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記得你,然後愛別人
haper 11 探望莫西
“薔薔,我現在想畫現實題材的係列油畫,隻是沒想好從哪個方麵入手。你覺得朝哪個方麵畫更具現實意義但又不普通?”清水拿著電話邊問邊把桌上淩亂的畫筆收拾在一旁的桶。
“這個……因為我個人比較愛好登雪山,所以我建議你可以考慮一些登雪山的現實題材,來表現那種勇攀高峰生命不息的精神。”單之薔在電話那邊。
“我對這個題材也很感興趣,隻是苦於沒有太多的實踐經驗。自從莫西出事後,我幾乎沒有登過山。”清水盡量掩藏語氣的僵硬。
“清水,很多事情隻是意外,如果你想更好地體現這個題材,你就必須放下芥蒂和心結,心無旁騖。”
“我會努力的。”清水吸一口氣,她很久以前就有雪山情結了,楚莫西也是原因之一。
“下月我參加的業餘登山隊有一個珠峰拉練,到時候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多少能幫你找一些靈感和方向。”單之薔在電話那邊誠懇地建議。
“真是好機會,我一定去,然後一起去看莫西,反正也同路。”清水著好像又想起什似的,趕忙道,“薔薔,你可以再幫我查查近年來我的畫是被什國家的什人買走的嗎?主要是查查……跟黎啟有沒有關係。”清水覺得事有蹊蹺。
“嗯,我讓ike幫忙查一下倒是沒問題。不過,你是想要證實什嗎?”隻要談及黎啟,薔薔就會忍不住情緒波動。
“不是證實……”
“你難道是想服自己,他一直在默默地幫助你,然後你就感動得和他舊情複燃嗎?”薔薔不能允許她那樣傻。
“怎可能?我那恨他,再他訂婚了,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會不會和我爸爸的事有關。黎家當年做的事,可能從國外查起更容易。”清水打住薔薔的詰問,她知道薔薔在擔心什,但她有自己的打算。
“那樣最好,我會叫ike盡快給你結果,在這之前你要穩住陣腳,畢竟我們查了這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單之薔壓著聲音,眼閃過篤定。
最後,清水決定下個月5日和單之薔一起去拉薩看楚莫西,順便和薔薔的業餘登山隊會合。
“薔薔,你的事情處理好沒有?”清水收拾著行李,這次去看莫西,時間應該會長一些,她要順便采風寫生。
“交給ike處理我很放心,現在畫展剛結束,事情不是很多。”單之薔早就收拾好了,她也難得有個假期。上次的車禍雖然沒有什後遺症,但還是浪費了不少時間,更重要的是,警局那邊來的電話,肇事司機原來是參展者之一,這讓她既憤慨又意外。諷刺的是那個人的邀請函還是她親自填寫的。
“薔薔,你在想什?”清水覺得薔薔連發呆都別有一番風情。
“我在想……太可惜了,這次沒能看到你的精彩表演,聽你的表現轟動全場呢!”
“隻會打擊我,你應該明白那有多偶然,又不是我的本意。”清水覺得有必要跟薔薔解釋一下,而不是隻聽官方回答。
“現在你已經初露鋒芒了,想不威名遠揚都難,你算算你推掉多少專訪了,害我整跟在你後麵幫你圓場。”薔薔頭痛,每都要接到各種采訪清水的預約電話,她快忙死了,而當事人卻在保護嚴密的家優哉遊哉。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對我那感興趣,反正我不會接受任何采訪,你務必頂住!”清水得輕鬆,不知要讓單之薔忙多久。
“哦,對了,眼光不錯啊,那幅《墨荷韻》呢?聽你成功贏得了它。”
“這個……來話長。”清水不知道怎解釋最貼切,還是先插科打諢好了。
五個時後,清水和單之薔已經漫步在西藏的八角街上了。
晚飯和單之薔在附近吃了些藏式牛肉餅和酥油茶,她們又來到了瑪吉阿米吧,遠遠看去,似乎和三年前沒有什變化。但就是在這個有著幾百年曆史的黃色老房子,楚莫西、薔薔和她,訂立了十年之約——十年後的7月7日,無論身在何方,三人都要在這相見。
隻是沒人想到,莫西會永遠留在這的堂,這個遙遠的地方……任你怎回憶,都蒼白得空洞。
“薔薔,還記得嗎?當時我我要在這遇到我的倉央嘉措,你和楚莫西還笑我傻來著,可後來你們不也把遇見的願望寫在紙片點燃了……”清水有些恍惚地。
“那時,如果知道是這種情況,我死都不會來這。”單之薔悶悶地喝了一口青稞甘酒。
清水知道她心不好受,於是淡淡岔開了話題:“你知道ke的高層是哪個國家的嗎?”
“好像是意大利的,不過我們隻負責分區的工作,所以和真正的高層基本是沒有什交集的,更不可能見到麵,這個我不太清楚。”單之薔著又舉杯,沒有猶豫一口吞下甘酒。
“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風沐昕的人?”清水覺得要解釋就要先明這個人的存在。
“聽了,是一個貴族世家的正位繼承人,很有權勢,不過從性格孤僻,冷漠無情。”單之薔看著窗外微瀾的夜空,色漸漸染上了墨黑。
冷漠無情?
清水抖抖眼皮,那都是外界傳聞吧,如果真的冷漠無情,那薔薔前次車禍的傷勢就嚴重了。
“好吧,我這樣……”接著清水頗費力氣地向單之薔解釋了那些內幕,包括風沐昕和黎啟都與ke有關,風沐昕是怎力挺她的畫,黎啟是怎樣的態度,當然還有那幅《墨荷韻》的下落,都跟薔薔了一遍。
“這樣才對嘛,沒想到佘清韻的侄女也入選了,真讓人吃驚,不過你知道嗎?上次肇事的蓮花跑車就是沈月雅的。”薔薔憤憤然,這件事對她來是極大的諷刺,因為沈月雅的邀請函是她寫的。
“你確定?”清水不敢相信一個看上去文靜可人的女生會那囂張跋扈。
“千真萬確,如果是佘清韻的侄女,那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單之薔著又是一大口酒入喉,眼跳動著興奮的光芒。
清水知道,她又要鬧一鬧了。不過也該如此,畢竟威脅的是生命!
逛完夜市回去,已經是深夜1點,匆匆衝完一個熱水澡,兩人昏昏沉沉地鑽入被窩睡著了。淩晨,還未亮,清水和單之薔就隨幾輛去大本營的車出發了。
她們今要爭取去到那個地方。
好像所有的不幸匯集在了三年前,清水垂頭靠在車窗上,她知道,她欠楚莫西的,一輩子都還不了。
楚莫西那真摯地對她,而她又做了什?
清晨的寒冷是刺骨的。隱隱可以看見一片熒光,是高海拔上的皚皚白雪。
驅車直上,強烈的氣溫變化使清水忍不住拉緊衣領,單之薔從後麵的背包抽出一件羽絨大衣遞給她,自己也套上了隔風外罩。
顛簸了幾個時,汽車早已出了定日,經過久烏拉山口,正駛往絨布寺。沿路是延綿的凸石峭壁伴著雪山疊巒,遠遠有光從東方射入,邊開始泛白,看來就要亮了。
途經一處湖邊,車隊停下稍作調整,清水和單之薔也下車透透氣,幾個時的車程加上寒冷的氣溫,的確讓人手腳麻木。兩人才下車,卻立時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
放眼而去,遠遠的湖對麵,是一座遠臥匍匐的山巒。低空之上雲層之間,霎時萬千金黃光芒乍出,是太陽!
猶如從厚重密實的夾縫中透出光芒一樣,晨曦之光被半遮半掩,雲蓋霧繞。空的晨曦光芒投影在湖麵,水麵一片金燦燦。而在湖中間有一座島,剛巧立在晨曦光芒的投影之中,金波漣漪,像蕩漾在水中的一葉扁舟,神秘也令人神往,讓人一時無法移目。
自然之美果然無法意料和企及。
清水緊緊地看著,內心充滿了感動:她意外地找到了她的第一幅題材,雪原之曦。這次沒有用相機,她要用眼睛記住一切,她怕褻瀆了這片聖潔的寧靜。
似有薄薄的霧氣輕蓋在湖麵之上,寧謐的湖靜若處子,仙女拂麵般漸漸揭去,隻待一睹真顏。
“嘀嘀!”
突然,喇叭聲尖銳四起,沉浸美景的陶醉被打斷,清水和單之薔扭頭看去,就見在他們車隊後方駛來一排黑色越野車,整齊劃一,行駛平穩,氣勢浩蕩。
沒有絲毫停頓,也不為眼前的美景所動,那一列越野車直直行駛而過,仍然平穩勻速,整齊劃一。
直到黑色消失在路的一端,清水仍看著,心莫名地……很躁動?
再次行車上路,清水沒有和單之薔話,在清水和薔薔的昏昏欲睡中,車子終於到達了絨布寺,也就意味著離珠峰大本營隻有八公了。
絨布寺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寺廟,同時也是觀看珠穆朗瑪峰的絕佳位置。
正如此刻的旭日東升,晨光照耀,雪峰閃耀著強烈的冰光,絢爛多彩。珠峰山體呈巨型金字塔,橫空出世直聳入雲,卻又不失柔美靜穆,宛若雲中仙子。
終年積雪的峰頂被勁風吹拂,飄飄灑灑猶如女神麵紗。麗日青雲之下,瑰麗非凡。縷縷白雲繚繞在山腰,仿佛追逐嬉戲又似乘風歸去。積雪的巔峰如玉鑄的島嶼浮現在純藍色的際,讓人不得不欽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好美!
大家下車在絨布寺附近吃了些東西,稍作休整的同時等待馬車。
清水邀請幾個喇嘛拍了照片,和薔薔在寺內逛了一圈,寺外的冰川再次吸引了她們,隻見冰川奔流縱橫,冰塔林立,映襯著佛門梵音,情韻絕異。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絨布寺的遺世獨立永遠叫人無法忘懷。
在寺外的東麵,整齊地停放著剛才遇到過的那些黑色越野車,清水和薔薔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再次抬頭遠眺珠峰,此刻已經被雲霧遮得嚴嚴實實,無法看清之前瑰麗的姿容。
清水有些緊張和焦慮,因為離那越來越近了。
從絨布寺行至大本營的山路崎嶇狹窄顛簸,車子不能再繼續前進,大家隻得換乘馬車。拿好各自的背囊,隊長石健雇了馬車運送隊上的登山裝備,大家直接乘了去大本營的馬車。
望著時隱時現的珠穆朗瑪峰,清水手腳有些冰冷:楚莫西,我要怎麵對你?
“不要胡思亂想,這不像你。”單之薔著握了握清水的手,盡量給她一些溫暖和安慰。
她一定要幫清水解開楚莫西這個心結。
下午兩點,在珠峰大本營休整一個時後,清水和大家準備好再次上路了。
忽然,營地的帳篷受到外力搖曳了起來,似乎有旋轉的強風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清水被風刮得睜不開眼。
“轟轟……”
竟然是直升機,一架白色的直升機!此時正在空中盤旋著,準備降落在營地外的一片空地上。
這讓清水很吃驚,她第一次見直升機降落在大本營,雖然從絨布寺到大本營山路崎嶇顛簸,不能驅車,但乘坐馬車也就幾十分鍾的路程而已。
隨著直升機的降落,營地中那個最大的帳篷和周圍的幾個帳篷湧出一些人,向直升機降落的地方快步奔去。
應該是什大人物來了吧。
沒有再繼續駐足,清水拉好防風外罩,和隊友們集合,徒步向1營地走去。
與此同時,在眾人的簇擁下,直升機上躍下一個衣白修長的男人,眉目清冷,神情淡漠。
隻是清水沒有看見。
傍晚6點,終於到達1營地。找準位置,大家趁空餘的時間分別動手搭起了各自的帳篷,為了方便照應,清水和單之薔共用一個雙人帳篷。
傍晚時分,氣不好,很冷,風雪交加。
隨著氣溫的降低,暴風雪吹得更猛烈了。帳篷被吹得大幅度傾斜,拉開帳篷的拉鏈,大量的風雪被急卷進來。即使在這種環境,大家還是愉快地準備著晚餐。
清水和單之薔坐到旁邊的地上,石健給每個人盛了一碗湯,還有一份麵條。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能吃飽就不錯了。
“夜氣會更糟,大家待會兒回去要檢查一下帳篷是否接地綁好。預計明早上會有所好轉,無論如何,大家還是提前收拾好背囊,以便隨時出發。”石健邊邊捧著一碗熱湯喝了一口,看向單之薔道:“單之薔,你經驗豐富,我把字清水和李海江分給你帶,不懂的地方多教教他們,還有林子和次捷也和你們一組。”
幸虧是跟薔薔,清水心一陣竊喜。
“隊長,我不同意,我不跟兩個女的一組!”一個麵容清瘦的大眼男孩舉手抗議。聽聲音,清水隻覺得耳熟,仔細想了想,原來是那個鴨嘴帽男孩!此刻摘了墨鏡、口罩後很是陽光帥氣,看樣子隻有17歲左右,還沒有發育開來,居然喜歡這些冒險運動,真正是叛逆。
“李海江,人家可是兩個大美女,而且單之薔還登頂過珠峰,我想跟她們一組都沒機會,你子就知足吧。”旁邊一個戴著厚厚羽絨帽的男人著還不忘向單之薔投去一個秋波,直接被單之薔無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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