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樂一邊寫著字，一邊爭辯：“三姐她，就是壞。”

    “你又來了，三姐一點也不壞，是你先對三姐有偏見。”

    “二姐！你來教我認這個字。”

    聞倫放了些幹柴在灶堂，手在身上抹了抹髒汙，過來接過聞樂手中的本子，問：“那個字，什字?”

    聞樂手指著字“喊”。聞倫用拚音讀給他聽，又拿“叫”字組成詞組，解釋意思給他聽，聞樂聽著，半知半解地又問了好幾個字，直到鍋的紅薯發出了焦香味，聞倫才驚叫一聲：“紅薯焦了。”

    聞倫急忙跑向灶堂邊，將鐵鍋端了起來，揭開蓋子，看了看，“還好，剛剛幹了水。沒有燒焦。”

    聞倫將紅薯端到桌子上，聞樂放下了筆，一道與姐姐聞倫吃著魚兒加紅薯的美晚餐。聞樂想著：“若是有白米飯，那該是一頓多美多豐盛的晚餐喲!”

    兩人最後將魚湯都吃個精光。聞倫望著弟弟聞樂這種美美的滿足感，心又加添了幾分愜意：“如此，那該好啊!”

    晚飯後，聞樂又做了一會兒數學作業，由於白累了一，不會兒就在油燈下打阿欠，伏在桌上打起瞌睡了。

    聞倫急忙了洗碗收拾幹淨後，又在井邊幫聞樂洗了衣服之後，又忙著用針線幫他縫好砍柴時被劃破的衣服手袖上的裂口，明他得上學，總不得穿著爛袖口裂著像個嗽叭樣的衣服去上學。人們常，老師也常教導學生，衣服破舊一點不要緊，但是要整潔幹淨。這些樣事兒她聞倫最清楚。一進學大門，老師就會用這樣的思想教育自己的學生：五講四美三熱愛。

    聞倫涼了衣服後，回到客堂，見聞樂在桌子邊打盹，上前輕輕地叫：“阿樂，別睡，走，姐姐帶你去床鋪上去睡覺。”

    聞倫牽著昏昏欲睡的聞樂去房間睡覺，來到床邊將他抱上床，一會兒他就睡香了，屋子等於隻剩下她一個人似的。一個人的屋子，除了“靜”，還會有什呢，一個人靜的屋子，除回憶與向往、痛苦與興奮，還會有什呢？其實還有許多，但她無法用更理智的思想去接近，簡單是她要做女人的一生品味。

    聞樂累了一，一睡就睡個兒亮。

    一亮，聞倫便叫醒弟弟起床，：“阿樂，起床，亮了，要去上學呢！再不起床，等一下就會遲到，挨老師批評的。”

    “二姐，我好困惑啊。”聞樂著睜開了一會兒眼睛，又閉上。

    “，孩子，哪有那多的困惑。一覺睡到光，換了一個人似的，精神抖擻。快起床，別懶在床上，再不起床，等一下上學會遲到了。”

    “我好累。二姐，我不想起床，還想睡覺。”

    “別睡了，起床。來，二姐幫你穿衣服褲子。”

    “姐，我今日不去上學行不。”

    “不行，你不要動不動就不想去上學，二姐聽著，可不高興啊。”

    “我就是想睡覺。”

    “不能睡了。亮了，快起來。”

    “我不想起床。”

    “你是不是哪不舒服了？”

    聞倫伸手摸了一會兒聞樂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你好象有點燒。可能是昨抓魚的時候，在水泡得太久了，著涼了。你就再睡一下。二姐幫你熬一碗香草水喝。熬好了，二姐再叫你，好不好？”

    “嗯。”聞樂應著。

    聞倫著，急忙在房間找了一把香水草，用清水洗幹淨後，放入鍋，加了一瓢清水，又急忙生火，熬香水草水。熬好香水草水後，剛剛好一碗多一點點，剩下一點點，自己用碗裝著喝了。之後又到房間，叫：“阿樂，快起床，熬好了，要趁熱喝，才管用。”

    聞樂還是不想起床，聞倫急了，將他拉了起來，幫他穿衣服，：“快起床，太陽快上山頂了，再不起床，上學會遲到。”

    “哦。”聞樂應著，打著哈哈欠，：“二姐，昨的魚兒，別給貓咪叼走了。”

    “放心，二姐藏好了，貓咪找不到。”

    “還有那條大黃魚，等我晚上我回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吃了它，別留給三姐吃。”

    “好好好，全聽你的。”

    “誰叫她把米缸的米全部偷走，一點兒也不留給我和二姐吃。”

    “好好，我們全部吃光，不給三姐吃。”

    “二姐，等下一個星期日，我再去抓多一些，然後烘幹留著吃。我們就有魚吃了。”

    “行，不過麗溝河麵的水大，你要心點，別淹著了。”

    “沒事，我很會遊泳，我不怕水深。”

    “我知道你會遊泳，心使得萬年船。”

    “是是，大人們常，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嘛。”

    “你知道就好。”

    聞倫替聞樂穿好衣服後，將他牽到井邊，舀水幫他擦了一把臉，又將他拉到桌子邊，：“來，先把藥吃了，吃了就不會感冒。”

    聞樂用嘴拭了拭香草水，：“太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