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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然大師進宮，說法與蘇零陵一般無二。

    姐妹倆個出宮，甫出宮門樓，不約而同伸手緊緊握住對方的手，冰涼汗濕兩隻手，從容平靜的隻是表麵，不怕自己刀斧加身，隻恐稍有不慎累及親人。

    宮門外不遠停著馬車，杜沉榆和孟明庭跳下車，急速奔過來。

    四人八目相望，俱是眼眶通紅。

    “我嚇死了，幸好你們都安排妥當。”栴檀拍胸膛。

    “虧得你聰明，聽懂了暗示。”杜沉榆輕歎。

    當時情急中想了那一個方法，請王藻托王德妃幫忙傳話， 孟明庭急急到教坊跟零陵通氣，他則到大興善寺求了然相幫，短短時間許多安排，再是周全，若栴檀沒聽懂王德妃的暗示也是枉然。

    “還是你聰明，想到這一個解決辦法，既不欺君，又破鳳命傳說，可以不用入宮作皇家婦。”栴檀很好奇，“你們怎做到讓了然大師幫忙圓謊的？”

    “杜大跟了然是忘年交，交情甚篤。”孟明庭悶聲道，一把將栴檀摟進懷。

    栴檀眼前景物成水倒影迷迷蒙蒙，孟明庭身上特有的香息侵入感官，他的肩膀很寬闊，胸膛結實，如參天大樹給她以依靠，栴檀周身放鬆，隨後又是一驚，青天白日，大姐和杜沉榆就在一旁呢，羞惱交加，掙紮，沒掙開，孟明庭把她打橫一抱跳上馬車。

    軟軟的地毯，厚實的墊子，栴檀身體深陷進去坐板軟墊上，手指臉頰與光滑的仙州方紋綾摩擦，柔軟的接觸舒適得讓人不想起來，栴檀作勢仰了下頭便放棄。

    孟明庭坐墊前跪下，定定看她，眼神霸道而狂熱。

    那晚後，他像是沒跟她親密過一般，相處跟之前無異，再不見如此表情，栴檀憋著一肚子火，抬手朝他頭顱掃去。

    孟明庭嘿嘿笑，乖順湊了過來任她打。

    栴檀樂了，倨傲地曲起腿，哼道：“膝蓋疼。”

    “我給你揉揉。”孟明庭很上道，麻溜兒脫下栴檀靴子，栴檀話出口忽而害羞，孟明庭一臉正經坦坦蕩蕩，倒不好退縮了，孟明庭抱住她腳板，撩起栴檀褲管，望一眼，瞳仁縮了縮，疼入骨髓神色，栴檀仰起頭看，膝蓋紅帶青，青透著淤紅，哎喲一聲，真個覺得疼了，且疼痛難忍。

    “忍著，我輕一點。”孟明庭微有哭腔，仿佛那淤青是在他膝上。

    栴檀忽然間就不疼了，身心浸潤在溫水一般，很暢快，孟明庭揉著膝蓋的那隻手也伸進她心髒頭，輕輕撫觸著，把心頭傷痛惶恐都抹平了。

    車廂親密曖昧聲音傳來，蘇零陵側轉身，當著杜沉榆的麵，微有歉然。

    杜沉榆卻是從容，並無半分不愉之色，低聲問零陵：“陛下沒提蘇二娘跟大娘三娘同罪吧？”

    其他都安排妥當了，唯這一個，蘇家尚未翻案，聖心難測，惴惴不安。

    “我也擔心著，還好沒有。”蘇零陵合掌，情不自禁宣了聲佛號。

    杜沉榆笑了笑。

    “杜二郎眼下怎樣？”蘇零陵遲疑些時問。

    杜沉榆麵上微笑有些僵，在隱瞞與坦白之間徘徊，終是選了說實話。

    北風摧折，霜雪壓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