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桃花山寺 銀杏別院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陸小安 本章:第八章:桃花山寺 銀杏別院

    【一】

    白鷺總算到了,從到大,她是最會安撫陸安的人,這一點甚至超過陸家所有成年女性,包括陸安的祖母。

    平時,陸安喜歡吃酸的,在金陵,最符合這個要求的是醋魚。但是,酸並不能使人開心。最能使人開心的食材是糖,故而,白鷺哄陸安的招式不過是一道糖、醋皆備的鬆鼠鱖魚。恰好,他們居住的“秦淮臨春”有幾個來自金陵的廚子。

    伍自請去驛站寄信,向在金陵的陸家老太太詢問耳環的事,這本也是白鷺的打算。伍原可以將信直接交給“秦淮臨春”的掌櫃,讓其代為遞送的。隻是,耳環和信中的內容至關重要,不容有失,還是自己去更穩妥些。這倒不是白鷺主張的,隻是伍堅持,陸安也應允,白鷺便不好再什。

    白鷺和陸安都不能體會伍此時的心情,同樣是未見過生身父母的,陸安尚且有人關懷,伍隻能暗自神傷。如今,相較於陸安可以追查的家世,伍對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更無從追查,倒又平添幾分傷感。

    不過,伍也會替陸安高興的。

    【二】

    微月柳動,新蟬初鳴,山下夏意漸濃。泰山西北,有個叫靈岩山的餘脈,桃花開的正盛。

    靈岩山前後兩峰,前鋒略緩,主峰略險。靈岩山的前鋒,過了山腰的桃林,有座與金陵棲玄寺,即雞鳴寺,齊名的古老梵,梵名靈岩寺,靈岩山的名字便由此而來。前鋒與主峰相接處的穀澗,有條棧道,隨著山勢蜿蜒,卻於主峰險要處折斷,又豁然開朗。這被人硬生生鑿了幾個院,院的後麵,幾十步石階繞過一塊頑石,雲霧繚繞處,生著一棵六百年的銀杏,銀杏最高的枝叉,與主峰頂相距不遠。

    前人栽樹,後人承景,楊先生的年齡恐不及這銀杏樹的零頭,卻已是這主峰銀杏別院的主人。要不是山頂時常起霧,站在這銀杏別院的高處向北望去,該是能看到濟南府全貌的。

    靈岩主峰山頂,不時有鳥從空劃過。銀杏樹下,楊先生正盤腿而坐,身旁的碳爐上炙著鐵壺,鐵壺內的水吱呀作響,山頂微寒,鐵壺迸出的水汽瞬間冷凝,伴著銀杏葉浮到地上。

    一個童拾級而上,雙手扶著木盤,於頑石後請見:“師傅,京城來的信烏。”

    信烏,一種烏鴉,原產自東洋,在海禁的大明並不常見,銀杏別院使用其傳遞簡訊。

    京城來的簡訊,看來,內閣又有新動向了。之前,皇帝曾命內閣安排糾察掖縣的案子。

    【三】

    荷香露墜,柳動風生。大明的都城,終於迎來了久違的暖日。去年入冬以來,除去冬、臘兩月比往年更冷之外,其餘月份均冷暖不定,又少降雪,空氣汙濁,導致京城時疫多發,幸得順府及太醫院下惠民藥局處置得當,方才控製住局麵。對於異常的象和突發的時疫,京城的官員和百姓並無多言,倒是京畿郊區一帶流言肆起,竟與去年九月繼位的弘治皇帝朱佑樘扯上關係。孝宗繼位以來,施行新政,廣開言路,重視司法。皇帝勤於政事,勵精圖治,本於國家而言,是極好的事情,但與意外的象聯係起來,便不再是好的事情。多虧三代太後周氏於皇室宗親及前朝大臣中多有威望,才避免這些流言染指京城。

    如此看來,“陸家滅門慘案”得到如此重視,也許是內閣有意,解除流言的一種方式。

    【四】

    陸安從床上彈坐而起,猛地咳嗽幾聲,許是被自己嗆著了,但滿額頭的大汗,倒像是從噩夢中驚醒。

    不上清早,但離晌午還有些時侯,陸安未及裹上外衣,便踩著重重的腳步聲,朝白鷺居住的客房奔去。昨夜,心情平複後,陸安曾與白鷺仔細核對過目前圍繞“滅門慘案”所發生的一切,莫凶手,他們連遞信的人是誰都還不知道。臨睡前,白鷺囑咐陸安好生休息,可陸安哪睡得著,隻拚命回憶自金陵出發至今,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連每頓飯吃的什都不漏掉。

    方才,陸安夢到自己不心墜入河中,拚命掙紮,可越掙紮倒沉的越深,一時間,竟連呼吸都不得。所以,方才猛地咳嗽,是“被水嗆著”的應激反應。這段噩夢,倒讓陸安想起了一個之前未曾注意的細節。

    一大清早,白鷺便打扮了女裝,出門去了。三日前,她到京城的第二,就去拜訪了父親的舊屬,現任京城工部右侍郎的徐貫徐大人。

    白鷺的父親,人稱王爵爺,現任金陵工部尚書,徐大人是他的舊屬,後遷至京城工部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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