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金童子血棺喪命 白紙人荒墳索魂(10)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周夷 本章:第二回 【】金童子血棺喪命 白紙人荒墳索魂(10)

    屋子陰鈔飄灑,掛著素帷白幔,擺滿獻祭的紙人紙馬、靈屋鬼轎,中央有個大大的奠字,牌位寫著:賈公靖忠之位。唯有棺材,不知去了哪?!

    兩人從屋子出來,唐玉佛望著庭院老槐樹下的那口枯井,道:“我下去看看。”

    “且慢!”秦靈兒伸手阻止,指著井穴深處,指甲亮如晶瓦:“那是誰?!”

    唐玉佛霍然回頭,看見了詭異而驚悚的一幕。賈靖忠穿著壽衣,不停蠕動,緩緩從枯井爬出。

    陰風嗖嗖,秦靈兒的心再次揪緊,嘴唇哆嗦地道:“不會是……賈靖忠詐屍吧?!”

    唐玉佛從來不信怪力亂神,但是這樣的景象實在太恐怖,也有些頭皮發麻,驚道:“何人在此裝神弄鬼!?”

    他暫時莫不清楚對方的路數,沒有輕舉妄動。

    令人萬萬沒有料到的是,賈靖忠之下居然又有長如竹竿的身影從枯井爬出。青銅星燈照耀之下,那人黃眉鶴發,攀爬大手根根見骨,赫然正是白銀祭司許聆風!

    看樣子他將癱軟屍體背出了枯井。

    唐玉佛和秦靈兒鬆了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總算還在能夠理解的範圍之內,不是賈靖忠詐屍。

    驚悚之後,無數疑問再次浮上心頭。

    白銀祭司現在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如何突然出現在饅頭崗義莊?這是萬萬沒有料到之事。其次是賈靖忠的屍體,怎會在井底?

    唐玉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問道:“聆風,你怎會在這?知不知道黑白兩道都在找你!”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許聆風背負死屍爬出枯井累得不輕,倒在地上呼呼喘氣,白氣飄灑:“為了剩山殘扇,我將義莊外外、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並未發現賈靖忠屍體,棺槨居然不翼而飛,最後盯上枯井,拉著汲井修綆,跳了下去。萬萬沒有料到,雕花大棺材居然被人挪到了井底。”

    井深口窄,要將雕花大棺材放入原本不是易事,也沒有必要。誰做此無用功?目的為何?

    “雕花大棺材如何會在井底?”唐玉佛問道。

    “這也是我感覺匪夷所思的地方。”根根見骨的大手抓了一把紙錢放入火盆,許聆風道:“還有一個問題,賈大人來頭如此之大,按理靈柩應該運回京城,為何放置如此破敗的義莊?”

    此事誰也不清楚。

    唐玉佛問道:“枯井底情況如何?”

    許聆風豎起食指,眸子閃爍一絲疑惑而驚恐的波光:“你們根本想象不到,井底淤泥居然是紅色的,也不知是血水還是紅色泥水,橫陳棺槨沉陷入紅色淤泥如同被血水浸泡。我打開棺蓋準備尋找剩山殘扇下落,你猜怎著?雕花大棺材麵居然躺著兩具屍體。”

    “除了賈靖忠,另外還有誰?”

    許聆風望著唐玉佛,緩緩地道:“黃金祭司,高滌塵。”

    秦靈兒眉毛一挑,望著唐玉佛:“教主,怎會這樣?!”

    唐玉佛沉默不語,也是感覺非常棘手。畢竟死者為大,他和許聆風取下門板,將屍體抬入屋子,鄭重其事地上了香。祭奠之後,蹲下身子仔細勘驗。

    賈靖忠華服入葬,因為九竅有陰塞,麵色紅潤,屍身不腐。

    唐玉佛緩緩起身,負手而立:“九竅塞原本用於皇室成員和王侯將相,塞住眼耳口鼻、生殖器及菊花,以防靈魂出竅。此物大多用玉,隔絕與外界通氣孔道,人體精氣不會流失,屍身長存不朽。”

    許聆風靜靜地道:“屍體口中陰塞被人取走了,嘴含了一把青銅鑰匙。”

    唐玉佛低頭一看,果然如此,而且鑰匙似乎纏繞絲線,不清楚什緣故,問道:“還有什發現?”

    許聆風搖搖頭,道:“我沒有耽擱,率先將賈靖忠背了上來。原本打算再下去背黃金祭司,沒有想到碰到了你們!”

    唐玉佛點點頭,道:“知道了,休息一下,交給我們吧。”

    回到庭院,拉了拉拴在老槐樹上的修綆,唐玉佛率先躍入枯井,接著是秦靈兒,許聆風累得脫了力,留守以防不測。

    枯井非常潮濕,僅僅隻有青銅星燈勉強驅散眼前黑暗。好在不算太深,很快到了盡頭。

    井底空間也不大,雕花大棺材陷入齊腰深的紅色淤泥,看樣子是拿不出來了。在青銅星燈照射之下,任何鬼魅伎倆都無處躲藏。唐玉佛扶起棺材的另一具死屍,膚色慘白,雙目上翻。

    秦靈兒驚叫一聲,道:“果然是黃金祭司!”

    高滌塵沒有回應,唐玉佛探探鼻息,早已氣絕。

    兩人將屍體馱負上來,放置屋子中央,疑雲滿布腦海。

    許聆風是案件重要的嫌疑人和當事人,仍然有數不清的疑團縈繞心中,首先發問:“高滌塵是怎死的?”

    唐玉佛首先想到的便是仇殺,可是庭院除了許聆風和高滌塵腳印,便是唐玉佛、秦靈兒新鮮腳印,此外再無其它,凶手如何進入井底殺人?何以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甚而至於連腳印都沒有?!倘若使用箭矢等遠距離殺人,再怎屍身也會留下痕跡。唐玉佛仔仔細細檢查,高滌塵屍身沒有暗器傷痕。

    許聆風怫然輕歎,道:“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技法,也就隻有靈魂力殺人了,難道果真是鬼魂殺人不成?!”

    “住口。”唐玉佛叱道:“沒有確鑿證據,切莫捕風捉影。”

    許聆風是首先發現屍體的,微微沉吟,細細分析:“如不是鬼魂殺人,便還有一種解釋:高滌塵原本受了不輕的傷,自行走入枯井死在麵。”

    “不排除這種可能。”唐玉佛饒有興致地摩挲下巴,話之時嵯峨臉頰忽而露出酒窩,反而露出幾分童趣,總結道:“高滌塵儒雅開朗,沒有自殺動機,前一還喜笑顏開,應當排除自殺可能。幽冥之事終屬渺茫,魂魄殺人太過虛無縹緲,也不屬考慮之列。以我之見,最大可能還是聆風所,中毒受傷之後落入枯井而死。黃金祭司十有八九中了不留痕跡的屍毒,神智陷入迷糊,如此極有可能導致失足跌落枯井被泥沼憋死。”

    秦靈兒問道:“誰下的毒?何以中毒之後高滌塵仍然執著地獨自前往枯井?”

    唐玉佛搖頭,暫時沒有線索,百思不得其解。

    望江樓凶案撲朔迷離,畢竟留下無數線索,高滌塵死於廢井,居然連一絲破綻都沒有。這樣的殺人現場近乎完美,加之老樹枯井、陰風屍氣、墳墓野狗、電閃雷鳴這樣的環境,還有白紙人、九竅塞和雕花大棺材……霎時間三人被神秘而詭譎的幽冥氣氛所籠罩。

    許聆風若有所思,自言自語:“仇殺。”

    唐玉佛看了他一眼,道:“如果真是你殺了賈靖忠,對方向我們報仇無可指責,畢竟高滌塵獻計讓你前往望江樓搶奪無用師卷,起來算是幕後軍師,或者叫做幫凶。”

    許聆風黃眉軒動,目光一掄:“教主,你也相信是我殺了賈靖忠?”

    “我隻相信事實真相。”唐玉佛麵色凝重,道:“不過放心,聖教絕對不會撒手不管。你是白銀祭司,職位尊崇倒是其次,那多年為聖教出生入死,沒有功勞有苦勞,沒有苦勞有疲勞。你現在有難,聖教不會棄您不顧,依然和您同進退。”到這,唐玉佛眸光難得地突然一軟:“論私,我們是兄弟,我也很尊敬你!論公,祭司機智沉著,果敢幹練……這些都讓聖教受益匪淺!”唐玉佛深吸口氣,道:“總之,聖教離不開你。”

    這樣的話,從唐玉佛口中出來十分難得。許聆風大為感動,也深深欽佩對方廣博胸襟。

    他深吸口氣,緩緩回憶,心情漸漸平複,思緒從饅頭崗飄到望江樓:“那夜,我的確去了望江樓。無用師卷落到賈靖忠手,我便去找他理論,剛開始好言相,言不投機便有些爭吵。無用師卷恰好懸掛牆壁,我便製服賈靖忠將畫卷拿了出來。”

    “祭司素來沉著,便是本座都不及,這次行事衝動了。”唐玉佛怫然而歎,紅袍一甩:“知不知道此舉將會挑起聖教同朝廷閹黨矛盾?!東廠地位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隻怕會得罪皇權,對聖教有害無益。”

    許聆風怫然而歎,道:“教主所卑職何嚐不知?可是無用師卷事關重大,非到萬不得已如何出此下策?”

    唐玉佛緩緩地道:“你的所作所為為了聖教不假,可是出了這大的事,聖教要和你一起承擔罪責,你想過?”

    “我給聖教捅了大簍子。”許聆風黃眉擰結,五官扭曲。

    唐玉佛怫然而歎,道:“也不用太過自責,事已至此後悔也是無用,還是想想對策吧。”

    唐玉佛話雖如此,可是也一籌莫展,仔仔細細地思索整個事件,抽絲剝繭,發現仍有許多謎團弄不清楚。

    如果高滌塵慘死是魂魄迷惑,這件事就不簡單了。賈靖忠不可能和鬼界有所瓜葛,死後化為冤魂害人隻怕另有乾坤。

    不管怎,殺死賈靖忠的凶手乃是許聆風無疑了。不管是賈靖忠魂魄痛下殺手還是投毒,高滌塵之死都可以定為仇殺。

    唐玉佛放下案情,開始思索目前的情況和足下的對策,道:“義莊出事,錦衣衛隻怕很快便會趕來,此地不宜久留。”

    許聆風冷笑道:“隻要我出現,他們定然會找上門。”

    秦靈兒黑眸閃爍狡黠波光,道:“先躲躲,暫避鋒芒。”

    “躲什躲?明教從不躲人。”唐玉佛叱喝,道:“這就好似兩個劍客比武,隻能走而不能躲,躲躲藏藏反而顯得心虛!”

    秦靈兒碰了鼻子灰,吐吐舌頭,不再言語。

    唐玉佛陷入沉思,臉頰熠熠,踱步來到門口:“可能要委屈白銀祭司去黑魔崖靜養一段時間了。”

    黑魔崖是聖教監獄,許聆風黃眉一掄,沉默不語,自然聽懂了教主言下之意。

    秦靈兒驚道:“您要將白銀祭司打入黑魔崖?!”

    唐玉佛口氣一軟,道:“怎玄武使徒是自己人,總好過落入錦衣衛之手吧?”

    許聆風很好麵子,平素愛臭美,愛擺譜,可是足下別麵子,便是子都沒有了。他很不甘心,可是也知道是權宜之計,沒有辦法,怫然而歎:“也罷,許久未曾和玄武敘舊了,我也正好借此機會好好休息休息。”

    唐玉佛知曉許聆風內心難受,道:“得罪了。”

    “不用客氣!教主此舉看似興師問罪,實則保護許某,這一節我還是看得清楚。”

    “理解就好。”唐玉佛點點頭,深吸口氣,正色道:“暫時將高滌塵屍體擱置義莊,等待明日總壇派遣教徒前來收屍。走吧,再遲一點,恐怕就走不了了。”言罷,挺起胸膛,離開屋子。許聆風望著他的紅色背影,霎時間有種錯覺,仿佛回到當年並肩抗敵之時,底氣足了幾分。

    唐玉佛走後,秦靈兒拿出了紅花套索,道:“祭司,我們暫時將您羈押,委屈配合配合。”

    “知道,聖教的規矩,我比你清楚。”許聆風交出雙手,道:“朱雀使徒不必為難,我也知曉你是公事公辦。”

    秦靈兒例行公事地道:“奉命行事,得罪之處,萬望海涵。”

    果然不出唐玉佛所料,錦衣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義莊。曹少雄、胡中書、沈寒槍等身穿飛魚服,腰懸繡春刀,還有望江樓出現過的黑曜長老和齊峰早就等候在此,擋住去路。盡管以禮相待,然則劍拔弩張,殺氣彌漫,氣氛異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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