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一行人用膳又收拾行囊,風風火火劈啪啦,著實使這客流稀少的店熱鬧了一番。老板見他們要走,早早地在樓下候著,出手如此大方的賓客在這個地方少見的緊,他送走他們像是送走了財神。
“昨日各位睡的可好?”張泉問道。
“好的很,清淨的很!”可兒道。
這方圓幾,莫夜,白日也隻能聽到他幾人的談話聲和車輪碾壓石子的聲音。
“瀅瀅可是走了半年之久才到此的?”
她點頭,可兒驚訝道。
“那我們豈不是要走上三四個月?”
六子看了眼張泉,二人對視一笑。
“你若求為兄,為兄能讓你半月便到。”
可兒不屑一顧,隻當他又是在些不著邊際的話。
“嘖嘖,看來我不拿出點兒看家本領可兒是難信服的。”
張泉走近馬車,門簾已被六子換新,兩匹寶馬剛吃過新鮮的草料,站在馬廄休息。張泉順著鬃毛撫了撫,貼在它們的耳邊了句話,那兩匹馬兒真像是通了靈一般,咕嚕咕嚕的吐氣,他才一臉得意的對眾人道。
“我這車雖非富麗堂皇,但馬絕對是上等的千良駒。六子向老板打聽,到鎮上騎馬尚需三兩時辰,但換做是這兩匹寶馬,不出一個時辰,定能到得了鎮上!”
許末生笑道。
“馬是能吃得消,隻怕車上的人會吃不消。”
張泉一聽,暗道自己疏忽,光想著向人炫耀,卻忘了幾位姑娘。
“也罷,也不急於一時,就當是遊山玩水,有美人作伴,不亦快哉?”
“哈哈,如此來,我們日後都是在遊山玩水,看看這兒,去去那兒,有個大財主,有個大美人兒,不愁錢又不怕遇到麻煩,當真是快哉快哉!”可兒搖頭晃腦的,走到張泉跟前,又湊到黃美英身邊,若是以後的日子都能與許末生相伴,沒有什會是不愉快的吧。
黃美英看著滿心歡喜的可兒,笑意盈盈道。
“還有一個鬼精靈,不用煩這路上無趣了。”
晨霧未散,路蜿蜒。
田間農民身影依稀,鋤頭翻著新土,六子坐車前問了一句是什節氣,才知竟是打春了。此後便是一日比一日暖和,路亦是愈走愈遠。
許末生喜歡冬春季交替的時候,尤其現在。於是心情大好,不禁誦道。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許兄好雅興!”張泉舉起滿溢的青花酒壺,又在桌下找起酒盅來,許末生明白他的意思,擺擺手笑著拒絕。張泉不以為然,將酒盅一字排開,逐個倒滿。
“活人怎能不喝酒,有酒怎會不活人?來來,我等同賀打春節!”
眾人早知他德行,都不予理會。他卻心有不甘,硬生生的把酒盅塞到許末生手。屆時酒已撒了一半,許末生看他心切,便仰頭飲盡。這不喝還好,酒剛下肚,許末生覺得自腹腔由全身蔓延著一股暖意,於是對她三人道。
“快快喝了吧,我忘了這酒是驅寒的佳品,到肚果真是舒服極了。”
可兒當即拿起酒杯飲盡,還不忘催促身邊兩位。
一清早便飲酒的習慣黃美英是沒有的,她無寒意,更無須“驅寒”。
張泉亦咂了一口,意猶未盡,道。
“你怎的不是為兄的酒好!”
霧漸散去,視線清晰,行人三兩為伍,向鎮子走去。打春是一年中最早的節氣,意味著冬去春來,老百姓為了迎接春回大地,會大魚大肉祭祀家**奉的灶神,祈求這一年的風調雨順。所以是日,集市上熱鬧非凡,喧鬧之聲百步外仍可聽到。可兒早已按耐不住,坐在車上東扭西歪,許末生看她不安分,便勸慰道。
“本來也是要到鎮上置備些物資,你可以趁機好好逛上一番。”
可兒聞言,一拍掌,興高采烈道。
“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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