覺都睡不成。”著把大門打開。

    加藤對他彎腰道：“趙君，早上好。”

    趙敬武耷著眼皮：“進吧進吧，不必虛假了。”

    加藤走進院子，眯著眼睛四處瞄瞄，然後走到院中那口石井前，伸頭看了看。趙敬武：“加藤君心，別一鬥栽進去了，到時候我謀害您。您還是這大早的找我有什事吧。”

    加藤問：“不介意我們去房談吧。”

    趙敬武點點頭：“你們幫我贏了這多錢，我們是朋友嘛，為什介意呢。不過，加藤你想過沒有，你口口聲聲我們是朋友，可是你很不夠朋友，很不仁義。請問，是你幫我贏錢還是我幫你贏錢？現在你把贏來的財物全部據為己有，如果算我幫你贏錢的話，那你給我多少報酬？”

    加藤：“是你的不義在前，我們在後。”

    趙敬武哈哈笑了幾聲，領著加藤進了客廳，：“請坐。”

    加藤轉動著身子，犀利的目光掃著房子。房擺著一水的明式黃花梨桌椅，簡潔而大方，八仙桌上方掛著鬆鶴延年的中堂畫。他坐在太師椅上：“周經理打來電話，讓我們明9點前去交接。”

    “好的，我們按預定的計劃去做。”

    “趙會長，其實我們真的不缺這點錢，也不太在乎錢，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我們還是歡迎的。刀會跟我們日本合作，隻有好處，沒有任何壞處。有些事情，趙會長可能並不知道，現在西方幾個國家都有圖謀津衛與東土之意，如果我們合作，不隻可以控製津，對於穩定我們東土的局勢也是有好處的。”

    趙敬武歎口氣：“實話，加藤君，我現在已經不是會長了，話也不算話了。我還是去財免災比較好。實話，自從咱們贏了這局之後，我是吃不香、睡不寧，做個夢都是你們租界與袁誠印來殺我，我恨不得早點把財產轉給你們，好過安穩的日子。”

    “對了，怎沒有看到夫人？”

    “這早起來幹嘛？又不是去搶錢。她昨夜還跟我發牢騷呢，我現在變得很無能，混到被人家關押的地步，就是出去辦點事還得被人給盯著。對了，要不要你去臥室跟她解釋解釋？”

    “不不不，隻是隨便問問。”加藤搖頭。

    “加藤君，現在沒別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他丁方真實的來曆，這件事情讓我感到納悶，你就告訴我吧。”

    “趙會長，過去的事了，提它幹嘛，沒什意義。”

    趙敬武笑道：“到底還是你們日本人厲害，我沒猜錯的話，事情是這樣的，你們把你們的特工人員偽裝成丁方，涉足津衛賭壇，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後策劃終極賭局，最終不隻把其他租界給套進去了，還把我跟周大年套進去了。實話，最大的贏家是你們，我趙敬武白忙活半，最終還是輸了。”

    加藤冷冷地：“無可奉告，告辭。”

    送走加藤，趙敬武把院門插上，回到房，從櫃子掏出幾樣菜、一壺酒，慢慢地喝著，嘴還哼著京劇的調子，顯得悠閑自得。就在這時，傳來田七郎的喊聲：“趙會長，我們渴了，能不能討碗水喝。”趙敬武喊道：“渴了自己想辦法。”他明白，田七郎肯定是聽到自己唱京調，不能理解，想著進來看看情況，於是他又放大聲音唱起了京劇……一的時間，田七郎找理由進來次，這讓趙敬武很煩。在晚飯後，趙敬武把院門打開，對田七郎：“明有事，我今晚上要早點休息，如果你們再敢叫嚷，明我起不來誤了事你們負責。還有，你們再在牆頭上扒頭露臉的，我就用槍伺候。媽的，你們是來保護我的還是來禁閉我的，想從我手掏錢還不讓人安寧，你們也太霸道了吧。”

    田七郎哈腰：“趙會長好好休息，我絕不讓他們打擾。”

    趙敬武把院門關閉，回到房，把房門給關得山響。然後，他倒了杯滾燙的開水，再把自己平時吃的辣椒油倒進去，悄悄地來到院牆根候著，這時，有個頭從牆頭上冒出來，他猛地潑到那頭上，頓時傳來哇哇大叫聲。趙敬武叫道：“田七郎，我跟你過不要扒牆頭，你們這做，嚇得我夫人都不敢脫衣睡覺。如果我再發現有人扒牆頭，我就取消明去衛皇交接財產，讓你們跟加藤負責解釋去。媽的，下就沒有你們這樣的。”

    院外再沒有動靜了，趙敬武這才回到房，摸起電話，要通了袁誠印：“老袁，知道我是誰嗎？”袁誠印吃驚：“趙會長，現在到哪兒發財去了？昨我到會所找你聊，聽你辭職了，是不是想過清閑的生活？也難怪，你現在是我們民國最富有的人，是得拚命地去花錢，要不是花不完的。”

    趙敬武：“實話，真花不了，所以想請您幫忙。”

    袁誠印問：“你跟我開玩笑吧？”

    趙敬武：“不是開玩笑，我想送給你些東西。”

    袁誠印：“是嗎，那太好了，我去見你。”

    趙敬武：“我還是去你那吧。”

    隨後，趙敬武通過密道來到刀會大院，開車去了督軍府。這時，袁誠印正在客廳來回踱著步子，回味著趙敬武的東西。當趙敬武來了，袁誠印迎上去握住他的手：“老趙，可想死我了。”

    兩人坐下後，趙敬武把煙鬥摁上煙吱吱拉拉吸著：“日本人太不是東西了，他們幫我贏了賭局，卻逼著我把所有的資產轉到他們名下，因此把我的家屬扣在刀會馬路對麵的院，等我把資產轉給他們才放人。你他們這是人做的事嗎？現在，大家都認為我趙敬武富得吃肉都不香，可他們哪知道我現在的苦處。老袁啊，錢多了並不是件好事，招人算計呢。今我來呢，是想跟您談個合作，讓您也睡不著覺。”

    袁誠印的心直跳：“你……你什合作？”

    趙敬武歎口氣：“如果你能把我的家屬救出來，我就把我這次贏的周大年的資產全部轉到您的名下。”

    袁誠印吃驚道：“什什，轉到我名下，你開玩笑吧？”

    趙敬武搖頭：“我不是開玩笑，我所以這做並不是沒有條件的。第一，你必須把我的家屬從院救出來，第二，你必須幫我安全離開津，否則，我們無親無故的，我憑什給你這多的財產？如果你擁有了這些財產，你督軍將會如魚得水，無論以後的局勢發生什變化，都能保證你們全家過優越的生活。特別是你的兒子，現在還，如果沒有一筆可觀的資金，你無法保證他的將來，那你會終身遺憾。”

    袁誠印用力點頭：“趙兄得極是，沒問題，那你現在，我該如何幫你吧？”

    趙敬武：“我的計劃是這樣的，您今晚上半夜行動，派人去會所馬路對麵的院把我的家人接到您這兒，明我直接去衛皇，在周經理的證明下跟您賭一場，然後故意輸給您，這樣您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手這筆資產，賭完之後，你把我與我的家人送到港口，保護我們安全離開，咱們的合作就算圓滿了。”

    袁誠印聽到這心花怒放，如果得到這筆錢，困擾他的所有問題都能解決，於是：“那我們好了，我保證把你的家人接到這，你明9點準時到衛皇。你放心，你的家人在我的府上，他日本人不敢怎樣。我他媽的是個督軍，如果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我他媽的不如找根麵條吊死。”

    趙敬武：“你最好多派人去。之前，他們隻有6個人守門，據今晚上增加到0人了。”

    袁誠印點點頭：“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擁有一個旅的軍力，日本租界無法跟我匹敵。對了老趙，有件事讓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都成了我的心病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能不能告訴我，他丁方到底是什人？”

    趙敬武歎口氣：“實話，這件事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日本人當初找我時就跟我表態，他們有必勝的把握。後來，我結合這局的輸贏曾懷疑丁方是日本人安插進來的特務，是他們策劃了這個賭局，把咱們全部套進去了。我曾問過加藤，丁方到底是不是他們的人，加藤並沒不是，隻是現在提這個沒有意義了。”

    袁誠印恨道：“媽的，他日本太可恨了。”

    趙敬武告辭後，袁誠印馬上派副官帶人去偵察院，回來的人有0幾個日本武士守著院子，袁誠印這才放心。因為，這證明了趙敬武並非欺騙他，之所以舍財，是出於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不過，現在他應該考慮的是怎從這些日本人手中把人質救出來。他們日本人想圖謀趙敬武的財產，肯定不會輕易放手，前去救人，必然會發生爭鬥，自然會死人。

    袁誠印雖然知道殺了日本人很麻煩，但那些錢的誘惑力太大了，他必須去殺。隨後想到，我他媽的把他們殺光救出趙敬武的家屬，加藤極有可能懷疑是刀會的人幹的，再了，就算他們看到是我殺的，我也不會承認，他們還能把我怎樣。

    “副官，你帶著一個加強連的兵力，穿上便裝，把他們全部解決掉，不要留活口。然後，把趙敬武的家屬給我帶來。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將來我活動活動離開津衛，督軍就是你的。”

    副官點頭：“請長官放心，他們不就是0個人嗎，再他們並沒什防備，我們一頓爛槍就把他們解決了，然後把人救回來就得了。日本人肯定不會懷疑是咱們幹的，他們隻能懷疑刀會。”

    夜已經深了，田七郎見有個武士坐在牆根打盹，撕住他的領子提起來，照他的臉就抽了兩巴掌：“巴格，今晚上通通的不能睡。”那個武士彎腰大聲道：“嗨！”田七郎照他的臉又抽了一巴掌：“混賬，這大聲幹嘛。”那武士又彎腰：“嗨！”聲音還是不，田七郎把手揚起來又放下了：“去通知大家，誰要是敢睡，殺！”

    田七郎轉到房後看看，見後麵的幾個人也在那打盹，便扇耳光讓他們清醒了。他轉回到大門口，坐在上馬石上，抱著刀盯著如洞的胡同。就在這時，他聽到有些異常的動靜，猛地掏出槍來，喊道：“隱蔽。”話沒完，暗處躥出無數火蛇，槍聲大作。田七郎在地上滾動幾下，來到牆根，烏龍蛟柱起來，抓住院牆翻身進了院子。外麵的槍聲停息，隨後傳來撞門聲，田扭頭見院中有口井，奔過去縱身跳進去，兩腳撐著井壁。

    副官帶手下衝進院子，衝進房，發現空無一人，便罵道：“娘的，這日本真是太狡猾了，玩了個空城計。”

    有個大兵：“長官，我發現有個人跳牆進來了。”

    副官驚道：“什什，有人跳進來了？督軍了，這事不能留下活口，馬上把他搜出來解決掉。”

    他們重新搜了房子與院子，依舊沒見著人影。副官對那個大兵叫道：“人呢？”那大兵忙：“長官，可能我看花眼了。”副官照著他的臉抽了幾巴掌：“娘的，浪費我們這長時間。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