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曲阜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岡仁波齊龍 本章:第四章 曲阜

    季羽坐著氐驢與呂重歌一路同行,向魯地走去。

    呂重歌:“季羽,你怎知道那凶獸的名叫軨軨?莫非以前還見過不成?”

    季羽道:“我哪見過呀,第一次見著呢。是師尊告訴我的罷了。我此行來之前,師尊就已經詢問過書儒了。書儒呀,隻憑聽是在空桑山,便推斷是軨軨現身。師尊特吩咐我隻要見著凶獸樣貌,辨別是不是那軨軨即可。還以我的技藝,要切~莫~靠~近~。”

    呂重歌:“禮儒待你真是護。凶獸即然是書儒的是軨軨,那就定是軨軨不假了。書儒通古博今,或許還知道如何獵殺了這軨軨。”

    季羽:“其實來,軨軨也並不可怕,隻是蠻衝蠻撞而已。若不是皮糙肉厚箭不能入,興許你就能將它殺掉了吧。”

    聽季羽軨軨也並不厲害。呂重歌忽覺得自己射術不精,射中軨軨那一箭已使上了最大力氣,竟都沒撼動軨軨一毫,有些羞愧。於是:

    “我持著幼兕角弓這等好弓,都沒能射殺凶獸,實在有些羞愧。”

    季羽一笑,:“重歌,你可知好弓也要配好箭的。再啊,異獸千奇百怪,有強處也定有弱點,至於對付何種凶獸,也要用上合適的兵器或器物。這軨軨或許就偏偏不怕箭矢呢。”

    “的也是。季羽,除了軨軨,你可曾還見過其他異獸?”呂重歌問道。

    季羽將手指指於嘴邊,抬頭想了想:“不算軨軨,還見過兩種或三種吧。”

    呂重歌一笑,:“為何是兩種或三種,難道還有不確定的嗎?你所見的又是哪兩種或三種異獸呢?”

    “你可不要笑。聽我,那兩個還好。一個是當年從鎬京去往魯國的路上,路過洛邑成周一帶的廆山,在山腳下路過時,遇到了一隻羽毛亮麗鮮紅,長著長長的尾巴的野雞。這野雞若是平時見得了,也就覺得羽毛豔麗稀奇罷了。不過當時同行的還有書儒,他那是異獸,叫鴒?,吃了它的肉就不會做噩夢了。”

    “竟有這神奇的野雞,吃了它的肉便不會做噩夢了。那你們可逮到了它,吃了肉?”呂重歌覺得稀奇,道。

    “哪逮得到,跑的快,飛的更快,射儒還在的話或許可以射到。他門下的子弟倒是有人放了一箭。不過技藝不精,差了好遠。正要射第二箭時就被書儒攔下了。”季羽道。

    “哦,書儒仁義,定是不想無端傷害那紅野雞。你見到的第二個異獸呢?”呂重歌急切的又問。

    “第二個是路過鄭國境內,船渡休水時,見到了水底有奇怪的青蛙遊動,書儒那是?魚,捕獲吃了以後人便可以不再疑神疑鬼了。”

    “哦,如此的奇妙的魚兒還真是沒有聽過。那最後一個呢?”呂重歌又問道。

    “這最後一個啊,實在不太好形容。也是在鄭國國內,當時正值酷夏,烈日炎炎。我們一行正穿過首陽山腳下,因實在酷熱難當,便在山腳找了一處林子乘涼歇息。誰知本是烈日當空的,突然就烏雲密布,刮起了狂風,不多久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雷電交加。被這突如其來的雨弄的大家是狼狽不堪,好不容易才遮蔽好器物,找到一處山洞,大家都擠在其中等待雨停。可這狂風暴雨下了很久,直至黑依舊不見停歇。師尊擔心置於洞外的一些禮器因遮蔽不嚴長時間雨淋灌進雨水,於是便招呼了我和其他幾位儒者,到外麵搬挪禮器。本來吧,下著那大的雨,又在忙著搬挪器物。我本不會抬頭看的,可是我當時啊,就鬼使神差的向頭頂看了一眼,這抬頭一眼可不要緊,嚇壞我了。你猜我看到了什?”

    季羽神秘兮兮看著呂重歌,等他的回答。

    “難不成見到了伯夷和叔齊?”呂重歌一臉茫然的隨口道。

    “咦?你竟知道伯夷和叔齊的故事?”季羽顯得十分驚訝,睜著水靈的雙眸直看著呂重歌。

    “你幹嘛這樣看我,墨伯夷和墨叔齊兄弟的故事我肯定知道啊。那伯夷和叔齊本都是孤竹國國君的公子,因國君薨後,遺命作為弟弟的叔齊繼位,而叔齊卻讓身為長子的哥哥伯夷繼位,可伯夷卻認定父命不可違,結果兩人謙讓不下,索性都不當國君了。不當國君的二人聽聞當時還是西伯侯的武王賢能,便一同前往西岐,誰知正遇上武王抬著文王的牌位,向東行軍前去討伐商紂。伯夷叔齊二人見狀拉住了武王的馬,文王薨了作為兒子的武王卻不下葬,反而以他的名義發起戰爭,這樣是不孝的。身為商的臣子又討伐商王,也是以臣君,是不仁義的。武王大怒,當衛兵正要就地處死伯夷叔齊二人時,正是太祖太公望感歎二人之仁義,上前阻止了武王,並摻扶二人離去的。後來二人也正是隱居於你所的首陽山。”呂重歌到自己的太祖太公望時語調變的自豪起來。

    “哦,難怪你會知道的如此細致。原來救下二人離去的人是太公望呂尚呀。”

    呂重歌:“正是太祖。不過話回來,這伯夷和叔齊的故事與你所見又有何關聯呢?”

    “當然有關係,當時我抬頭向上望去,恰邊一道閃電照亮了空,隻見那頭頂的雲層好似有兩條虯龍互相盤錯著!”季羽認真的道。

    “兩條虯龍?!”呂重歌驚呼道。“你竟看到了龍。啊…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呂重歌又道。

    季羽:“起初我也是這認為的。認為不過是自己在雨中看走了眼罷了。可回到山洞以後,師尊走到一邊與樂儒書儒悄聲交談了一番後,便讓我捧了一把稻米稷粒隨她出去。師尊淋著大雨,帶我走到攜運六藝宮珍重禮器的木輪車邊取出了一個大方盒。以前在鎬京六藝宮的時候,師尊就特心的看管那些方盒,誰都不知道盒子到底是什。那次終於有機會得見了,師尊從方盒麵取出了一口上麵雕著三條遊龍,下麵雕著凶獸食人的銅尊。那尊做的實在是栩栩如生,精巧至極。師尊恭敬的端著尊,讓我把手中的稻米稷粒放進去。我也就恭恭敬敬的放了進去。而後師尊端著那口尊放到了一塊山石之上,又命我一起對著大山和銅尊行了三跪九叩的祭祀大禮。禮畢後師尊隻是淋雨站在原地,我也就隻好一同陪她站著。可站了僅僅片刻,那狂風暴雨就忽然停了。”

    聽季羽講完,呂重歌一時難以置信。隻是眨著眼睛看著她。

    “那你,兩條雲中神龍可算是一種還不可算是一種異獸?”季羽撅著嘴角,向呂重歌問道。

    “不知道。我想那應是山中伯夷和叔齊的化身,二位先賢化身為了雲中的虯龍。不僅不是異獸,而應該是神明了。二人化身虯龍成了首陽山的神明。禮儒和你的祭祀使得神明顯靈為你們停歇了大雨。”呂重歌道。

    季羽:“嗯!當時聽師尊給我講了伯夷和叔齊的故事後,我便是這認為的。可是,我猜師尊並不這想。我追問師尊是否也看到了虯龍,虯龍又是為何會現身首陽山時,師尊卻隻是告訴我,對非凡之物禮祀,要用雕有與之相應之物的禮器。還,那珍貴的龍虎尊也是師尊她第一次使用。如此來,想必師尊也並不十分清楚那雲中的虯龍到底為何物了。”

    呂重歌:“哦。不過即使如此,禮儒可也夠厲害的,竟知如何禮祀虯龍以求得讓雨停歇。”

    季羽:“聽書儒後來,若不是禮儒突然祭停了雨,那山間的暴雨是極易引發山洪的。應當感激禮儒救了大家。”

    呂重歌似懂非懂的連連點頭。

    兩人繼續聊著一路前行,兩個時辰之後來到了牟國一座村附近歇息。季羽跳下氐驢,讓其自己吃草去了。而後季羽又來到呂重歌身邊坐下,湊近呂重歌悄悄道:

    “重歌,我給你講一個秘密。你可要保密哦。”

    “嗯?什秘密?虯龍的秘密?”呂重歌好奇的問道。

    “不是不是,是咱們儒家的一個秘密。是我自己三年來參悟到的。你可要保密。”

    “咱們儒家的?你自己參悟到的?”呂重歌著笑了起來。

    季羽:“不許笑,你要保密。認真點。要發誓。”

    “好,我齊人薑姓呂氏重歌在此發誓,定當保守季羽所要的秘密不泄露他人。”呂重歌故作嚴肅的道。

    “好,那我可了。我參悟到我們儒家和。”季羽一頓住了嘴,慌忙道:“壞了壞了,我都忘了,你師尊連法家那些什的都不告訴你。我怎能告訴你這大的秘密呢。”

    呂重歌張大了嘴巴看著季羽。

    “算了,我不要講了。待你見到禦儒之後,若禦儒告訴了你關於其他家”季羽突然又捂住了嘴巴,看著呂重歌。

    呂重歌笑道:“我可聽到了,其他家。這除了法家,還有其他家。嘿嘿,那我便正好以此開端,去問問師尊了。”

    季羽鬱悶的暗自道:“哎,看你人挺真誠的,便想告訴你個秘密呢。誰料想你師尊都還未對你起過這些呢,我就不心多話了。”

    呂重歌:“我想師尊此次召我到曲阜的目的之一定是要告訴我些秘密了。作為儒家一份子,我也知道的太少了。”

    “還好了,現在知道了挺多了。”季羽嘀咕道。

    呂重歌笑了笑,看著季羽坐在一旁手拿樹枝悠閑的隨手慢慢在土地上劃著波浪。

    “季羽,你騎著氐驢,而我徒步走著。你放慢了速度和我同行,如此我嚴重拖慢了你的速度,你看都快黑了,我們都還沒出牟國地界。不如你先行回曲阜去吧,我隨後趕到。”呂重歌道。

    季羽:“那怎行,我怎能丟下你不管,獨自回去呢。再你那兩匹駿馬也是因為你伴我一同上山才被軨軨所害的。以至於你沒了坐騎。”

    季羽站著起身來,望了望不遠處的村莊,對呂重歌道:“重歌,你去那村子買一匹馬來騎就是了。”

    呂重歌也站起身,看著村子:“是啊,我怎沒想到,我去買一匹馬來騎便是了。”

    季羽和呂重歌二人,來到村中,一番打聽,竟無人養馬。舉目僻村之內,隻有一位老漢趕著一隻老黃牛慢吞吞的向這邊走著。

    季羽見那黃牛走來,對呂重歌道:“重歌,你可騎過牛?”

    呂重歌一愣:“莫非你要讓我騎那黃牛與你同去曲阜?”

    季羽笑著點了點頭。

    “可就算是我騎著黃牛,那也不見得比我步行快啊。何況你看這黃牛已經年老力衰了。”呂重歌語音落下時,趕牛的老漢恰從呂重歌身邊走過。聽聞呂重歌這一。老漢不禁感懷的對著老黃牛道:“人老了,會因不能再為家庭出力而感到悲傷。你老了,應為不能載人代步而悲傷吧?”

    呂重歌聽聞老人這一,頓感剛才自己所十分膚淺。忙趕到老漢麵前身子略微一彎,雙手抱掌前推,作了一揖。道:“老丈人所實乃大義。鄙人羞愧。”

    老漢揮了揮手繼續趕著黃牛走了。

    季羽趕到呂重歌身邊,道:“重歌,你真不願騎黃牛啊?你可知禦儒坐騎是什嗎?”

    “我當然知道師尊的坐騎啊,駟乘馬車啊。為什突然起師尊的坐騎了?”呂重歌疑惑道。

    “不是了,你太久沒見禦儒他老人家了,他此次來到曲阜,所乘坐騎便是一隻牛。”季羽道。

    呂重歌微微一驚。:“以師尊之藝,下何等烈馬駕馭不了,竟坐了一頭牛?”

    季羽:“所以啊,重歌,坐騎是何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所禦之人。無論乘坐什,能代步而行,節省體力不就很好嗎。”

    呂重歌聽聞季羽這一,加之之前老漢的一番話,頓時更感自己短淺。想自己年幼便入鎬京,於六藝宮隨禦儒學藝數年,時至今日竟都還沒季羽一位碧玉年華的少女領悟深遠。又不禁對季羽打心底的佩服起來。

    “季羽,你的見地真是遠超同齡女子。尤其這句話,比我這禦儒弟子領悟還深。”呂重歌道。

    季羽一笑:“不要誇我啦,我隻不過是以前聽禦儒過而已。”

    呂重歌:“好,你在此處等我,我去找那位老丈人買他的老黃牛來。”

    季羽點了點頭。

    待呂重歌買了牛,牽著牛跟在季羽身後走出了村子。季羽吹過骨笛喚來氐驢,一躍而上坐到了氐驢背上。但呂重歌卻遲遲沒有騎到牛上。季羽見呂重歌依然結猶豫,便道:“重歌,你若再不騎上去,我可走了。”罷,氐驢邁開步子便晃晃悠悠的向前去了。

    呂重歌見氐驢真已馱著季羽走遠了,才歎了口氣飛身騎坐牛上,駕著黃牛慢吞吞的趕了過去。

    兩人乘著坐騎,黑時分趕到一座鎮宿後,次日上午才進入了魯國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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