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在臉上,稍微有些癢癢的觸感。
溫酒費力的抬了抬眼皮。眼前的光照很亮,讓她不適應的眯了眯眼。鼻尖聞到一股清甜香氣。溫酒不知道那是什,隻感覺那味道讓她心曠神怡。
勉強撐著無力地身子坐起來。她想知道自己究竟在哪?
目光逡巡四周。隻覺得這屋子的布置擺設都很精致。甚至比枕月船上的任何房間都精致。就好像進了一個大型的寶物陳列館,四周都是亮瑩瑩的器具寶物。
這的物件幾乎都雕著大大的刻花。
就連那張最撲通不過的椅子都雕著一副仕女人像。
慢著……
溫酒揉了揉眼睛。
這的每一件擺設都有刻花。繡百鳥鸞鳴的屏風上、八角仙人桌的桌角上、紅木梨花櫃上、掛在窗角的六角銅風鈴上……
它們都有刻花。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們都刻著同一個女人!
那些刻花有這個少女跑跳的形象、有靜坐的形象、有頑皮吐舌頭的、甚至還有被罰跪的……它們刻畫的惟妙惟肖。連表情都生動的不成樣子。
溫酒不禁靠向床頭仔細看床柱上的圖案。她想看清那是個什樣子的女人。
“別看了。”
後衣領被人用力一扯。
溫酒一個倒頭,就仰麵躺在了床榻被褥上。
而麵前正放大枕月那張冷峻好看的大臉。
“那是我妹妹。”他轉過身簡單道。
“哦,原來是你妹妹。”溫酒一個鯉魚打挺,盤膝坐在床榻上,“你刻那多你妹妹的畫像做什?”
“她六歲那年走失了。”枕月正站在一張長桌前,背對著溫酒,“我找了很多年沒有找到她。”
“啊……”溫酒聽到這沉默了一下,“那你節哀。”
“……不對啊,這刻的雕花,有的看上去不止六歲吧?”溫酒皺眉,指著旁邊的茶壺道,“這上麵這個至少三十了吧。”
“……”枕月沉了沉。好不容易開口道,“她走失的時候年歲太了,我怕時間久了、她長成大姑娘了,我在茫茫人海也認不出她。”
他的語調很輕柔,“於是我少年時便向神醫眠無春拜師。除了學習了一手好醫術,還學了一些骨骼血肉的生長方式。”
“我按照骨骼肌理的特性,想象出婷兒的模樣。將她各個年齡的模樣刻在這。就算沒有十成十的一樣,也會有七八分的相像……之後見她也不至於認不出她。”
婷兒?
大概就是枕月妹妹的名字了。
溫酒沉默了下。按這樣來,他還真是個好哥哥。
不過她來不及多想。因為胸口突然一陣沒來由的悶痛。她用力的揪了一下心口,“我最近總不是很舒服,還吐黑血了……我充分懷疑是你給我抹在臉上、讓我變豬頭的毒藥是劣質品。你是不是?”
“並不是劣質品。”枕月這時候轉過頭,竟然笑了下,“隻是在你的毒藥之中多加了一味引子。”
“引子?”溫酒突然提高警惕,“這藥引子幹嘛用的?”
她緊緊盯著枕月的臉。
“自然是為了進行骨骼研究的藥引。”他淡淡的道,“雖然我的骨骼研究已經基本完成。但總有不完善的地方、無法做到十成十的還原人臉,我怕這種缺陷,會讓我對婷兒長大後的模樣認知有誤。再者,研究骨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前人也沒有太多醫學記載。我隻能自己摸索——也便是……多撕些麵皮,看看麵的肌理骨骼。”
溫酒幾乎完全聽不懂他在什。但她還是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默默地往窗角縮退,“你要幹什?”
“你人長得不好看。但你這雙眼睛我很中意。”枕月笑了一笑。但這笑容有些冷,“婷兒她,也有一雙杏子一樣的眼睛。你的眼睛很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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