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總歸要長大，就像秦淮早晚要並入江河，江河遲早要匯入大海一樣，是不能改變的自然規律。

    京杭大運河，是唯一一條不匯入大海的河流，並以此證明：人也是能改變自然規律的。春，北方常刮起大風，但在這運河上，從不起大的波瀾。自江南入京，這便是最安全的方式。

    船行至徐州附近。

    “少爺，我能問你一件事？”伍在甲板上問道，一本正經。

    “嗯，問吧。”陸安似乎在想些什，有些心不在焉。

    “啟程的那早上你還記得吧。”

    陸安永遠忘不了那一的早上，他第一次知道東院的書房下還有一個密室：“啊，記得，怎了。”

    “你夢到什，忽兒驚醒了。”

    “嗨，你是要問這個啊。”陸安本想著伍要問自己早上去大父的書房都幹了什，沒想到是問這個，“我憑什要告訴你。”

    “我就知道。”伍自喃。

    “那是不能的秘密。”陸安補充道。

    “那我能用一個秘密換？”

    “哦，新鮮，你還有秘密。可以換，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的秘密。”

    “不許耍賴。”

    “那要看你告訴我的，在我這，算不算得秘密了。”

    “一定算得。”

    “那你吧，我以人品擔保，絕不抵賴。”

    “嗯，就那晚，你讓我去找滿姨的那晚。”

    “嗯，怎了？”

    “你不是讓我點聲，不要讓別人聽到。”

    “昂，對啊。”陸安反過來麵朝伍，語氣也變了：“你不會被人看到了吧！”

    “你聽我，我走的很心，連蛐蛐都沒有驚擾。”

    “嗯，然後呢。”

    “但其實，陸管家一直在暗中觀察。”陸管家，陸安習慣叫他老六，是陸家的管家。

    “啊？！有這樣的事。那他為什不拆穿你，抓你現行。”

    “這我就不清楚了。”

    “我原以為，他要替大父遮掩些什，聽你這一，更不得解了。”

    “這還算得秘密吧。”伍追問道。

    “算得算得。”陸安若有所思。

    “那你快跟我吧，你都夢見了什？”

    “啊？哦，夢啊，也沒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唄，夢見巫女了。”

    “巫女？原來是巫女。”

    “巫女怎了？”

    “我還以為哪個姑娘呢，出現在你的夢。”

    陸安似乎明白了什：“喂！你是不是知道什？！”

    “嗯，那清晨我不是早到你房中，看你夢做的熱鬧，才沒有打擾你。”伍竊笑。

    “喂！你這家夥！都看見什了！”陸安明白了，追著伍就要打他。

    【二】

    甲板上並非隻有陸安和伍兩人。就在他們不遠的位置，有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伍為躲避陸安的追趕，差點就要撞上這個大漢，虧得有點功夫，躲閃的快，勉強避開。

    可陸安就沒這樣好的運氣，本來就被伍在前遮擋了視線，武功又不濟，竟一下子撞上那個大漢。

    陸安退後幾步，勉強穩住身子，大漢雖長得魁梧，但也經不起這一撞，身子巋然不動，但胳膊被撞的甩了出去。

    “噗通”一聲，伍反過頭來看到，那大漢手似乎有個什東西，被陸安這一撞，隨著胳膊，甩到了河。

    “喂！”大漢朝著陸安就是一聲吼叫，還沒等聲音傳到陸安的耳朵，大漢便一個縱身，紮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