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滿剿匪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黃阿木 本章:第一章 北滿剿匪

    三道崗戰鬥結束的當夜,合江軍區偵察人員偵知謝文東部鮑德水團百餘人,夜宿0外譚家店屯,即準備夜襲,五團兩個連、十九團一個連連夜出發,令五團從村西主攻,十九團在村東南橫岱山打雙河鎮援兵。1月0日午夜,五團兩個連百餘人從村西向村內逼進,正值譚家店外出拉木炭大車出西門,驚動了鮑德水團,已經越過土牆的士兵遭到鮑德水部襲擊,進退不得。而且自治軍情報不準的是,從三道崗敗退的張雨新部於庭洲團150餘人也於當晚入住該村,見發生戰鬥,越過村南繞到五團背後襲擊,五團腹背受敵,傷亡慘重,0餘戰士退到村外廟,亮後被俘虜。緊接著,在橫岱山設伏打援的十九團二連遭到鮑德水團、於庭洲團以及雙河援兵的夾擊,團參謀、連長等餘人被打死,其餘跑散,此戰,合江軍區戰亡80餘人,被俘0餘人。鮑德水團、於庭洲團亡0餘人。

    李華堂在黑瞎子溝掩埋完屍體,並沒有停留,行軍一夜,1月1日上午,回到土城子。進到營地,通河高銘三已來人請求緊急支援。可不能再把通河丟了,休整一日,1月日晨,李華堂即率騎兵隊,先期趕往通河。李華堂1月日晚到達通河,高銘三正在焦慮之中,見他來到,十分欣喜,現在木蘭縣的情況不妙,石河剛剛失守,從1月1日到1月日,石河堅守了十,打石河的除了巴彥自衛隊,還有五六百人武裝,炮火很強,應該是八路正規軍。“方正咋樣?俘虜換得怎樣?”李華堂問。“和趙維卿簽了個《善鄰友好誓約書》,俘虜都換了,用祈連山換了張營長。”高銘三答。

    第二亮,李華堂即親率百人騎兵去往木蘭,高銘三大哥不要親身涉險,李華堂執意要去看看,打仗他常常身先士卒,另外他確實想看看是不是八路正規軍。木蘭離通河隻有10多,南臨鬆花江,北接雞冠山,易守難攻。北邊大山適合打遊擊,趙尚誌西征時來過。難道又要上山了?李華堂心中暗想。曹三炮騎在旁邊,想的卻是山田秀子,有兩個多月沒見了,興隆鎮還安全,前兩三道崗的村民可慘了,不知死傷多少。聽到的議論是:中國人打中國人,比鼻子打中國人,還凶!還狠!

    到木蘭是中午,張金鎰、李殿發、高銘三部徐占林都在,不過,全加起來,也就500人,木蘭縣城做了和通河一樣的處理,潑水成冰,壕溝鐵絲網。等待是焦急的,不過隻等待一,1月4日傍晚,城西許家屯丟失,據八路人數有幾千,半夜,對木蘭縣城的攻擊開始。攻擊一開始,誰都明白是正規軍,炮聲震,木蘭冰牆被轟出幾個口子,八路黑壓壓的,跟不要命的一樣就衝了進來,守軍的火力根本壓製不住,打倒一批,又進來一批,李大櫓子拿著機槍猛掃,突然中彈死去,就在李華堂眼皮底下,八路從西麵、北麵兩麵攻打,曹三炮護著李華堂且戰且退,展開巷戰,三個時後,退到東門,上馬往通河逃走。此戰,李華堂部傷亡八十餘人,屍體都沒能帶走。

    1月5日晚,李華堂在通河,有點一籌莫展,得到的確切消息是,攻打木蘭縣的八路有三千人,隸屬鬆江軍區,有來自關內的八路軍老七團,八路在哈爾濱組建的一團以及巴彥自衛軍五團,老七團就是在五常八家子打散據有000多人先遣軍第三軍的那個團。還有兩個壞消息,另有一路關內來的八路野戰軍三五九旅,也有幾千人,前兒個攻占了延壽,昨兒個兵不血刃,被方正自衛隊第二中隊接進城,占了方正,今兒個繳了自衛隊的械,進行整編,趙維卿大隊長有的受了。

    這兩路鋒芒所指,可不就是通河,高銘三苦笑道:還真看得起咱通河,兩路夾擊。李華堂:現在是三麵夾擊,依蘭、木蘭、方正。高銘三問:大哥,謝文東、張黑子能不能派援兵?李華堂答:我去人問問,怕不能指望。過了一會又:通河的牆比木蘭厚,八路的炮怕轟不動。

    李荒子已經帶隊到了三站,加從木蘭逃回的,有三四百人,高銘三清河、祥順保安隊都隻有幾十人,濃河、富鄉保安隊也是這樣,徐占林單身逃回,通河城保安隊隻剩三四百人,這樣的話,和八路比起來差得太遠,當晚,李華堂口述,寫了兩封信,一封謝文東,一封張雨新,交給曹三炮,又叮囑了幾句。1月6日一早,曹三炮帶了幾個人,騎馬先到大羅勒密,大羅勒密是周景山二百餘人駐守,曹三炮帶來李華堂口令,加強戒備和偵察,依蘭和方正近期都有可能攻打大羅勒密,截我退路,一旦攻打,速報軍長,從大羅勒密,再去土城子,土城子是郭成百來人駐守,軍長口令是提防依蘭攻打,並接應大羅勒密。郭成問明白情況,跟曹三炮:三炮,給軍長帶個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八路勢大,這仗不能打,退是上策。曹三炮:好,話我帶到。我倒是覺得,要是咱把所有人都集中在通河守城,通河城牆高厚,有千把人,應該能守住。郭成:要是圍你,圍而不打,圍死你呢?曹三炮:那得圍多長時間?圍到中央軍來?郭成哈哈大笑:咱不要縣城,咱在山上等中央軍,不也可以,這話你也帶到。

    曹三炮答應話一定帶到,即去雙河鎮,晚上到的,信給了張黑子,謝文東不好找,謝文東可能在湖南營或者七台河,張黑子還在跟方強對峙,哪抽得出人,不過李華堂信中除求援還有另一個主要意思,他講明西邊已有關內來的八路,有圍攻之勢,大家要齊心協力,方強、戴鴻賓有可能撤軍去打通河,如撤軍,望追擊。這個意思張黑子滿口答應,譚家店得勝之後張黑子進攻過三道崗,沒能取勝,雙方成僵持之態。至於援兵,張黑子,年後吧,臘月4了,八路也得過年吧。

    在雙河鎮住了一晚,1月7日,農曆臘月5,曹三炮快馬返回通河,帶回了各人口信。李華堂權衡利弊,到底拿不下主意馬上就撤,他想,如果依蘭方麵不堵退路,回旋餘地就大一些。臘月5、6,木蘭和方正方麵沒有動靜,臘月7、8,還沒有動靜,難道八路真要過年嗎?郭成派人送信,方強、戴鴻賓臘月7即退出三道崗,回依蘭城了,張黑子趁勢占了三道崗。臘月9,李華堂在忐忑不安中度過。大年三十午夜,八路對通河外圍據點的攻擊同時開始。

    方強、戴鴻賓率主力秘密行軍到清河鎮,在清河鎮附近,兵分三路,一團圍殲清河,十九團攻祥順、五團攻大羅勒密,清河、祥順保安隊正在過年三十,警戒鬆懈,很輕鬆就被拿下,大羅勒密警戒嚴密,對大羅勒密的偷襲未能得手,五團改為強攻。鬆江軍區同一時間,攻打濃河鎮、富林鄉,也很順利。正月初一晚,李華堂做了選擇,撤。下半夜,從三站往南,過鬆花江,進大羅勒密山區,會合大羅勒密退下來的周景山部,往三道通而去。這次撤軍有驚無險,此後,李華堂逐步把軍部南移,移到了三道通南的蓮花泡,蓮花泡有大湖,高山,密林,冰雪地,風景殊異。過年,貓冬,養傷,李華堂終於能夠喘口氣了。

    三五九旅旅長在方正寫了封信,讓高銘三投降,李華堂臨去前告知高銘三,若放棄通河,可去雕翎,不過高銘三另有打算。初四晚,高銘三和通河縣長於學道率保安隊遁出通河,北上鳳山,往東興而去。初五,鬆江軍區、合江軍區、三五九旅在通河會師,中共北滿分局副書記、北滿軍區司令員高崗接見了方強,發給合江軍區一部分槍支、經費,還有一部電台,同時將三五九旅騎兵團劃歸方強指揮。作為西北局老領導,高崗勉勵方強繼續剿滅中央胡子,發動土地革命,建立一個牢固的北滿根據地。初六,方強率合江軍區主力和三五九旅騎兵團返回依蘭,再次組織剿匪。

    初五這一,曹三炮向李華堂請假探親,李華堂準了。曹三炮騎馬回到東屯,先去於德民、李向臣家報了平安,再回的家,見了山田秀子,別勝新婚,不須細。曹三炮這次回來,焦慮重重,將過往和山田秀子講述一遍,山田秀子不禁訝然,丁炮竟然死了,打敗了的日本已經和平,打勝了的中國人和中國人,還在打,打得還很凶。興隆鎮,不知還能平穩到何時?初六給洪水生拜年,也聊到這一點,洪水生大夥都傳開了,紅胡子、中央胡子打起來了,死人烏泱烏泱的,莊稼人又得遭殃了。到處都亂得狠,一個東屯,王九成、蔡金榮是投了八路紅胡子,曹三炮、於萬仁、於德民、李向臣卻是中央胡子。洪海濤高一年級已經讀完,依蘭局勢如此,王校長、郎先生,已經確定,民三十五年學校沒法開課了。洪水生還問:“有個啥鐵血團,來無影去無蹤,把佳木斯市長給暗殺了,你知道不?”曹三炮我還真不知道。事後一打聽,原來是國民黨的“鐵血青年團”,臘月二十九,鄔捷飛帶領兩人,進入佳木斯市政府大樓,打死警衛,向正在開會的眾人連開數槍,副市長孫西林、公安局長高英傑當場被刺殺,鄔捷飛還逃了出來,佳木斯市向東北各地發出了通緝令,鄔捷飛逃到湖南營,後投奔了孫榮久。至於洪海月,洪水生:“已經看了八字,下媒柬,收了過禮,定在二月初六出嫁。”曹三炮問:“男方是?”洪水生拍拍頭,笑道:“還是張五爺二兒子,18,比海月二歲。”張五爺二兒子長得比較瘦,曹三炮不好什,也笑道:“喜事喜事,二月初六,我爭取能過來,這樣……”他從兜淘出十塊大洋,放在炕上,:“我是看著海月長大的,這是我一點意思。”洪水生不收,拗不過三炮,隻得朝著屋喊道:“海月,海月,你出來一下,你曹叔來了,還給你送禮。”屋沒有動靜,曹三炮低聲:“別叫海月了,我還有事,告辭了。”完就下炕往外走。洪水生邊送,邊:“要出嫁了,臉皮薄,哎,也不是外人。”送完曹三炮回來,卻發現海月在外屋窗子邊,還哭了。洪水生歎口氣,:“海月,又咋了?張五爺二兒子,身子弱點,性子還行,挺好的。”海月不理他,又進屋哭去了。這洪海月,自母親死後,常常以淚洗麵,自歎命不好,她本是豪爽女子,要嫁一個豪爽男子,無奈命運弄人,可氣的是曹三炮的媳婦還來問她,是不是有中意的人?

    曹三炮給洪水生拜完年,即騎馬趕到古城,給丁趙氏帶去了丁炮的遺物和撫恤金,丁趙氏和四個孩子哭得不成人樣,曹三炮見此情景,不知如何安慰,丁炮屍體已經入土為安,那些拋屍街頭的兄弟,更不知如何是好。曹三炮要趕時間,略安慰幾句,又見了幹娘一麵,即返回雕翎。在東屯再呆了兩,抽空見了見吳浪子,吳浪子喝了酒,見到曹三炮並不高興,日本子是拿著刀慢慢割肉,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你們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個要置另一個死地,哪來的那些仇恨!曹三炮無言以對,兩後去了蓮花泡,他走得不情不願,因為山田秀子告訴他自己懷孕了,懷孕已近三個月,曹三炮很是高興,如今的形勢又讓他發愁。

    很快,雕翎周邊的情勢發生了大的變化,謝文東對武康指揮的幾場戰鬥不滿意,對武康樹立個人威信也不滿意,武康呢,帶隊去了土龍山。初五,土龍山,武康與一師師長秦秀權矛盾公開化,武康想利用孫景韜奪秦秀權兵權,秦秀權帶領陳鳳山、田魁、王德利、穆青山四個團,離開土龍山,前往湖南營。此時,謝文東在七台河,和二師師長高風閣一起,組織四十輛馬車,往牡丹江方向行進,想去牡丹江一帶收編隊伍並接收軍火庫。

    初五晚,李宗祥團聯合孫景韜部共三百餘人,趁原湯原保安隊,現合江軍區15團赴依蘭剿匪之際,攻打湯原縣城,遭留守部隊和增援蘇聯紅軍內外夾擊,敗逃至鬆花江南木舒葉。李宗祥報號“四季好”,為人反複無常,搶過銀行,當過滿洲國兵,參加過謝文東的抗日軍,也當過地地道道的胡子,被三江人民自治軍收編過,又在土龍山投奔了國民黨,在初五晚攻打湯原縣城的同時,他派人去策反大來崗保安中隊,計劃攻打大來崗。接到大來崗蘇軍聯絡處的報告,正月初六清晨,駐佳木斯的蘇軍司令部派軍車一輛,前去支援大來崗。當汽車行至木舒葉時,李宗祥團依據四周炮台、土牆,對蘇軍進行伏擊,打死十九名蘇軍和一個翻譯,隻剩一名受傷的蘇聯士兵和向導逃回佳木斯。蘇軍震怒,和合江軍區聯合剿匪更為積極。

    月11日,正月初十,方強集中優勢兵力,全力攻打土龍山,一舉擊潰武康及孫景韜部,俘獲孫景韜,武康逃跑,下落不明。合江軍區沒有殺孫景韜,而是利用孫景韜招降舊部,戴罪立功,從而平了孫景韜部。月1日,秦秀權聞訊率部由湖南營撤往東邊的大金缸。月16日,元宵節,合江軍區在湖南營兵分兩路,一路往東和蘇聯紅軍聯合攻打大金缸,一路往西南和三五九旅騎兵團,繞道包抄張雨新總部雙河鎮,官兵都反穿棉衣,白朝外,頂著寒風,走了百餘,元宵夜趕到雙河鎮,張黑子這次太大意,手下毫無防備,抽大煙,喝大酒,狂歡作樂,胡鬧了大半夜,午夜點才上炕睡覺,淩晨,自治軍和三五九旅騎兵團發動突然襲擊,剛剛躺下不久的張黑子部亂成一團,有的在睡夢中上了西,有的從炕上跳下來,抓起衣褲光著身子就往外跑,連槍也摸不到,還有的沒醒酒就當了俘虜。此戰,不到兩個時辰就結束了,張黑子在夢中被驚醒,赤足逃走,俘虜了參謀長舒大光、衛隊營長,軍法處長、團長等官兵00餘人,繳步槍00餘支,馬400餘匹,野炮1門,裝甲車一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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