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動人的故事。不過，保護我？”羽公主聽她說完，陰森森地笑了出來，臉上猶然掛著淚痕，“你要護著的人，是我？還是多年前那個沒有殺過任何人的我？唐思煌，你那聰明，怎不知道，你要的那個我，早就消失了？她早就不在了！不在了啊啊！！”

    緊繃的肩膀一震動，唐思煌紅了眼眶，低下頭，和曾經的姐姐四目相對，恨意、愛意在彼此之間蔓延。她們互相愛護過，互相虐殺過，互相鬥爭過，如今站在這，實在不知用什身份界定彼此的位置。

    羽公主笑得開懷：“我算什？我算什東西？我殺了那多人？你現在來告訴我，我變成這樣多不值得？哈哈哈，在我殺了君後開始，你就該清楚，我停不下來了!停不下來了！停不下來了！”

    “你現在來告訴我這些有什用？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特別偉大？特別高尚？？這十年來，任我淩辱，也是覺得，你虧欠我對不對？你離開皇宮，也是你覺得，虧欠我對不對？”羽公主哈哈大笑，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荒謬至極。

    “我當然恨，我憑什不恨？從小到大，隻有你和佳美人待我極好，我把你們當成家人，可是你們呢？一個是我的殺母仇人，離我而去！我連報仇都找不到機會？反而因為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而你呢？唐思煌，你把我當傻子！你騙了我那多年，還自以為為我好？！你以為給了我神子、乃至這個皇位，我就會心情變好，我就會改邪歸正，你以為給我想要的這些，我就會變成你從前那個唯唯諾諾，天真善良的姐姐？”

    唐思煌被她說中心事，沒有還嘴。

    “直到你發現我殺了三百秀女，你才意識到，自己培養出了個怪物，這個怪物以吸食人血為生，她殺了養母，如今殺了生父。什天道人倫？什禮義廉恥？唐思煌我告訴你！你想要的那個人，我沒有，你想要的未來，我也沒有！你最好不要手下留情，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登上帝位之時，就是你滅亡之時！”

    “我對天發誓！發誓！隻要我活著一天，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羽公主笑累了就開始哭，嚎啕大哭，孩子一樣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婉月忍不住了，衝上去將人抱在懷，無比心疼地摸著她的臉頰：“公主、公主……”

    羽公主不知是極累還是怎了，沒有掙開她，隻是低著頭喃喃地說著什。她聲音太小，根本沒人聽見。但是逐漸說得多了，大家也就聽見了。

    她說的是：“太晚了，我已經不能做唐思煌的姐姐了。太晚了。”

    胸口猶如被重物一擊，唐思煌原本慘白的臉上，顏色更白，幾乎到了透明的地步。唐思煌聽她這說，頓時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看阿羽情緒實在不穩定，唐思煌揚了揚手，對婉月道：“扶她下去休息，千萬看好來。”

    她怕羽公主自殺。

    婉月了然地點點頭，扶著她站了起來。

    羽公主任人擺布著，軟綿綿地靠在婉月的身上。就在她站起來那一瞬間，眼底瞥見腳邊的那把長劍，那把劍方才劃傷了唐思煌，上麵仍然沾著點血液。

    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羽公主掙紮開婉月，一把就拿起了那把長劍。

    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婉月被推倒在地，唐思煌緊張地站了起來，伸出手要去拉她，聲音害怕得發抖：“阿羽，你要幹什？”

    長劍森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羽公主笑得淒然：“唐思煌，這些年欠你的，現在還給你。”

    唐思煌猛地睜大了眼睛。黑色的瞳孔，倒映出羽公主自刎的影子，她是那決絕，一刀就劃破了脖子，自脖頸處噴出鮮血。

    那一刀，幾乎硬生生地將唐思煌的心血挖出來。

    “不——！阿羽！！！阿羽——！！！”唐思煌撲了上去，接住羽公主倒下的身子，那孱弱的軀體在她的懷中微微發抖，羽公主精致的半邊臉都是血。

    “啊——”婉月尖叫了出來，她癱軟在羽公主的腳邊，摸著她的腳踝，想靠近、不敢靠近。

    “愣著幹什？！！！去喊巫醫！！！不——白滄，快，去喊月璃去叫薑子期！快點！”唐思煌第一個反應過來，摁住了她泊泊往外冒血的傷口，視線都被淚水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