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完畢,鋼琴家下意識地緊了緊領帶,好似這樣做,能夠掩飾掉言語之間的惶恐。
他清了清嗓子,沉聲:
「事情就是這樣。怎樣?你可有盡快處理掉這房產的方法?多低的價格都沒事。」
他那輕描淡寫的口吻,如同在詢問一個水管工,能否修好自家滴水的管道。
我看得出,他根本就在故作鎮定。
「這個嘛,目前尚不好。首先,還是去看一看房子吧。」
「看房子?現在嗎?」
「閣下不是著急得很?」
「啊,當然。那還等什,我們快走吧,盡量趕在黑之前為好。」
「不,不是我們,而是你和她。」
「她?」鋼琴家隨著我的目光看去,接而像觸電似地顫了一下,「你……你是,角落的那個女孩?」
「沒錯,正是她。」
「好吧好吧,誰都一樣。」鋼琴家的手又扶上了領帶,卻發覺已緊得不能再緊了,「捎帶問一句——那女孩……是什時候坐在那的?我都沒有注意到。」
「哈,她就是這樣,一直沒有什存在感。」我笑,「不過別看她這樣,鑒定凶宅這種事情,可是行家手。」
「唔——是……是這樣嗎。」
正這樣的時候,身穿黑色高中製服的女孩已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邊,害得鋼琴家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幽回到事物所的時候,已經全黑了。
她像個透明人一般站在門前,直到我走去,輕輕**她烏黑的直發。
「有嗎?」我問。
她點頭。
「是我們份內之事?」
她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隻是默默地注視著我。
這種情況並不多見。
「難道,是我們處理不了的事?」
大約過了兩秒,她以蚊蚋般的聲音輕道:
「隻有,那個人,自己才行。」
「他自己?」我合起眼睛,彎下腰,貼住她嬌的額頭,「原來是這樣,讓我來想一想辦法好了。先去休息吧。」
幽笑了,踮起腳尖,親親我的側臉,走進黑暗之中。
「要怎做才好呢?」
我在黑暗中喃喃自語。
第二一早,我聯係鋼琴家,請他到事務所來,有事要與他商量。
「已經找到買主了?」
電話那頭,鋼琴家不無驚異地問道。
「哪有那快。隻是想同閣下討論一些事情而已,或許會有所幫助。」
大約半時後,英俊的白衣男子便再次出現在我的事務所。
他像昨一樣,例行公事似地掛好外衣,摘下手套,隻是整個過程,比前一迅速了不止一倍。
「那,要談的是什事情?」鋼琴家交疊起五指,手肘架在桌麵上,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不知閣下可否了解,所謂的凶宅,大多數是由地縛靈盤踞所造成的。」
「地縛靈——那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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