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凱恩斯也知道，他一指遠處與啟淵一同被驍果軍環繞的舒琴，道：“我侄女就是被太平道的人搶走的，所以我才想找他們的聖女討個法。”

    法？

    漫不別人，這理由，單單在毓恩這都過不去。

    “就因為這個理由，你就帶人擅闖禁宮？”

    凱恩斯的侄女給人搶走，情急之下，亂了方寸，的確是有幾分情有可原，但，無論如何都不能擅闖宮禁，否則，拿堂堂大齊皇帝的顏麵當何物？

    凱恩斯長長歎了口氣，有些不情願地道：“本來，這是我們準備給貴國的一個驚喜，我們打算進貢我侄女到大齊為妃，結果出了這事，眼看著將來大齊的妃子出事，我們這才亂了手腳。”

    這闖禁宮，反而有了幾分向啟淵表忠心的味道。

    話到這份上，舒琴要保持沉默也不行了，忙跪下行禮道：“陛下名明鑒，女子一直在宮中侍奉陛下左右，根本不曾出宮，更沒有機會去搶奪他們的女子，我太平道教眾，也都是清心寡欲之輩，想來一定是有居心叵測之人，打著我們的幌子搶了他們的女子。”

    “可是……”

    凱恩斯才要搶白，啟淵卻先開口了。

    “既然聖女這了，朕相信聖女不會撒謊的。”

    這話一出，算是給這事兒定了性，凱恩斯心再怎不痛快，也不好多什，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眼下人家尚且沒追究擅闖宮禁之時，他實在不好多什。

    可不管怎，凱恩斯的侄女都是在大齊境內給人搶走的，尤其是那女子還是要進貢給自己的，不那邊教廷的顏麵，他啟淵的顏麵上也不好看，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

    “不如這樣，你們把那女子的樣貌仔細了，讓毓相詳細記錄了，下個文書，讓京兆府尹韓世邦好好找尋。”

    韓世邦？

    聽到這個名字，凱恩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沒有找過韓世邦，在案發當日，凱恩斯第一時間就跑到京兆府衙門，結果聽完凱恩斯的敘述，韓世邦則是輕描淡寫地來了句：“嗯，那，本官一定會盡快破案，緝拿凶手的。”

    “盡快是多快？”

    “盡快，那就是盡快咯。”

    韓世邦打著哈哈，絲毫不在意凱恩斯的暴跳如雷，哼著“勸梓童把此事休掛心上，勸梓童把此事付於了汪洋”，出了衙門，跑去給京城名角兒顏美清捧場去了。

    來也巧，那顏美清唱的，就是這出《摘纓記》，跟著西皮流水，韓世邦慢條斯理地和著，唱到“勸梓童把此事休掛心上，勸梓童把此事付於了汪洋”的時候，他還有幾分得意，沒錯，自己的唱腔，沒法子和顏美清比，不過，自己唱那句的地方，當真很合適，不是嗎，就可惜，不知道那個洋鬼子能不能聽懂他那句話的意思。

    盡管，凱恩斯是個大齊通，但，讓他去理解戲文的意思，著實有些強人所難，可從韓世邦的態度上，凱恩斯不難看出，這京兆府尹，是沒有打打算插手，尤其是在自己敘述時，提到太平道的旗號時，韓世邦更是哼起了曲，岔開了話題。

    既然官府不管，凱恩斯隻好自己想辦法，這才花了重金，找來金羊毛騎士團的人。

    隻是沒有想到，千辛萬苦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給大齊的皇帝把球重新踢回給了京兆府尹韓世邦。

    心再怎不快，凱恩斯也隻能硬著頭皮給毓恩道：“那女子金發碧眼，皮膚雪白，鼻翼兩側有淡淡的雀斑，尤其是四肢和額頭上，在被搶搶奪的時候受了傷，應該還未愈合……”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