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聞檀 本章:第二十七章

    第7章

    本朝會試的時間有改動,二月九日到十二日都是考試時間。過半個月便可得發榜,錄入貢士的名單會張貼於禮部外。朝廷已經發布了主考一名,副考兩名,協考六名,這也就是以後的閱卷團隊。但由於這次會試有太子參與,禮部尚書無論如何也不敢逾越到太子頭上,實際的主考便是兩位。

    禮部尚書顧方懷是一方大儒,成名多年,寫了很多書。但當朝太子行第排第四,今年才滿十九,誰知道他是什口味呢?

    一眾舉子都很忐忑,再加上先頭的加題。這次會試的變數其實很大。

    考試前一,趙長寧便不再讀書了,她要養精蓄銳。中午還吃了兩碗雞湯飯,下午加了碗芝麻餡的湯圓做甜品,竇氏怕孩子吃多積食,又怕她沒吃好。愁得吩咐廚房:“大少爺要吃,便少少地上,糕點一碟兩三塊就可了。”

    她想起趙長寧鄉試歸來的時候,幾乎就脫了層皮,她更加擔憂,午覺都睡不著了。

    長寧飯後在書房養了盆文竹,正在修建枝椏,香榧挑簾進來,手捧了個盒子,道:“大少爺,有人送到回事處是給您的,但不知道是誰。奴婢瞧了是個吉祥的物件,才給您拿進來。”

    長寧道:“拿過來吧。”香榧走近,打開了金絲楠木鏤雕纏枝紋的盒子,其實也不是什特別的東西,一個筆套,墨綠底,繡了連中三元的圖案。長寧握著手一捏,便知道是上好的料子,繡工整齊。誰給她送這種又精致又無聊的東西?

    “送東西的人呢?”長寧抬頭問。

    香榧搖頭:“放下便走了,若不是回事處的瞧這盒子是金絲楠的,還不得拿來給奴婢呢。”

    趙長寧就讓香榧收起來,大概是希望她能高中的吧,就沒有多管。又有周承禮屋的廝來請她,七叔叫她過去話,是關於會試的,讓她務必要過去。

    長寧到東院的時候,周承禮在和趙承廉下棋,長輩對弈,她隻能站在外麵等著。他的屋內有口紅釉長口梅瓶,斜插了幾支臘梅,陣陣幽香傳來。

    周承禮的聲音:“二哥,你這手棋下得不妙。”

    長寧頭先一直不知道趙承廉跟周承禮的關係還挺好的,隻聽到趙承廉也笑:“我心神不定,不下了。”完是放棋子的聲音。

    “擔心長鬆侄兒的考試嗎?”周承禮問他。

    趙承廉淡淡:“長鬆倒是不至於,這孩子的斤兩我還是清楚的。咱們家這下一輩能人輩出,長淮考了經魁不,長旭跟著你習武,怕你也在培養他。長鬆的性子品行都不好,但分不錯。好了,我還要去衙門,你好生休息吧。”

    趙承廉似乎是站起來要離開了。

    長寧立刻垂手站到旁邊,等到他出來的時候恭敬地拱手道:“二叔。”

    趙承廉才嗯了聲應她,然後匆匆離去,這位二叔對她一向是如此的。

    周承禮召她進去,他盤坐在蒲團上還摸著棋子。叫長寧坐下後問她:“我聽這科會試由太子監考……你可知道太子的喜好?”

    趙長寧心想,周承禮不會平白地問她這些話。怎,難不成他知道太子的喜好?趙長寧抬起頭,她突然想起那踏青的時候,周承禮上了酒館的二樓,還有大內侍衛護著。

    “太子從就由孝懿皇後撫養,所以生性仁慈,寬容博濟。喜歡廣開言路,政治清明。”周承禮著,看了她一眼,“你答題的時候記得不可太尖銳,這科雖然有主考官,但拿主意的多半就是太子了。”

    趙長寧應下來,但她覺得很奇怪。七叔怎會如此清楚太子想什:“七叔,您是如何知道這個的?二叔都沒有。”

    周承禮就一笑:“傻孩子,你以為趙承廉真的不知道?他不過沒罷了。你有我護著,我自然會告訴你這些的。”

    趙長寧雖然不知道周承禮對她究竟是什目的,但維護她是不假的。她半跪下拱手謝他,周承禮就低頭俯身看著她謝自己,那一瞬間其實他的眼神很複雜,既像是嚴師對弟子的溫和,但又是種深沉的控製欲。但當趙長寧抬頭的時候,隻看到他溫和的表情。

    從周承禮這離開,長寧便在想太子一事。她覺得周承禮搞不好是某個皇子的人,否則不會這清楚。到東廂房的時候,正好趙承義從衙門也來看她,問她準備的情況,順便給她傳授自己考試的經驗。

    由於是同進士出身,工部主事這個缺還是靠弟弟才候補上的,趙承義起自己考試的事就無限唏噓:“……當時考會試,我錄的是一百多名,我便知道這科怕是錄不了了。人也考累了,後來便不再應考。不過倒記得當時的情況,二月考場又靜又悶,父親有個提神的好辦法,你帶一瓶的薄荷膏進去,若是打瞌睡就塗在太陽穴兩側。不過薄荷膏性寒,出來便要喝薑湯,否則免不了要得風寒。”

    二月考試冷,但朝廷考試不得穿棉衣,怕夾帶作弊。有錢的人家多用漳絨或者貂皮,倒是凍不住。每到這時候京中的貂皮就大漲,窮舉子弄不得貂皮也要來件兔毛的禦寒,否則凍傷就不好了。

    其實長寧早做了準備,但父親的經驗之談她一一記下,薄荷膏這個是要的,叫人趕緊準備了。

    趙承義拍了拍兒子的肩,對她:“這次不中也無妨,你才十八歲。我朝的進士一般都是二十四五開始中得多。”看來對她還是挺擔憂的,覺得她中的可能性不大,又生怕她心理負擔太重。

    趙長寧隻好笑了笑:“父親放心,我盡力就行了。”

    若是到心理問題,她原來讀書的時候考試鍛煉得太多,心態還算平和。不過會試簡直像是買彩票,成則飛黃騰達,到哪都高人一等。不成的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在進士麵前還要執晚輩禮。她沒有參加過這樣的考試,一點都不緊張自己也不信。

    本朝中進士的最年齡記錄是十六歲,虛歲。她現在虛歲十八,還很年輕。而且考進士又不同於府試、鄉試,府試鄉試是考生的年齡越大越抬不起頭,還會被人戲謔稱為‘壽童’,就是考了一輩子秀才的童生。但會試越老越受人尊敬,明你有不屈的意誌。有的時候,皇上還會因為考生年齡太大,特賜他進士及第的出身,當然這是極少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堅持考到八十歲的。

    趙承義覺得兒子一向沉穩,應該不用太擔心,稍微鬆了口氣。

    “你放心去考就是,家有爹在呢。”趙承義最後安慰她。

    趙承義是個典型封建士大夫,兒子的前程比什都重要,吩咐了家要靜之又靜。這夜長房早早地安靜,等長寧好生睡覺。第二一早還漆黑,卯時剛到,趙家就起來燒水整理,一刻鍾之後長寧就提著考籃坐在了前往貢院的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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