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逐字逐句讀下去，恍然大悟“原來，這塊魂塚跟一塊黑色石板有關係”

    “黑色石板”

    “不錯”慕言轉而問吳釵，說“吳理事，你是新疆人，知道阿爾泰山嗎”

    “我去過，靠近邊境。”吳釵回答，解釋說“新疆是三山夾兩盆，地理環境跟新疆的疆字右半邊差不多，上麵是阿爾泰山脈，中間是天山，下麵是昆侖山。”

    相比大名鼎鼎的天山和昆侖山，阿爾泰山脈名頭遜色許多，似乎沒有那響亮。探險隊絕大多數隊員沒有去過新疆，也不知道阿爾泰山，聽到吳釵的介紹才略有所知。

    慕言說道“根據青燈詞話和夢軒筆記記載，當年喀丹將軍在伊犁為官，阿爾泰山脈深處出土了一塊神秘的黑色石頭。”

    “阿爾泰山是一座金山，那的老人知道金子藏在哪，但是從不示人，隻是在極其困難的時候才去摳上一點渡過難關。由於從不貪婪，那的金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吳釵進一步解釋，以便大家能夠理解阿爾泰山深厚而豐富的礦產資源“那出現各種各樣神秘的礦石，並不奇怪。”

    空瓶子被曆史故事所吸引，問道“這塊黑石去了哪”

    “被一位英國伯爵挖走了。”

    空瓶子眉毛一軒，問道“洋人”

    慕言想起了適才壁畫之上的兩個洋人，說“英國維多利亞時期，這位伯爵漂洋過海來到上海，成為西方文明的傳教士，同時也充當探索神秘東方的冒險家。對於東方文化，他有著近乎病態般的迷戀和狂想，他的助手也是美國賞金獵人，足跡踏遍大半個中國攫取寶藏，乃是最早尋找大熊貓的外國人之一。兩人癡迷中華文化，在古老的中華大地貪婪地盜取各類珍貴的文物和寶貝，最終讓他們在中國西域挖到了這塊隱藏全人類命運的黑色石板。”

    “隱藏全人類命運”野豬笑道“有點誇大其詞了吧”

    “這一點後麵有所記載。”慕言翻閱到了冊子的後半部分，然後重新翻回來，反複對比“大英帝國尤利西斯伯爵同時也是維多利亞時期有名的商人，足跡遍布全世界。他同科學家泰斯拉是非常好的朋友，得到黑色石頭之後，決定請他幫忙看一下，乘坐蒸汽火車去了美國科羅拉多。”

    泰斯拉，這個塞爾維亞裔美籍科學家很生僻，別說潘星、野豬這些粗人，便是學貫中西的空瓶子都不知道，謙虛地問道“請教一下，泰斯拉是誰”

    慕言微微一笑，說“愛迪生，總該知道吧”

    由於愛迪生曾經出現在小學課本上，大家都很熟悉。這時便是野豬都點頭，說“他發明了電燈泡。”

    “答對了。”啪地一聲，慕言打了個響指，說“泰斯拉是愛迪生的死對頭，愛迪生堅持價格高昂的直流電，泰斯拉發明交流電同其競爭多年。雖然當初愛迪生很強勢，泰斯拉沒有機會翻身，但是曆史最終選擇了交流電，勝利者其實是泰斯拉。這個科學家非常傳奇，還有許多有趣而偉大的發明，玩過紅色警戒嗎”

    野豬點頭。

    紅色警戒是一款堪稱教科書般經典的即時戰略遊戲，沒有玩過的人很少。

    “那個遊戲，我是高手。”潘星一拍大腿，說“除了遊泳和潛水之外，我最擅長的項目之一。”

    其實潘星未必就是玩紅色警戒的高手。不過，慕言擺了擺手，沒有興趣深究，開始長篇大論“紅色警戒，蘇聯陣營防禦武器磁爆線圈就被稱為泰斯拉線圈，原型為泰斯拉設計的沃登克弗塔。這是蘇軍陣營擁有的高級防禦建築，由一個感應圈，也就是最頂上的圓球，四個大電容器，一個初級線圈僅幾圈的互感器，就是那個不斷放電的線圈組成，本質上是一種電弧發生器。

    “泰斯拉線圈增強電荷，將其釋放向一個目標，然而電弧並不通過電阻最小的支路到達零電位點，可以強迫電弧遠距離打擊特定目標，比如坦克或者士兵。泰斯拉線圈對人員有效效應與雷電對人的效應一樣，也就是嚴重燒傷、燒焦以及神經休克。在戰場上，一個被擊中的士兵就算不致死，也會長時間癱瘓。”

    磁爆線圈，玩過紅色警戒的人都很熟悉。

    空瓶子沒有玩過這款遊戲，問道“曆史上果真有泰斯拉線圈嗎”

    “是的，遊戲不可能憑空杜撰，曆史上的泰斯拉線圈是一個人工閃電製造器，能夠製造出眩目的人工閃電，十分美麗。”慕言所說的內容全部來自兩本冊子，加之自己已有的知識和經驗，說道“總之，泰斯拉是神一般的存在。至今，塞爾維亞的紙幣仍然印有他的頭像。”

    此前，吳釵似乎不屑參與眾人討論，這時終於說話了“泰斯拉在美國科羅拉多斯普林斯居住，沒有來過中國，也不是地質學家。這樣滔滔不絕地說了半天，關於黑色石板，他能夠得出什結論”

    這個滿臉雀斑的紅衣女子，衣裳熱情如火，性格和麵容冷若冰霜。這種強烈的反差萌，有冰火兩重天的異樣美感。她終於參與討論，原來並非完全置身事外，一直留意眾人的談話。這讓慕言很是興奮，刺激了他的傾吐“泰斯拉確實沒有來過中國，但是尤利西斯伯爵到過美國科羅拉多州，在泉鎮將黑色石板交給了泰斯拉。這個科學瘋子，得出了驚人的結論”

    “什結論”

    “這是一種高緯空間的技術，能夠創造異次元空間。它通過折疊方式降低維度，在三維空間化為一塊光滑的黑色石板。因為是高維架構和設定，黑色石板幾乎涵蓋了人類文明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的一切，如同網絡遊戲的服務器。”

    這樣一說，黑色石板逼格就有點高了。大家聽不明白，開始有點跟不上節奏。野豬隻能用十明覺厲的解釋，說“盡管我不是十分的清楚和明白，不過聽起來感覺好像很厲害。”

    野豬的可愛逗得慕言撲哧一笑，然而對黑色石板目前也僅僅隻能解釋到這一步，繼續說道“這位偉大的發明家以黑色石板為基礎，利用泰斯拉線圈擦出的火花成功穿梭時空進入夢境，研究出了世界第一款織夢機。這台機器能夠自由地潛入人類潛意識，甚至改變性格和記憶。”

    “神奇”空瓶子有些悠然神往，說“這款機器現在在哪”

    “那多年過去了，這台織夢機早已退役，陳列在花石投資旗下博物館。”慕言聳聳肩膀，說“現在看來雖然不算什，當初可是震驚世界的發明。伯爵先生和他的美國獵人朋友回到中國，大將軍已經調任兩江總督。伯爵和獵人利用鴉片潛入喀丹大將軍潛意識，盜取清軍布防秘密為侵略者幫助，結果直接導致戰爭中清廷的失敗。”

    潘星不屑地說“什大將軍，大英雄，原來是大煙鬼”

    “說得不錯”慕言對水手豎起了拇指，說“翻開中國近代史，鴉片如同邪惡幽靈侵蝕中華民族肌體。這不是危言聳聽，那個時候國人抽得傾家蕩產，差點亡國滅種

    “作為晚清優秀的政治家，喀丹大將軍深知這一點，因此清醒的時候非常後悔。他是成吉思汗的子孫，不會像任何困難屈服，因此同禦醫麒麟先生一道，畢生都在同伯爵和鴉片鬥爭”

    慕言看著冊子，講出了此後的故事。

    那天是雨天，雨絲風片敲打門窗，彩霞正在吹雪茶樓花格窗下發呆。

    夏天的天氣如同娃娃的臉說變就變，適才還是陽光燦爛，轉瞬間便是傾盆大雨，風瀟雨晦。窗外，江南水鄉的白牆黑瓦構成濃重的黑白搭配，特別是在這樣的雨中更能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力，如同一幅水墨畫。

    青石路九曲回腸，沿著河道一直延伸遠處。點點雨滴拍打石麵，水滴石穿的痕跡清晰可見。歲月如同冰寒的刀，不僅在擺渡老船夫額頭刻出深深皺紋，同時也在石階上留下時間的烙印，如同時光手記，歲月年輪，成為姑蘇城永不磨滅的曆史，讀不完的故事。

    旁邊的河道年代久遠，兩旁浸水石階鋪滿青苔，寫滿滄桑。河水微微綠色，偶爾幾隻烏蓬船匆匆經過，帶出一道道水波衝刷河岸，算是打破河的寧靜和安謐。

    生意冷清的時候，彩霞時常這樣趴在花格窗下犯花癡，除了自幼看熟的山塘街風景，還有青石路素不相識的人們，充滿好奇。

    人來人往如同過江之鯽，這些人姓什，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