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站著一個格外鮮明的女孩,她的身上有著一種冷月般純潔清冷的魅力。
她呆呆地注視前方。
眼神空洞。
遲遲沒有不讓開道路。
當她無端地淚盈於睫,悲傷而脆弱時,人們心中紛紛不能自已地湧出一絲憐惜。
尤其那張精致臉蛋上留下的淤青痕跡,搭著校服上的泥汙,直叫人望而生憐,為她心疼和憤怒。
有人過來搭訕,表示關切。
許多人停下腳步,駐足觀望或走上前來。隨著時間,越來越多的人圍攏上來。
花容月貌,不禁弱質的絕世芳華,深深地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視線。
人們矜持禮貌地保持著距離。
然而,不管是誰出聲詢問,都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呆滯迷惘著的少女,仿佛完全渲染在她心中的世界,隻有那雙黑色美麗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無限哀痛才告訴人們有著許多事正在她的心上。
“需要幫助嗎?”湊在人群邊的傭兵知道這個問題已經很多人問過了,但是他還沒有問過不是?
出乎意料,對眾人毫無反應的少女竟然轉首向他看來。
頓時把這個傭兵激動的就像回到了幾年前隨著團隊無意間挖出了某個通緝大盜埋藏的寶藏的那一刻。
隻是,他很快就失望了。
因為麵前這位氣質純淨至極的絕色女孩分明不是在看他,她那黑白分明的雙眼沒有焦距將視線從他的臉龐上移開。
然後,直直地往人群外麵走去。
“這個月更家的女孩!簡直沒有家教!”遊行隊伍中一個穿戴豪華珠寶掛滿脖頸的貴婦人怒斥道。
正在失望的傭兵立時怒視那個貴婦人:“你什?”
貴婦人一驚,但發現對方隻是傭兵之後,又現露蔑視之色:“我什你沒聽見?看她那副樣子,誰知道是不是被……”
貴婦人意有所指,卻又沒把話完,反而發出一聲怪笑。
月季還未走遠,她能聽到身後的動靜,但是她的心神意念已經全然不在這些事上了。
周遭無關的聲音全被甩在身後。
因為在她的耳中還有陣陣模糊不清的喚聲,縹緲無際卻又仿佛就在前方,她覺得自己可能就快看見什了。
熟悉的喚聲匯同幅幅畫麵著朝記憶中樞湧去。
然而,它們毫無例外地被一層厚重的壁障擋住,最終回蕩在月季耳邊的隻有一陣辨不清的話聲。
“這是毫無疑問的!爸爸他最差勁了!”
“不心到聽到了喲”
“爸爸好難過,居然被自家女兒這,爸爸在音樂上也是很有才能的。”
“我不會道歉的,這種事我本來就隻想拜托媽媽!”
月季眼眸無神,拖著腳步一步一步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家在哪?
她記得,家就在這個路口過去經過城市中心廣場右轉之後的那片街區。
“我誤解了神的旨意,導致王國如今的局麵……”
“你家人的不幸由我造成,也將由我來彌補,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女兒,從此與我休戚相關榮辱與共。”
“你不願認我沒有關係,但是命運早在我們之間劃下深深的羈絆,這是我們當中任何一人都逃脫不了的。”
月季痛苦搖頭,神情掙紮著,眼神努力辨識方向,想要摸索那聲音的源頭。
但是她分不開迷霧,周圍隻有朦朧的光影。
她踉蹌前行。
終於,霧氣散開,她看清了一些,淚水卻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
家,她哪還有家?大家都不在了,就剩下她一個人。
是她,是她辜負了所有人……
冰冷的寒意襲卷全身。
月季隻感到渾身發冷,一顆心也隨著冷冰冰地往下沉。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聞人語聲,月季才猛地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坐在一個白色吊椅上。
時有微風,陽光從樹蔭間照射下來。
月季臉色一緊,趕緊站了起來,不料突然間陣陣暈眩襲擊著她的神經。
她這才察覺自己呼吸不暢,隻得重新坐了回去。
孩的叫喊聲響起。
她抬眼望去,隻見好些孩童在在臨近的街區奔走,他們躥上跳下,找尋著什,似乎在玩捉迷藏遊戲。
狹窄的街道上,陽光灑了他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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