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剛吃完午飯我就看到你就蹲地上了,瞎瞅啥呢?走,趁現在還有空隨哥出去走走?”薑成的自稱從沒個定型。
“你玩過撿雞屎嗎?”秋生頭也不抬。
“本少隻撿黃金白銀,你才撿雞屎。”薑成已經開始拽秋生衣服。
“別急別急,等我先去拿把傘。”
“你腦子進雞屎了?這大太陽帶什傘。”旋即薑成又想到什忙驚道:“不對!你該不是打算遮陽?那你千萬別和我走一起,爺絕不與帶把兒的娘們為伍,會被樓姑娘鄙視的。”著還退開幾步投去玩味的目光。
秋生青筋暴跳。
路過一條街最後那家賣蔥油餅的攤子,秋生突然來了句:“今不請我吃一張嗎?”
“你是豬嗎,才剛吃完午飯又想吃。”薑成不放過任何抬杠的機會。
“對我是豬,去買吧。”豬與豬肉向來是秋生追求與喜歡的,這句話還紮不透他的臉皮。
薑成再一次內傷。
眼看薑成已經有了掏錢的打算,秋生明智的選擇轉移話題:“那個王大富是怎回事,今你們喝酒時,你一直在旁敲側擊打探什,別找樂子我不信。”
“也沒什,隻是聽他們鐵拳會最近有什行動,縣衙那邊好像也要做什,這不宵禁的告示都貼出來了,沒點貓膩鬼才信呢。”薑成不在乎的解釋道。
秋生追問:“縣衙那邊?你爹不就是縣衙的人嗎,你問問不就知道了。”
“我……呃,他隻是個主簿,這事是知縣與縣尉的決斷,他不知道也可以理解嘛。”薑成繼續解釋。
“那縣衙與鐵拳會有行動關你什事,你知道又能如何?”
“也不一定要如何,但不妨礙我先了解,誰知道是不是我感興趣的事呢。你看,到底還是找樂子,隻是找得不那純粹而已。”
“青城的人和事你已經了解很多了吧?現在官府的主意你也打,你想掌控整個青城?”
“這主意不錯哦,難道你不想?至少那時你看到蔥油餅可以想買就買。”買下兩張餅,薑成伸手遞過一份。
二人邊吃邊走,情形與昨日一模一樣,除了秋生腋下多夾的那柄傘。
秋生確實是沒什大誌向的,大概一輩子也就為糊口奔波忙碌了。作為一個正常人,當然也做過一夜暴富的夢,隻是秋生很理智,清楚的知道世上從沒什安穩的暴富之法。
沒錯,就是安穩。身處青城最底層的他,容不得自己不求穩。
不敢做有風險的事,不敢得罪任何人。就像新江上一片葉子,不風浪,就是一道漣漪也能讓它抖上三抖。
秋生走得很心,穿插來往間盡量不碰到別人肩膀,也保證不踩髒任何人的鞋。
這種習慣近乎成了本能,以至於邊吃邊聊邊躲閃,舉動還如常人一般絲毫不惹人注目。
“你是怎知道會下雨的?”
“瞎猜的,瞎猜懂嗎。”
“這語氣聽著真耳熟,不過我當時可是猜對了”
“你瞧,我猜得也沒錯啊。”
“嗯?”
薑成感覺到了不對勁,人群在騷動。當黃豆大的雨滴在他鼻尖時,已經發展到地間都在騷動的地步。
一場雨的大,用耳聽比用眼看更直觀。
薑成聽著雨砸在屋簷的啪啪聲越來越密,越來越響,現在雨滴至少蠶豆大。然後分出千分之一思緒思考了一息時間,為何自己會比作蠶豆大而不是碎銀子大?
街上已經徹底大亂,大家紛紛尋找就近的屋簷避雨,雞飛狗跳推推嚷嚷。先一步占得好地段的避雨人一臉得意,地段一般的也一臉慶幸,然後很快注意到街中央的兩個人。
大家忙著找地方避雨,唯獨這兩人還在從容吃餅。
鶴立雞群。
“開傘。”
“這是我的。”
“明明是我傾樓的。”
“好吧,但是我帶的。”
“五張蔥油餅,分我一半。”
“我像是這種人嗎。”
“十張。”
“傘不夠大,兩人半濕不如一人濕透。”
“二十”薑成繼續加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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