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解心鎖

    幾後，張建新打電話跟敏軒：“敏軒：這個暑假你清閑，我們去旅遊怎樣？”

    敏軒冷冰冰地：“旅遊？您不是逗我開心吧？窮學生要打工掙錢賺學費，哪有閑心閑工遊山玩水？”

    “真是長大懂事了，知道掙錢賺學費，好樣的！”張建新欣慰地。

    “誰要我生在破家庭咯，不去賺錢逼死老娘啊？沒辦法啊，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賺一個子算一個子吧。不然，逼死老娘誰還會有半點憐憫心來關照我？趙氏孤兒哪會有資格讀書啊，隻好棄學打工咯。”敏軒矯情地。

    其實梅的計劃性很強，即使我拿不出錢他也不會讓孩子輟學的。這是敏軒故意激我拿錢出來給他讀書啊。於是：“孩子：你有謀生存的獨立意識爸爸很欣慰。即使你媽沒錢你還有爸爸，爸爸不會眼睜睜地讓你荒廢學業的。你也不必顧忌太多，讀大學幾年的費用我全包了。好咯，暑假你輕輕鬆鬆地到外麵散散心，上學了你可以心無旁念靜心學習。”

    敏軒高興地：“好啊！你怎不早啊？要知道這樣我就沒必要去打工了。”

    “你一直跟我格格不入，我沒有機會啊。”張建新顯得委屈地。

    “格格不入能怪我？你離婚前不是要關心我嗎？幾年過去等我考起了大學你才露出慈善的麵孔關心。得，我的心經不起虛偽折騰。”敏軒鄙夷地。

    “爸爸以前確實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這次爸爸是誠心誠意地邀你一起去，你就給爸爸一個贖罪地機會好不好？”張建新動情地。

    “當年我跪在地上求你保住一個完整的家不要離開，你卻狠心地甩手跑了連頭都不回。幾年來不你的父愛，你跟我見過幾次麵，過幾句話？現在我考取了大學，光環在你頭上炫耀，你當然樂不可支。如果我沒考起大學你會是什態度？你會理我嗎？算了，你還是省著點吧，有旅遊玩的錢你還是留著自己慢慢花吧。”敏軒消極地。

    “孩子：我心一直裝著你從來就沒有放下過，我故意不理你是想擺脫尹香蘭的懷疑少引起煩惱。我知道你聰明，一定會考起大學的。所以，我像蚊子積血一樣每月存點錢留給你讀大學用。孩子：請你相信，爸爸是愛你的。”張建新謙卑地。

    爸爸瞞著尹香蘭存錢給我讀書，這不僅需要愛心，還需要睿智，真是太感動了。幾年來對爸爸的怨恨似乎一下拋到九霄雲外，他真想抱著爸爸親親。他感激地：“爸爸：謝謝您！是我錯怪了您，對不起！”

    張建新溫柔地：“孩子：你沒錯，確實爸爸沒考慮到你心理承受能力，是爸爸對不起你。借你上大學的機會，贖贖我的罪，請你給我補過地機會。

    敏軒有些激動地：“別了，我懂。”

    “好了，廢話就不多了。你看我們到哪旅遊比較合適，你挑選，我明去買票。”張建新心情舒暢地。

    敏軒聽到買票，他幡然大悟，幾年來心靈上烙下地傷痕人家就這一頭腦發熱瞬間全部化為烏有，是不是太輕信他人容易上當受騙啊？是不是意誌薄弱經不起誘導地反映呢？真是太沒頭腦太弱智！於是他理智地：“這件事必須征得我媽同意。你去跟我媽吧，沒經過我媽允許我是不會跟你走的。即使我媽同意她不去我也不會去的。”

    張建新馬上：“你是大人了，還離不開媽呀？那你請你媽一起去咯。”

    敏軒毫不客氣地：“不要勉強。你原來永遠愛我媽，搞了半都是假的，難怪你不在外尋花問柳在家鬧離婚。我是一個被遺棄的人，不值得你花錢費力獻殷勤，你還是帶著狐狸精和那個臭妹子一起去吧。”

    敏軒生氣地放下電話。

    張建新心想畢竟與梅離婚，如果一起去確實不合適；如果梅不去很難平敏軒不平衡的心，要是他們都去尹香蘭知道了那還不擂翻了？敏軒跟他媽感情深厚，他要他媽去是可以理解的。無奈，他為難地又撥通了電話：“我是看你媽醫院忙肯怕走不開。你既然想你媽去，你跟你媽好好商量商量，要她安排好時間一起去。我這就打電話先跟她。”

    敏軒不耐煩地：“你看著辦吧。”

    素梅接到張建新的電話心想我跟你一起去旅遊名不正言不順我算哪根蔥？她婉言謝絕地：“你好不容易得到了孩子的諒解，你還是帶孩子去吧，這樣有助你們父子之間感情溝通。我醫院忙走不開，謝謝你的好意，我就不去了。”

    素梅下班回到家，敏軒高興地上前跟她張建新邀他們旅遊的事。素梅：“醫院心腦血管病人多，我走不開，你還是和你爸一起去吧。”

    “媽：出去旅遊又不要你出錢，好不容易有個好機會你不去，太可惜。”敏軒惋惜地。

    素梅看著兒子：“我和他已經離婚，跟他一起出去人家閑話不，你爸為難，我也尷尬。過幾年你大學畢業了，我們一起去旅遊，走遍全中國。這次我就不去了，你好好跟你爸去玩吧。”

    敏軒遺憾地：“好吧。”

    幾後，張建新和敏軒隨旅遊團一起到了張家界。

    清早，太陽剛從地平線冉冉升起，他們背著行囊急急忙忙地離開了旅社。出門不遠有人吆喝著爬山難，爬山陡，買根竹棍好撐手。大家不知道到底山有多高，有多難爬，心想花點錢省點力氣也不錯，於是都上前買了根竹棍拿在手。張建新父子倆也買了兩根竹棍。很快，導遊把他們帶入了去索溪峪的山間路。山安謐靜美，滿目青翠。不經意間清風習習送上個擁抱，獻上沁入心脾甜絲絲的清香，令人豁達心曠神怡。敏軒翹首展望，一座座拔地而起聳立的陡峭懸崖宛如一座座然屏障，稀稀落落的不同樹根在石縫中虯曲低徊，有的從縫隙伸出緊貼崖壁，有的垂在空中隨風飄蕩；從縫隙長出的一顆顆樹，葉茂枝繁，形成了一朵朵綠色的蘑菇，陽光透過它的間隙撒下斑駁倩影虛掩著陡峭的巨石。在它腳下溪旁，從縫隙間穿越的陽光把樹的倒影映射在水，美麗的魚兒在清澈見底纖塵不染的溪水撒歡宛如在斑斕的樹叢中穿梭嬉戲。他們不由得駐足興趣盎然地圍過去觀魚。幾個童趣未盡的男女青年脫掉鞋下到水抓魚，岸上的人有的叫，有的笑，有的指手劃腳指揮。張建新和敏軒也饒有興趣地站在岸邊欣賞。魚似乎懂得抓魚的人是在跟它們嬉戲，不停地在他們眼前梭來梭去，使他們眼花繚亂，手在水亂抓，抓了好一陣連片魚鱗也沒撈著。他們心存遺憾地笑著上來了，揩幹腳上的水穿上鞋繼續上路，一路大談感受。敏軒心情忒好，他走在父親的前麵，邊欣賞風景，邊跟父親談論著與眾山不同的奇特。

    他們一路杵著棍艱難地走在陡峭崎嶇的羊腸道，下午四五點鍾才到張家界的山頂，導遊安排好旅社叫苦不迭疲憊不堪地他們才得到休息。張建新父子倆休息片刻洗完澡一身輕鬆地來到觀景台，麵對奇特的群峰父子倆細聲讚美。導遊滿臉微笑地走過來介紹對麵每個峰離奇的神話故事，讓他們讚歎不已，飄飄然仿佛進入了神話般地視覺：馬良用神筆勾畫起伏跌宕美麗的山嵐，給人們帶來財富，帶來精彩；七仙女婀娜地從空中飄來，七彩如虹如練美妙絕倫。敏軒感慨萬千詩興大發，隨口吟一首菩薩蠻：

    “奇峰聳立風情盡，遊仙獨覓異山景。白雲抱山親，眷顧忘返程。

    疊嶂依佇立，對影歌聲頻。勁讚頂神功，藝雕皆是新。”

    張建新聽兒子讚美心情特感舒暢，心想：登山如果能改變僵化的父子關係那該是多欣慰的事啊。他也和一首菩薩蠻：

    “良仙播撒柔情種，群峰萬綠如雲。美景異傳，獨奇滿武陵。

    風欣低垂，對錯該歸墜。願敏好心情，笑顏逐怨心。”

    敏軒笑笑：“老爸的詩不錯啊！可惜，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美景能滋潤心情，但抹不去人為烙下地傷痕。”

    張建新感慨地：“是啊！人最好不要犯錯，錯了再怎努力想取得別人諒解難啊！好了，不這些。讓我們敞開心扉，享受綠色地感動，吸取大自然精華，讓純淨的空氣沐浴心靈，蕩滌心中地怨恨。”

    敏軒回過神，見父親正站在懸崖峭壁的頂上瞭望千奇百怪的峰林，然後深深地吸口新鮮空氣，清香沁入心脾陶醉的神態子令敏軒似乎看到時候父親逗他開心時的歡喜，他特感親切。他過去牽著父親的手親切地：“爸：我們該走了。”

    張建新如夢初醒微笑著隨敏軒走了過來感慨地：“人跟大自然的境界絕緣不同啊，大自然胸懷寬廣，不僅容納芸芸眾生，而且把一切無私地奉獻給人們；人啊，在她的懷抱生存卻還想掠奪她的一切，貪婪啊！”

    他們從山上下來，一路導遊滔滔不絕地介紹黃龍洞的概況：黃龍洞的麵積有十萬平方米，它洞中有洞，洞中有山，山中有洞；洞中有河，有響河，仙水，還有水庫，潭，瀑布；洞中有樓，樓上有樓；還有大廳、走廊，迷宮等無奇不有。它是中國最美的旅遊溶洞，也是世界溶洞冠軍。敏軒聽了導遊的介紹興趣盎然，緊隨導遊走進洞內。洞內石柱石筍石花石枝還有各種不同形象逼真的造型琳琅滿目奇跡般展現在眼前美不勝收。

    他們隨導遊走進深處，然後乘輕舟欣賞地下河的風景。兩岸燈光閃爍，陰冷潮濕，涼颼颼地令人寒顫。張建新見兒子緊緊地抱著胸口，他從包拿出一件長袖襯衫披在了敏軒的身上。敏軒感激地推不冷把衣披在了父親身上。

    洞內罕見的鍾乳石之多，形狀之奇，形成的晶瑩剔透然美景，實在是太美了。他陶醉了。他站在一處五彩斑斕瀑布如泄又如迷彩的窗簾前駐足不前，仔細地想看過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