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公子妝 本章: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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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待來到客棧的大堂時,蘇綰不由揉了揉眼睛,客棧老板正一臉賠笑,“夫人您大人有大量,老兒昨個兒不長眼,竟是有眼不識泰山,您老見諒,您老見諒。”

    那客棧老板不正是對著姐又是作揖,又是賠禮嗎?

    蘇綰腦袋有些軸,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回事。

    而且為什千歲爺忽然間變換了風格,這打扮不是活脫脫的西涼王室的風格嗎?這又是哪一出?

    “劉老板,沾親帶故可不是這個辦法?我夫人哪有你這個便宜兒子?”

    姬鳳夜臉上帶笑,可是眼中卻是沒有半點笑意。

    楚清歡聞言不由搖頭,到底是狗……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嘴巴欠的,一時半會兒怕是也改不過來的。

    客棧老板聞言頓時心情無以複加的悲傷,他都這地步了,這這……都統領大人就不能饒了自己嗎?

    “大人,是,是的錯話了,大人和夫人可別跟的一般見識,免得掉了自己的價兒。”

    客棧老板欲哭無淚,打死他也不要開客棧了,他怎能想得到,昨晚入住的客人明明自稱是做生意的,竟然是都統領的家眷!

    都統領大人是誰呀!

    呂丞相雖然現在掌握著西涼國的皇帝,可是卻到底不敢取而代之,還不就是因為都統領大人掌控著西涼的軍隊嗎?

    而且,他本就是皇室血脈!

    即便是深居簡出,從來不上朝,可是即便是呂相爺對他也客客氣氣的,自己是哪根蔥,竟然敢……好在,他昨可沒都統領大人的壞話。

    “夫人,請……”

    姬鳳夜一個手勢,楚清歡站起身來,“你究竟在搞什鬼?”搖身一變成了西涼的權臣,便是蘇綰也毫不知情。

    她倒是瞧姬鳳夜了。

    姬鳳夜咬著她耳朵,輕聲道:“夫人這聰明,何不猜上一猜呢?”

    大庭廣眾下竟是對自己這般動作,楚清歡瞪了他一眼,拂袖上了馬車。

    卻不想姬鳳夜卻是緊隨其後跟了上來。

    “怎,對本督這個新的身份不滿意?”

    馬車寬大的很,一如姬鳳夜的作風,舒適而奢侈。

    “不敢,隻是千歲爺狡兔三窟,實在是令人佩服。”

    口著佩服,隻是楚清歡心底卻是沒有一點敬佩之意,反倒是看著姬鳳夜,似乎想從這張臉上找到一絲痕跡。

    “能者多勞,本督辛苦,夫人體諒便好。”著便是以楚清歡的大腿為枕頭,竟是躺了下去。

    楚清歡頓時臉色一變,低聲吼道:“你給我起來。”

    姬鳳夜卻是丹鳳眸輕輕一挑,“你都應下了本督夫人的名頭,這不過是分內事,又有什好推脫的?”

    楚清歡幾乎咬牙切齒道:“我沒有!”

    客棧姬鳳夜堂而皇之的聲稱迎接夫人回府的時候,她可是沒有應下那一句“夫人”!

    “沒有?”姬鳳夜笑了笑,黑密的眉微微一挑,“那怎上了本督的馬車?這可是為迎接本督的夫人回府而準備的。”

    一時間,車廂內幾乎都是牙齒磨動的聲音。

    楚清歡氣極,最後卻是幹脆閉上了眼睛。

    姬鳳夜微微一笑,卻是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側臥著,這些他不眠不休,如今終於安生下來,有這丫頭陪在身邊,真好。

    蘇綰和畫眉在後麵的馬車坐著,看畫眉欲言又止,蘇綰最後忍不住開口,“衛三是個悶葫蘆,三棍子打不出一聲響,你明知道他這性子,難道還準備讓他主動話不成?”

    畫眉聽到這話卻又是臉色一紅,低下頭幾乎不敢抬起來,“我隻是害怕他出事,現在沒事就好。”

    “沒事?”蘇綰笑了笑,“你哪看出來他沒事的?”

    看著畫眉驀然抬頭,蘇綰努了努嘴角,“衛三走路的時候向來是左腳先行,每一步的步幅是兩尺,可是現在步幅卻是了一半,而且右腳先行。”

    “他受傷了?”畫眉驚訝道,旋即卻是一臉的擔憂。她竟是沒看出來,可是……

    “蘇綰,你那細心,你喜歡他?”若是不喜歡,她又怎會觀察到衛三的動作,對他的改變一眼就看出來呢?

    蘇綰聞言不由冷汗,“喜歡他?開什玩笑!”蘇綰一臉不屑,“下男人那多,喜歡我的又不在少數,我才不像你不長……喜歡個悶木頭。”

    看畫眉依舊是不相信的模樣,蘇綰無奈道:“其實,我就是想看看,衛三什時候最鬆懈,我才能有把握打贏他。”

    可惡的是,就算是如今衛三受了傷,自己卻還是沒能找到他的破綻!

    這個可惡的衛三,讓她一下會死呀!

    “你幹嘛非要打贏衛三?你們不都是……”都是八千歲的手下嗎?為什會窩鬥呀。畫眉沒敢問出這心中的疑問。

    “還不是因為跟隱六那混子打了賭,要是我這輩子都贏不了衛三,回頭怎……”

    “怎怎呀?”畫眉好奇道。

    蘇綰卻是猛地搖頭,“沒什,反正你放心,我對衛三不感興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衛三左腿受傷,而且十有八九還是傷在了同一個地方,上次他可是好生休養了半個月才恢複過來的,這次要是不好好休養的話,我怕他這輩子都是個長短腿了。”

    畫眉聞言臉上有些緊張,旋即卻又是道:“他自己的身體,會愛護的。”

    蘇綰看她強裝作不在乎,不由冷聲笑道:“愛護?暗衛從來沒有自己的身體之,我們這條命都是千歲爺給的,哪來的什愛護不愛護?何況他這輩子最大的目標都遠離他而去,一副健全的身體和破破爛爛的又有什區別?”

    畫眉猛地抬起頭來,看到蘇綰那直直望向自己的眼眸,卻是唇瓣翕動了一下,旋即卻又是低下了頭。

    馬車滿是靜謐。蘇綰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好話歹話盡,要是畫眉還是堅定了信心,自己可就真幫不上忙了。

    馬車最終停了下來,隻是楚清歡看著眼前的西涼皇宮,眼角帶著幾分嘲弄,“千歲爺是以西涼皇宮為宅邸嗎?”

    她語氣中滿是嘲弄,卻不想姬鳳夜竟是點了點頭,“雖不比大周皇宮幾分華麗,卻也是勉強,本督帶著夫人看看新家如何?”

    楚清歡看著他眼底的青色,忽然間有些心疼,適才馬車搖搖晃晃,可是姬鳳夜卻是呼吸綿長,她不是沒有察覺出來。

    “我累了,想要早點休息。”發覺自己竟是心疼這妖孽,楚清歡語氣驀然變得冰涼。

    姬鳳夜卻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既然夫人累了,本督陪夫人回去歇息好了。”

    姬鳳夜住的宮殿是崇明殿,看到宮殿外等候著的內監時,楚清歡不由皺了皺眉頭。

    那內監已經迎了上來,“都統領,陛下想要見夫人,特命奴才前來接駕。”

    西涼宮中的總管太監才能穿這紫色的袍服,顯然眼前的人是西涼皇帝跟前的大總管。

    隻是這般卑躬屈膝地對姬鳳夜,倒是讓楚清歡暗暗驚訝。

    “夫人車馬勞頓有些累了,改明兒本督再帶她到皇上麵前賠罪。”

    姬鳳夜卻是腳下不停,攬著楚清歡一路進了崇明殿。

    楚清歡回頭望去,見那紫袍內監雖是一臉難色,卻是連崇明殿的宮門門檻都不敢踏進來,顯然對姬鳳夜很是幾分忌諱。

    “夫人頻頻看向後麵,莫非那太監竟是比本督還好看?”

    一路進了宮殿,所到之處竟是宮女太監齊齊下跪,然後又是退了出去,卻是比大周皇宮的規矩都要森嚴幾分。

    “倒是沒想到,這的規矩竟然這般嚴苛。”

    姬鳳夜聞言冷聲一笑,帶著幾分嘲弄,“畫虎不似反類犬罷了,夫人不是累了嗎?不如本督伺候夫人歇息好了。”

    楚清歡對姬鳳夜口的虎犬正是好奇,卻是感覺自己腰間的湖藍色絲腰帶驀然鬆開,卻是落在了姬鳳夜手中。

    她還沒來得及反抗,卻是被姬鳳夜抱了起來,下一刻卻是落在了寢殿的大床上。

    殿外,傳來宮女的輕聲一笑,似乎在笑姬鳳夜的心急似的。

    楚清歡不由一聲驚呼,“姬鳳夜,你幹什?”

    被質問的人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自然是幹我想幹的事情,夫人,難道還猜不出來嗎?”

    赤裸裸的話讓原本還帶著幾分遲疑的宮女不由臉紅,隻看到那紗帳晃動,卻是一條湖藍色的腰帶被丟了出來。

    “我想要睡覺,別打擾我!”

    “夫人,本督陪夫人一起睡,不好嗎?”

    原本的反抗聲卻是越來越低,似乎隻剩下輕聲的低吟。

    寢殿的珠簾被放了下來,宮女們魚列一般離去,殿門閉上。

    楚清歡臉上露出一絲嘲弄,聲音中帶著幾分冷笑,卻哪有適才的那些個嬌媚,“沒想到向來都是監視別人的千歲爺如今卻是被人監視著,這滋味如何?”

    姬鳳夜聞言卻是一笑,“滋味不錯的很。”他手卻是輕佻地落在了楚清歡的胸前。

    “看來書上得對,過猶不及,這段時間來,本督疏忽了一下,夫人倒是越發成才了。”

    “流氓!”楚清歡臉色一變,適才雖然不過是做戲,可是卻是推推搡搡間把自己的衣衫扯開了。而且,十有八九是這人故意來著!楚清歡毫不懷疑他的動機。

    演戲,吃自己豆腐兩不誤。

    姬鳳夜卻是聞言一笑,“夫人放心,本督從來隻對夫人耍流氓,別人便是環肥燕瘦,本督也是柳下惠,從來坐懷不亂的。”

    柳下惠,還坐懷不亂?楚清歡撇了撇唇角,是別的女人看到你避之不及,所以你才不情不願地做柳下惠吧?

    隻是,楚清歡卻沒想到,這次竟是自己猜錯了。

    西涼皇宮不缺美人,不然便不會有美人美玉和美錦之了。

    而且美人的確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更重要的是,這些美人卻是圍繞著姬鳳夜翩翩起舞的,而間或投向自己的目光,莫不是帶著嫉妒和冷意,甚至有的是帶著不屑的。

    一群胸大無腦之輩。楚清歡麵不改色,還真以為姬鳳夜是什香餑餑不成,一個個投懷送抱竟然這般。

    許是注意到她異樣的神色,偌大的龍椅上身形單薄的西涼國皇帝開口問道:“夫人可是對這歌舞不滿意?”

    皇帝眼中帶著幾分期待,似乎想要從楚清歡這找到與子同袍的情誼似的,隻是得到的卻是楚清歡矜持的笑意,“西涼歌舞別具一格,倒是瞧著新鮮。”

    雖然大周的宴會上也有歌姬助樂之,可是卻也不曾這般露骨,翩然起舞的歌姬恨不得將身體纏在男人身上,似乎軟綿綿的猶如一灘柔水。

    楚清歡甚至帶著幾分惡意的猜想,是不是皇帝也在眼饞,隻是因為年齡,卻也不過是隻能看著,而心卻是大為不滿呢?

    皇帝有些失望似的,頓時間神色蔫了下來,倒是那惡名昭著的呂相爺見狀不由笑了起來,“夫人看不上這些?前些皇上賞賜都統領幾個美人,隻是都統領卻是婉拒了,是夫人善妒,隻怕是這些美人迎回家中,夫人不給她們活路,本相倒是看夫人和氣的很,哪有都統領的那般。”

    惡名昭著的呂相爺倒是翩翩美男子一個,甚至比當初的楚思遠還帶著幾分儒者氣息,一點不像是一個權臣,亦或者是居心不良的人。隻是他的話倒是居心不良的很。

    楚清歡承認,自己善妒,姬鳳夜名聲懼內的名聲傳出去,隻怕是於他不利。

    若是不承認,呂相爺下一句話定是要她收下這些美人,腳趾頭想想就知道,這些美人是一枚枚棋子。

    “呂相爺倒是一片好心,難怪王城都傳言相爺對尊夫人不離不棄,令人好生羨慕。”

    姬鳳夜一臉的誠意,任誰都覺得他是在誇獎呂相爺,隻是知曉內情的卻是不由會心一笑。

    呂相爺倒是想要棄了那糟糠之妻,奈何他夫人脾氣暴戾,一旦呂相爺多看了別的女人一眼,便是能要了那人的性命。

    呂相爺注重官聲,被他夫人拿捏著簡直是無可奈何,以致於如今已經不惑之年,他夫人也早已經人老珠黃,可是相府卻是連個侍妾都沒有,日子過得甚是“清心寡欲”。

    呂相爺沒想到姬鳳夜竟是這般,頓時老臉微黑,看向姬鳳夜的目光帶著幾分怒意。

    呂相爺的碰壁失敗卻是讓眾人都知道,楚清歡是姬鳳夜的心頭好,誰也動彈不得。

    一時間,西涼王宮原本躍躍欲試的眾人都舉足不前。

    皇帝卻似乎頗為解氣,頻頻宣楚清歡前去遊玩。

    “人們都夫人是大周的郡主,可是沒有媒妁之言又怎成了都……王叔的夫人?”

    皇帝似乎很是好奇,目光炯炯地看著楚清歡。

    楚清歡露出一絲笑意,看著不過十歲尚且是個孩子的皇帝,眼中帶著幾分憐憫,“那皇上能否告訴我,姬鳳夜是大周的八千歲,錦衣衛都指揮使,為何卻又是搖身一變成了西涼的都統領,皇上的王叔呢?”

    這也是她心頭疑竇,隻是每每想要開口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姬鳳夜卻總是避開不回答。

    皇帝聞言愣了一下,旋即卻是理所當然道:“王叔本就是我王叔,他是金花公主的兒子,身上流淌著大周皇室和西涼皇室的血脈,難道夫人不知道嗎?”

    楚清歡笑意頓時僵硬在唇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

    金花公主是誰,她又豈會不知道。

    西涼的和親公主,所嫁之人正是先帝,當今聖上的兄長,死了二十餘載的嘉慶帝!

    隻是……

    “怎可能,當年嘉慶帝病逝的時候,宮中妃嬪盡數殉葬,便是金花公主也……”楚清歡聲音越來越低,她忽然間想到了另一個人。

    長公主!

    長公主不就是先帝的遺腹女嗎?既然長公主能平安出生,姬鳳夜又怎不可能?而且當時又有長公主的母妃吸引去了宣武帝的眼球,若是金花公主被掉包,保下先帝血脈,並不是不可能!

    一瞬間,楚清歡幾乎是一身冷汗,她幾乎不能相信,她不解的一切,如今竟是從一個孩子口中無意間知道的。

    皇帝似乎驚異楚清歡瞬間的變化,心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夫人,你沒事吧?”

    楚清歡驀然清醒過來,看著皇帝不解以及關懷的神色,臉上的笑意又慢慢凝聚起來,“沒事,皇上喜歡菊花?”

    西涼王宮雖然不比大周華麗氣勢磅,可是卻也是麻雀雖五髒俱全,禦花園的菊花品種各異,因為地理位置靠北,花期也都晚了些。

    “嗯,菊花欺霜傲雪,我喜歡它的風骨。”皇帝眼中露出一絲悵惘,楚清歡見狀不由心中一澀,其實皇帝究竟生活的如何,自己不是不知道。

    八歲前他的生活是無憂無慮的,而西涼一朝政變被扶持為新君登基為帝,偏生那時候西涼在大周和大昭的夾板間生存,如今雖然大周和大昭的勢力都被驅逐出去,可是誰又能保證,什時候,西涼什時候又會陷入這兩個大國的鐵蹄的威脅下。

    外敵威脅也就罷了,偏生如今呂相爺把持朝政,幾乎要自立為新君,若非是姬鳳夜出現,隻怕是如今西涼的國姓卻是要變成呂了。

    “花開有期,著急不得。”楚清歡笑了笑,其實西涼的國政並不算是多麻煩,姬鳳夜想要出手除掉那呂相爺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隻是他遲遲不動手,想來卻是早有預謀的。

    皇帝聽到這話卻是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意,“怪不得王叔什美人都不要,隻喜歡夫人你呢,你真是好人。”

    好人?楚清歡覺得這話有些嘲諷,自己可不是什好人。隻是看著皇帝那燦爛的笑容,她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

    她和姬鳳夜都不是好人,眼前的皇帝看似單純無害,其實也不是全然的好人,話話外,未嚐沒有拉攏自己的意思,隻是,這些,戳破不戳破卻又是沒什大礙的。

    皇帝似乎很是想和楚清歡繼續聊,隻是畫眉卻是匆匆趕來,眼中帶著幾分焦急,“夫人,千歲爺有急事找您。”

    皇帝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卻也是臉上帶著急色,“什事這著急,難道是發生什事情了?”

    畫眉臉上帶著一絲歉意,“回皇上的話,奴婢也不知道。”

    皇帝看畫眉不願意吐露實情不由有些失望,不過他卻是冤枉畫眉了,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

    楚清歡很快便是回了崇明殿。

    姬鳳夜正悠哉悠哉地坐在那看書,渾然不覺半點著急上火的模樣,畫眉見狀也是一愣,卻是被楚清歡打發了下去。

    “怎,那子又找你訴苦了?”

    姬鳳夜從來不掩飾他對皇帝的態度,對著楚清歡,從來都是稱呼那子,就好像稱呼宣武帝是老狐狸一般。

    看著慵懶地倚在美人榻上的人,楚清歡慢慢走到了他身邊,卻是一言不發地坐在那,看著眼前的人眉眼如畫,她忽然間覺得心中酸酸澀澀的。

    倘若自己是姬鳳夜,又能做到幾分?

    遺落民間的皇室血脈,卻是到現在都不曾認祖歸宗,其中緣由,她又豈會看不清楚?

    姬鳳夜察覺出她的異樣,不由挑眉笑了起來,“怎,夫人忽然間發現為夫美貌如花,準備下手了嗎?”

    楚清歡卻是不為所動,隻是手卻是輕輕落在了他眉眼上,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阿夜,你是什時候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姬鳳夜臉上笑意微微一僵,旋即卻是笑了起來,“看來薑還是老的辣,那子想要套你的話,結果卻是被你給套了話,也不知道能不能長點記性。”

    楚清歡卻是凝眸看著他,似乎不滿意他故意岔開話題似的。

    姬鳳夜眉頭一挑,“不算是太早,前些年罷了。”

    楚清歡聞言一愣,若真不是太早的話,他又是怎一手布了這些局的?若非是苦心孤詣,他又怎能順利成為宣武帝的心腹?

    從楚清歡臉上讀出了一係列的詫異,姬鳳夜不由搖了搖頭,“什都瞞不過你,我知道這一切也不過是幾年前的事情,不過我從就被苦心栽培,所以想要做什,也是順風順水的很,怎,對為夫失望了?”

    楚清歡聞言苦笑了一聲,“怎會?”隻是她心中卻是更加酸澀了,一個不清楚自己來曆的孩子,卻又是被人督促著努力上進。

    “至於當初為什會去了雲安城。”姬鳳夜笑了笑,“我剛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那時候師傅剛巧死了,年輕氣盛想著老狐狸肯定是容不下我的,那就去西涼好了,國雖然了些,但是我要是混起來也容易,隻是卻不想遇上了李宗道,結果被他一路追殺,還被人敲了一悶棍。”

    到最後,姬鳳夜笑著拿住了楚清歡的手,“不過倒是多虧了你那一悶棍,讓我腦袋清醒了些。”

    “所以你選擇從宣武帝下手?”

    當初的救駕,一朝成為子心腹。竟然是姬鳳夜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楚清歡笑了笑,倘若是京城的那老狐狸知道這一番真相,是不是氣得就要永遠起不來了?

    “九五至尊,享受無邊榮華,可是卻也要嚐盡無邊孤獨。”他唇角帶著嘲弄,忽然間卻是看著楚清歡,似乎要把她刻到自己骨血似的。

    “丫頭,我這一條路注定是風波不斷的,你可是要跟我走下去?”

    楚清歡沉默,隻是眼瞼微微下垂,並沒有回應姬鳳夜。

    “不過,我許你一生一世,隻要有我姬鳳夜一日,你楚清歡便安然無恙,你所想要,便是我負了下也會取來給你的。”

    一時間,寢殿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都是涼薄的,又都是帶著幾分炙熱的。

    楚清歡抬起頭來,看著那向來帶著戲謔的,玩世不恭的眼眸,“那我要是想要的是你的命呢?”

    她玩笑似的,唇角微微勾起,卻又似乎是認真的。

    姬鳳夜忽然間笑了起來,“我的就是你的,便是這條命,當初你不也是險些拿走嗎?”

    楚清歡笑了起來,也許姬鳳夜的這條命真的是陰差陽錯才出現了的。

    原本不曾在她生命出現的人,如今卻是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一般的人物,究竟是哪出現了改變,她也不清楚。

    也許是從自己在孫家宅院醒來的時候,也許是楚凝碧算計自己的時候,也許是他無意間闖到了孫家,看著自己殺了孫亭先的時候。

    到底是什時候,她不清楚,隻是也不想弄清楚了。

    “那這條命你先留著,等哪你惹得我不高興了,再取走也不遲。”

    姬鳳夜聞言一笑,自然是不會有那一日的。

    楚清歡並沒有在西涼王城多呆些時日,京城忽然傳來了雲老太爺病重的消息,讓她一下子失去了主張似的,臉色都變得雪白。

    “沒什原因?師父他不是在京城嗎?為什還會病重,難道是舊疾複發?”楚清歡一連串的提問,隻是隱六卻是一個都答不出來。

    看著楚清歡臉色越發不好,就要對隱六發作的時候,蘇綰連忙開口道:“姐您先別著急,老太爺吉人自有相,也許現在唐先生已經把他治好了呢?你先別著急,隱六,還有什消息都出來,別在這賣弄關子。”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時候,拿雲老太爺的消息跟姐開玩笑,豈不是自找苦吃?

    隱六聞言有些尷尬,他實在是沒有別的有用的消息了嘛!

    “實在是我……對了,據雲詹家主找到了雲家失落的子弟,這日子算著差不多也是快要到京城了的。”

    雲武的出現雲家早已經是知道了的,如今再度傳來消息,那找到的應該是雲武的哥哥,自己的大表兄了。

    隻是這消息隻怕也並不能紓解老太爺的病情。

    “收拾東西,我們回去。”

    蘇綰聞言不由一愣,“姐,這時候回去,奴婢怕京城的人……”蘇綰欲言又止,隻怕京城的人會對姐下手,而且千歲爺離開西涼王城前去督軍,這突然間離開,千歲爺他……

    “畫眉,去收拾幾件衣服,準備好馬匹。”

    楚清歡直接吩咐畫眉,蘇綰不由一愣,姐這是真的急了。

    畫眉向來以楚清歡的意誌為意誌,自然是言聽計從,得了命令便是出去準備。

    “姐,隱六是從京城趕來的,想必道路很是熟悉,讓他隨著我們一同回去,這樣也能快些。”蘇綰知道了楚清歡心思堅決後便很是利落地改了口。

    楚清歡也並非不講道理的人,聽到蘇綰這話點了點頭,“也好,隻是王城這邊,你和畫眉留下應付,回頭再回京城。”

    蘇綰聞言當即反對,“畫眉身體弱,她和衛三留下應付王城的事情,我跟著好歹一路上還能照顧姐。”

    一時間楚清歡猶豫了起來,隻是畫眉卻是同意蘇綰的決定,“姐,奴婢隻怕是會耽誤行程的,您身邊向來都要有個照顧的人,蘇綰辦事利落,奴婢也能放心,等到京城那邊穩定下來,奴婢再去找您便是了。”

    畫眉多少也有些舍不得,隻是蘇綰分析的在理,她再猶豫便是給姐添堵了。

    就在楚清歡與蘇綰、隱六離開西涼王城的同一時間,西涼王宮,崇明殿卻似乎戒嚴了一般。

    原本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都被趕出了崇明殿,眾人議論紛紛。

    “據是都統領的夫人忽然間病了,而且是惡疾,所以才……”

    “啊,是不是花?我看崇明殿一應的用具都被燒了,現在都統領也不在王城……”這人不敢再往下了,若是呂相爺借著這個由頭罷了都統領的權,隻怕西涼的又要變了顏色的。

    王城的皇帝聽到這紛紛傳言後也不由皺起了眉頭,“崇明殿究竟怎樣,難道沒人知道嗎?”

    他身後穿著紫袍的太監總管黃總管聞言搖了搖頭道:“回皇上的話,崇明殿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都統領的心腹把守著殿門,奴才無能,探聽不到什消息。”

    皇帝聞言臉色一變,似乎想要發作,可最後卻是忍了下來,“那呂相那邊什動靜知道嗎?”

    黃總管點了點頭,“這幾日,朝廷不少官員都去了呂相府上,據很晚才回的家,隻是具體的什,奴才無能,還沒能得到確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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