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公子妝 本章: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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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楚雲溪能像她女兒這般,該多好?隻可惜,人都是要長大的,昔日嬌寵的楚雲溪如今也長大了。想到這楚清歡不由一陣心酸,她想起了那個長大了,卻已經不在了的五妹,心微微糾疼。

    “慕言他不是無能之人,若是保護不了妻女,他便是再功成名就,又有什用呢?”

    楚雲溪聞言一怔,眼淚掛在那,顫顫巍巍,猶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一般,晶瑩剔透,更顯得幾分楚楚可憐。

    “我不是不知道他是為了保護我們,可是他……他到底……”楚雲溪不出口,她不知道該如何去,也不知道如何起。

    她不像是二姐,能夠自保甚至保護家人。而她的一片空蔚藍,是慕言一手給與的。

    她並不清楚慕言究竟是什身份,也不想去清楚。這門婚事本是她的一場兒戲罷了,可是陰差陽錯卻是最適合她的。

    隻是這種想法卻是被現實所打破。

    她不是不清楚,若是沒有承恩侯的藥材供給,隻怕是自己和女兒都要命喪黃泉的。

    為此,慕言究竟付出了什她隱約明白。

    可正是因為明白,楚雲溪隻覺得心都是被淩遲了的。

    “雲溪,女人的心很,隻有自己的丈夫和兒女而已,這是沒錯的。男人則是要大的多,他們需要有榮耀,有權利,有銀錢,可是要這多最後卻又是剩下什?”楚清歡笑了笑,皇陵也好,亂葬崗也好,最後不過是塵歸塵土歸土而已,千百年後記住的不過是扭曲了的幾張麵孔罷了。

    “有些人生來無情,他們熱衷權勢,一切都可以成為他們的墊腳石,其實這樣的人你也見識過的,有的人卻不然。雲溪,你該慶幸,你遇到了的人是林慕言,而不是其他人。”

    楚雲溪眼睛逐漸明亮起來,隻是聽到楚清歡那話,她輕聲道:“二姐你的是……伯父?”楚雲溪覺得,自己認識的人之中,好像隻有伯父是這樣的人。

    楚清歡笑了笑,“姐妹幾人之中,你姻緣是最好的,不要辜負了這來之不易的幸福。”看楚雲溪神色逐漸明朗起來,楚清歡又補充道:“有些人,生來便是為了守護的,林慕言這輩子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守護你們母女,若是你都不理解他,他豈不是要委屈死?”

    楚雲溪聞言有些愧疚,其實慕言每都回來的,隻是她總是假裝熟睡,有意冷落他。

    她不是不知道慕言惆悵的歎息,還有那沉重的腳步,可是她就是不想轉過身去。

    兩人的久了,楚雲溪身側女嬰卻是不甘被忽視似的,委屈地哭起了鼻子。楚清歡聞言不由一笑,看著委屈的家夥道:“可是給孩子起了名字?”

    楚雲溪聞言有一絲尷尬,她和林慕言冷戰中,卻又是哪商討了這事?隻是……

    “之前和慕言過,若是女兒便叫蘭心。”

    楚清歡聞言不由會心一笑,蘭質蕙心。林慕言真的很疼愛四妹,還有他們的孩子,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楚雲溪雖然是有驚無險地產下了女兒,可到底生產中卻也是受了幾分驚嚇的,和楚清歡了半時辰便是幾分精神不濟,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楚清歡輕著腳步離開了她的臥房,外麵候著的玖兒卻是迎了上來。

    “郡主,楚夫人來了。”

    看著楚清歡微微皺眉,玖兒又道:“是薛姐。”

    楚清歡不由搖了搖頭,她就嘛,如今林府風口浪尖上,常氏怎會無緣無故地來呢?隻是,薛金蓮此時來也未免太不合時宜了。

    楚清歡眉頭皺起,待隨著玖兒去了客廳才明白為何薛金蓮卻是此時到來了。

    “清歡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見狀笑著搖頭,“一段時間不見,倒是規矩多了起來了。”

    楚清歡直起腰來,看著形容不變的人,心中浮起了幾分疑問,可是如今卻並不算是好的時機,更不是好場合。

    “清歡倒是清瘦了幾分。”薛金蓮已經顯懷,行動間更是穩重了幾分。楚清歡看著她右手輕輕覆在腹上,眼底淌著溫柔,不由輕聲道:“三嫂現在可還好?”

    薛金蓮笑了笑,“能吃能睡,偶爾教教孩子學算盤,倒是好得很。”

    看薛金蓮竟是還有心情開玩笑,楚清歡放下心來。她原本以為楚文琛會早一步回來的,卻不想因為戰事僵持,原本清閑的楚文琛竟是忙碌起來,而忙碌的自己卻是因緣際會回了京城。

    到底是在林府,即便是幾人有話卻也是知道時機不對,不過是幾句閑談而已,楚清歡正著北疆的戰事時,庭院卻是傳來一陣腳步匆忙聲。

    “妹妹真的在這兒?她不是回家了嗎?林妹夫你可不能騙我。”

    聽到這焦急還澄澈的聲音,楚清歡不由站起身來,她沒想到哥哥竟是隨著林慕言來了林府。這多少是有些與禮不合的。

    聽到一句林妹夫,長公主和薛金蓮都輕聲一笑。

    林慕言似乎並沒有解釋,楚清歡便是看到了臉上猶是帶著幾分不相信的人。

    一別數月,眼前的人卻好像還是當初的模樣。

    一雙眼眸睜得大大的,臉上是壓抑不住的驚喜,楚清歡翕動唇瓣,一句“哥哥”還沒有喊出口,卻見楚文璋竟是已經衝向了自己,而後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楚清歡隻覺得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瞬間周圍旋地轉,客廳的所有擺設都來回的打轉兒。

    她笑著道:“哥哥,放我下來。”隻是眼角卻是掛滿了淚水。鹹澀的淚水流淌了出來,一時間進了唇角,她隻覺得苦澀無比。

    “妹妹回來了,真的是妹妹,娘娘聽見我的話了。”

    興奮至極的人顯然是沒有聽到楚清歡的話,好一會兒似乎力竭了似的,他才將人放了下來,好生看著楚清歡,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不見了似的。

    “我再也不離開哥哥了。”楚清歡輕聲道,無論將來生死,她都不會讓兄長受到一星半點的威脅。

    楚文璋卻似乎沒有去管妹妹出的話,而是沉浸在妹妹回來的幸福之中。

    客廳其餘三人見狀卻是心中各有滋味。

    長公主唇角微微揚起,似乎帶著幾分欣慰,可是卻又是無奈和嘲諷。清歡終究是有個真心關懷她的親人的,除了雲老爺子,到底還是有楚文璋不是?隻是皇家,卻是從來父不父子不子的。

    薛金蓮臉上帶著幾分欣喜,同時還有幾分羨慕。她沒有兄弟姐妹,從不曾知道兄妹間究竟是怎樣的關係,見狀滿是豔慕。

    而林慕言卻是目光中帶著幾分凝重,和那冰冷的青銅麵具幾乎一色。他倒是也有兄長,隻是出身高貴的兄長何曾把他放在眼中過?昔年嫡母幾乎將他置於死地,他對於家人的概念,終結於兄長,始於楚雲溪。

    長公主離開林府的時候,楚清歡兄妹兩人也離開了。

    “到底是兄妹重逢,鳩占鵲巢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長公主淡淡一句,倒是讓楚清歡成功的從林府離開。

    宣武帝的旨意其實也不過是暗示而已,楚清歡不會去打擾皇甫鏡的大婚,更何況如今兄妹重逢,兩人更是有不完的話。

    再者,楚清歡將自己的軟肋徹底暴露出來,宣武帝若是想要整治她幾乎有千百種辦法,區區一個“囚禁”幾乎是最為下乘的。

    薛金蓮也隨著長公主的車駕一同離開,倒是楚文璋有些不解,“妹妹,妹妹,你怎來林妹夫府上了?”

    楚清歡聞言一笑,“哥哥,林慕言是四妹夫,可不是林妹夫,下次可別這喊了。”活脫脫的像是林慕言入贅似的,好在他神色倒是沒什變化。

    “可是林妹夫和四妹夫有什區別?”楚文璋不明白,林慕言不就是四妹妹的丈夫嗎?他不是姓林嗎?

    看著那不解的帶著困惑的誠摯的臉,楚清歡笑了笑,“也沒什,哥哥你喜歡喊什就喊什好了。”

    較什真呢,楚清歡笑著搖頭。林慕言都沒什,自己倒是擔心過頭了。

    “哥哥不是要在靈隱寺為外祖父祈福三,怎匆匆就趕回來了?”

    楚文璋聞言幾分不好意思,壓低了聲音幾分羞紅著臉道:“妹妹回來了,我想見妹妹。”

    出這話的時候,幾乎楚文璋整個臉都紅透了,瓷白的臉上暗藏著緋紅的色彩,楚清歡看著他露出的側顏,這才發現,原來哥哥竟是這般俊美。

    她心不由一動,剛想要什,卻是感到車駕猛地一停。

    有人攔路了。

    車夫丁留幾乎要哭了,為什姐好不容易回到京城,自己再度為姐駕車,還是擺脫不了的被人攔截的命運,隻是這次攔截車駕的人。

    丁留猶豫了一下,聲音中帶著恭敬,“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楚清歡聞言一愣,皇甫鏡難道真的來了,他怎能這般莽撞!難怪宣武帝不惜出此下策,也要把自己困住。

    隻是,車廂外響起的聲音卻是讓楚清歡再度一驚。

    “聽你回來了,剛巧路過打聲招呼而已。”

    皇甫殊!

    聽到皇甫殊的聲音,楚清歡心中又是一震。她並非沒有忽視他的消息,隻是這段時間他太過於安靜,安靜的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他的存在一般。

    隻是會叫的狗不咬人,皇甫殊一旦安靜下來便是有大圖謀的時候,楚清歡自然是清楚的。不過她剛回京城,所以便沒有太過於在意,卻不想如今到底是皇甫殊沉不住氣,自己先找上門來了。

    “未能登門拜訪,是我失禮,還望三皇子轉告劉側妃,等回頭清閑了,我定當上門叨擾,也為我大姐上一炷香。”

    馬車外,皇甫殊原本喜怒不形於色的臉驟然間變色,像是風吹湖水蕩漾起來的層層漣漪。隔著馬車車壁,楚清歡就能想象出他的神色。

    偽君子!

    明明自己受不了動了殺機除掉楚錦繡的,卻又是裝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那既然裝得出來,就要受得住這“風言風語”才是。

    皇甫殊臉色不好看,尤其是楚清歡半點麵子也沒給她,甚至連車夫也不過一欠身便是離開,他直直被晾在了那,然後緩緩轉過身去,看著雲府的馬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楚清歡,希望你到時候不後悔今出這話。”

    隻是他這低聲一句,楚清歡卻是沒聽到。她也沒什心情去聽。

    “妹妹,那人為什這凶煞惡煞的模樣,好像,好像和五皇子似的。”楚文璋剛剛偷瞄了一眼,感覺剛才攔車的人竟是和皇甫華有幾分相像。

    楚清歡聞言不由皺眉,“哥哥和五皇子莫非有什過節?”

    楚文璋搖了搖頭,“也不算有啦,隻是那時候五皇子氣衝衝地來找雲大哥,是他不能將人帶走。”

    楚文璋語焉不詳,可是楚清歡聽著卻是忽然間意識到什,當初她身在突厥,知道哥哥安全回到冀州後更是沒有再多關注北疆的消息,戰事僵持她是知道的,單是這一項就能將大周拖入僵局,隻是難道還有其他的什事被她忽略了嗎?

    “哥哥,五皇子有沒有到底是什人?”北疆還有什人能讓皇甫華這般失態,楚清歡幾乎可以想象的出,可是她服不了自己。

    師兄,他又怎會和……月如有牽扯?她當時不是讓林副將好生保護月如嗎?

    楚文璋臉上湧出了幾分羞愧,“他們不想讓我聽到,可是可是妹妹你知道的啦,北疆那話聲音什的隨著風都能飄進你的耳朵麵的。”

    楚清歡不禁莞爾,找個偷聽的理由都要這可愛,看來當時兩人真的急眼了,不然師兄又怎會讓哥哥偷聽的呢?

    “是月如妹妹啦,雲大哥是要帶走她,可是不知道為什,五皇子都不同意。”

    楚清歡臉色驟然一變,笑意頓時消失。

    真的是月如!

    她滿腹心思回到了雲府,剛下了馬車便是去前院找雲劍英。

    看著楚清歡腳步匆忙,神色中帶著幾分嚴肅,雲劍英忽然間歎了一口氣,“沒想到,文璋到底告訴你了。”

    雲劍英這般語氣,分明是承認了的,楚清歡心中更是一慌,“到底為什?月如,我不是交代了林副將好生照顧月如的嗎?老國公爺餘威尚在,皇甫華又是有心想要借助定國公的名聲,他怎敢強留下月如?”

    看著楚清歡篤定的神色,雲劍英忽然間問道:“所以,你安排林副將將蕭姑娘接回來,然後便離開冀州,去找我們?”

    楚清歡默然,卻也是應下了雲劍英的質問。

    “可是,世事有時候並不是如你的意願的。”他向來是冰山臉,很少有開懷笑的時候,往往都是嚴肅著一張臉,二十多歲的人卻是像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楚清歡曾經默默腹誹過雲劍英的老成。

    可是這次聽到他猶如實質一般的歎息,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緊,她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到底是哪出了差錯。

    “林副將按照我的吩咐做?”她聲音有些嘶啞,幾乎帶著恐懼。

    雲劍英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他不該將發生在月如身上的事情強加在楚清歡身上的。如今看著師妹這般神色,他心中也是一疼。

    畢竟,眼前的人也是他當初喜歡過的,更何況,她安排的並沒有錯。

    隻是她沒料到,皇甫華會使手段攔住林副將,她也沒想到,蕭月如會對她有不信任。

    她原本的安排是沒錯的,沒錯的。雲劍英努力服自己,可是他服不了自己。

    “你以為自己安排沒錯,可是你忘了,冀州的兵馬掌控在皇甫華手中,你忘了他是皇子之尊,想要破壞你的安排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當初你厭惡皇甫殊和皇甫無雙,可是你對付他們的時候從來都是心翼翼的,又何曾托大過?為何偏生這次對蕭姑娘,卻是這般漫不經心,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若是林副將被人拖住了手腳,若是皇甫華忽然間不放人,她該何以自處?”

    楚清歡幾乎不能相信眼前這個對自己發脾氣的人,她有些愣怔地看著雲劍英,卻見他眼中寫滿了痛色,似乎在內疚。

    “可是你又哪有錯?”雲劍英忽然間淒惶起來,“你如此安排已經仁至義盡了,畢竟人的一輩子都是要自己做主的,哪能讓別人指手畫腳?”

    是皇甫華心機太沉,是月如她太沉不住氣,所以才釀成了如今這苦果。又能怨得了誰?

    雲劍英到底沒有出蕭月如經曆了什,可是楚清歡卻是已經猜了出來。

    皇甫華究竟會用什手段來留下蕭月如,或者來要挾定國公,她又怎會猜不出呢?看著站在那,手中書卷因為氣惱而化作齏粉的人,楚清歡轉身離開。

    雲劍英卻是比她動作更快一步,“你要幹什去?”

    楚清歡揚起了頭,眼中閃過一絲冷色和水澤,“師兄放心,我不會去戳月如的傷疤的,隻是皇甫華做了惡,我定是讓他悔不當初!”

    雲劍英這次沒有阻攔她,其實想要教訓皇甫華的辦法千萬種,可是他卻是一種都沒辦法用,不是因為畏懼皇權,隻是如今的北疆戰事,他們都是其中主角,他根本不能動皇甫華。

    離開藥園,楚清歡反倒是清醒了下來,蘇綰看著神色似乎不同以往的人,眼中帶著幾分詫異,“姐,你要那些術士幹什?”

    楚清歡眼中閃過一絲冷笑,“煉丹術士向來備受推崇,駐顏丹應該銷路很好的。”

    蘇綰聞言頓時勸道:“姐,你怎也相信這些來了,什駐顏丹,其實都是騙人的,這世間要是真有長生不老的話,那那還會有今的我們?”

    蘇綰不知道為什,為什姐出去一趟回來竟是性情大變似的,一下子迷信了起來,竟是讓她覺得幾分惶恐。

    楚清歡聞言一笑,“可是就算是知道那些遙不可及,人總是會惶恐的,總擔心自己不能長命百歲,享盡世間福祿。”

    看楚清歡頭腦清醒,蘇綰也轉過彎來了,“姐想要借這些術士來除掉承恩侯?”如今承恩侯雖然低調了幾分,可是在京城卻也是個不安穩的因素,若是能借這些旁門左道的手除掉他的話,蘇綰覺得與姐和千歲爺都是有益的。

    楚清歡卻是輕蔑一笑,“那不過是個跳梁醜,我要除掉的另有其人,找幾個能信任的,不過這一批人最好是先去承恩侯府。”

    蘇綰有些不解,既然不是用來除掉承恩侯的,為什又要送到承恩侯府去?

    楚清歡這次卻是耐心解釋了一句,“隻有名頭打出來,那人才會相信的,不是嗎?”楚清歡又是一笑,卻是透著清淩淩的冷意,讓蘇綰覺得不寒而栗。

    她不知道姐口中的那人到底是誰,可是隻覺得那人似乎將姐得罪的太厲害了,以致於姐這次殺機竟是怎都遮掩不住的。

    蘇綰那人默哀,隻是她動作迅速,很快便是將消息傳了出去。

    楚清歡聽到她匯報之後便是坐在那,若非是雲老太爺忽然清醒過來,蘇綰毫不懷疑,楚清歡會坐在那成為石像。

    枯瘦如柴的老人如今眼球渾濁,隻是看到楚清歡的時候卻是忽然間亮了幾分。

    楚清歡見狀不由眼眶一濕,連忙抓住了雲老太爺的手,“辰丫頭,你,你回來了呀。”

    楚清歡臉上笑意微微僵硬,雲詹卻是低聲解釋道:“你外祖父把你當做你母親了。”

    雲老太爺似乎沒聽到似的,隻是看著楚清歡咳嗽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混雜著沉重,錦帕上的一灘血跡怵目驚心!

    隻是這咳嗽似乎帶走了雲老太爺的所有氣力似的,他又是陷入了昏沉之中。

    輕輕給雲老太爺掖好了錦被,楚清歡隨著雲詹一同離開了臥房。

    “太子大婚後我就去大昭。”

    雲詹看她神色堅決,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怎?前去大昭長途迢迢,而能找到解藥的機會其實也是寥寥的,他隻怕即使他們能找回解藥,以雲老太爺現在的身體,也根本熬不到那個時候。

    隻是看著楚清歡那神色,雲詹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那你一……”他隻好交代,卻是被匆匆來稟告的下人打斷了話。

    “……那人自稱認識姐,是姐定會見他的。”

    雲詹不由把目光落在了楚清歡身上,而後卻是點了點頭,“把客人請到花廳,姐這就過去。”

    雲詹和楚清歡一起過去的,隻是看到來人的時候,他不由一愣,“齊王殿下?”

    他實在沒有想到萬俟佑竟是忽然間登門造訪,而雲詹身側,楚清歡則是淡定的多,顯然對萬俟佑的來訪並不覺得奇怪。

    “我記得大昭的使臣並非是齊王殿下,殿下這次偷偷前來京城,難道就不怕昭烈帝知道後,治殿下的罪嗎?”

    萬俟佑看著出口就帶著幾分冷意的人,神色卻還是溫和幾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若是想要我死,千萬種理由都有,我這次前來是有事與你相商的,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

    楚清歡眉眼一挑,眼中帶著幾分泠泠冷意,倒是雲詹明白其中緣故。因為老太爺遭人毒手,如今楚清歡看大昭人都不順眼,怕是萬俟佑來的並不是什好時機。

    隻是來者是客,即便是他本身也不喜歡這大昭來客,卻還是耐著性子道:“雲家不過是商賈之家而已,隻怕沒有什能讓齊王殿下看得上眼的。”

    萬俟佑卻是看了雲詹一眼,然後望向了楚清歡,“可是我手中的解藥,雲家主和清歡你們應該是看得上眼的。”

    楚清歡和雲詹神色俱是一變,看向萬俟佑的眼中都透著幾分異樣。

    楚清歡激動的同時卻又是幾分警惕,“你要我做什?”

    雲詹一開始的激動之色也都隱去,萬俟佑不會無緣無故地幫他們,想要從他手中得到解藥,隻怕是自己要付出不的代價。

    萬俟佑看著都冷靜了下來的兩人,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笑意,“若是我這解藥無條件奉上,隻怕是你們還都不信,既然如此,我便提出要求好了。”

    他目光落在楚清歡身上,笑著道:“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大昭。”

    “不可以!”

    楚清歡尚未開口,雲詹卻是斷然拒絕。

    “這個條件,我不答應!”

    若是父親知道,他的解藥是用清歡丫頭的一條命換來的,隻怕是他好了第一件事便是找自己算賬,然後再去大昭算賬。

    父親的身體究竟如何,雲詹清楚的很,這一通火發下來隻怕是性命又要去七八分了,所以,這個條件他絕對不能答應!

    看著雲詹堅決的神色,萬俟佑不由笑了起來,“雲家主不必擔心,我對清歡並沒有加害之意。”

    即使他解釋了,似乎雲詹也並不相信,萬俟佑不由把目光投向了楚清歡,楚清歡是有最終決定權的人,這一點,萬俟佑並不懷疑。

    “我去。”楚清歡道,隻是目光卻是落在了雲詹身上,“舅舅放心,若是我不想死,這世間還沒有人能夠殺得了我。”

    而且,萬俟佑不會殺她,她不知道是為什,可是卻還是有這個把握的。

    雲詹想要什,可是楚清歡卻是這般態度堅決,他一時間竟是不知道什是好了。倒是萬俟佑笑著道:“雲家主放心,我並不是火燒眉毛著急上火的,五之後我才會離開京城,相信那時候雲老太爺也醒了過來,想必清歡也能服她外祖父的。”

    瓷瓶似乎有藥丸滾動,楚清歡接過了那瓷瓶,萬俟佑卻是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後來查閱藥經,才知道原來紫雪草其實使用的時候不用碾碎了的。”

    這分明是指責當初自己給他用的是踩壞了的紫雪草!

    隻是楚清歡聞言卻是臉色不變,不過是看了眼萬俟佑,那眼神分明是在:你真笨,竟是到現在才知道!

    楚清歡檢查了藥丸的藥性,卻依舊有幾分不確定,雲詹特意將雲劍英喊了來,兩人見麵時都錯開了眼神。

    “可以試一試。”雲劍英斟酌了再三,才了出來。

    楚清歡知道他向來謹慎,聽他這般,頓時心中確定了幾分,隻是將藥丸給雲老太爺喂下去之後,幾個人都在焦急的等待。

    看著楚清歡坐在那,一動不動宛如一座石雕似的,雲詹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清歡,你先回去休息,等你外祖父醒來,我派人去喊你。”

    隻是楚清歡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不用,我還不累。”

    她低聲道,隻是眼底的青色卻是那般的明顯,也隻有她自己不曾察覺。

    雲老太爺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黃昏了,他胸膛忽然間急促的起伏,楚清歡見狀連忙將他扶起來,雲老太爺剛剛坐起,便是一陣急咳。

    而後,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守在一側的廝連忙遞水給雲老太爺漱口。楚清歡親自喂水,看著雲老太爺幾乎沒了肉的臉頰,眼淚又是禁不住流了下來。

    “傻丫頭,哭什哭,越發的孩子性子了。”

    因為昏睡了太久的緣故,雲老太爺了幾句話就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楚清歡連忙止住了眼淚,“我不過是風迷了眼睛而已。”她輕聲辯解道,隻是卻很是沒有服力。

    雲老太爺笑了起來,“好了好了,風吹著了我們大姐的眼睛,回頭讓你舅舅去教訓這不聽話的風!”

    雲老太爺順著楚清歡的話道,隻臊得楚清歡臉通紅。

    雲老太爺醒來的消息被遮掩了下來,甚至鬆鶴堂內伺候的廝都被再三交代。

    到底是剛剛醒來,雲老太爺了幾句便是有些精神不濟了。伺候著老人家歇下,楚清歡和雲詹一道離開了鬆鶴堂。

    “正好哥哥回來了,這段時間就讓他陪著外祖父,舅舅不必擔心,萬俟佑欠我一條命,他不會對我怎樣的。”

    雲詹沒有成婚,隻是如今身邊的這幾個晚輩卻是一個都不讓他放心,“你既然有了成算我也不再什,隻是你和你大表兄究竟是怎回事?”

    剛回來的時候還是幾分笑笑,怎今見麵卻是忽然間冷臉了?一個是自己的堂侄,一個是自己的外甥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楚清歡聞言笑了笑,“我們都不是孩子,還能鬧出什事情不成?舅舅不用擔心。”

    雲詹卻是皺著眉頭,“正因為你們都不是孩子,我才擔心。丫頭,你知道我之所以去尋找你這兩位表兄的緣由,若是他們不和你一條心,我斷斷不會容下他們的。”

    他費勁人力物力去找失散多年的堂侄,就是為了給楚清歡尋找一二依靠,而絕不是為了給她找不愉快!

    楚清歡聞言一笑,“舅舅未免草木皆兵了,我和師兄向來如此,他若是真敢欺負我,師父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的。”

    雲詹看她渾不在意,隻是心中卻還是有些擔憂。

    “明太子大婚,舅舅還要去觀禮,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雲詹聞言心中一動,“丫頭,太子對你……”

    楚清歡卻是打斷了他,“舅舅,太子大婚倒是一樁喜事,明的賀禮大意不得。我和寧四姐也算是有幾分交情,隻是送她禮物卻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隻好讓舅舅破費了。”

    楚清歡有意岔開話題,隻是她一片磊落光明,倒是讓雲詹覺得自己的擔心實在是多此一舉,便也不再多什。

    楚清歡回到芝蘭院的時候,發現院子並不安寧,而始作俑者則是蘇綰緊緊盯著的人。

    “朱沅姑娘,即便是皇後娘娘也不能隨意的登堂入室,朱沅姑娘這般未免太失了體統。”

    楚清歡先發製人,朱沅原本就被蘇綰死死盯住,又是被楚清歡這嘲笑不知禮節一頓,頓時聲音恨恨,“太子讓我前來,邀你過府一敘。”

    回答她的是楚清歡快準狠的一巴掌!

    不止是朱沅,便是蘇綰都震驚了。

    她知道姐是有點功夫傍身的,隻是朱沅到底是千歲爺當初身邊的人,功夫雖然比自己弱了些,可是也不至於連姐的這一巴掌都躲不過去呀!

    朱沅也沒想到,楚清歡竟是忽然間發難,這般猝不及防,她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痛,想要反手教訓楚清歡,隻是卻是被蘇綰攔住了。

    “你最好清楚,自己究竟打不打得過我!”

    蘇綰的聲音冰涼,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和自己一起喝酒的人了。朱沅有些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最後卻是看向了楚清歡。

    “太子殿下通曉禮數,又豈會出這等孟浪的話?朱沅姑娘若是想要栽贓陷害,不妨找個妥帖些的理由,念在你和蘇綰到底相識一場的份上,這次我不與你計較,隻是若是再這般橫衝直撞,便是到了皇上麵前我都有話,到時候朱沅姑娘可別害怕!”

    楚清歡語氣驀然一沉,竟是讓朱沅一陣心慌,好像聽到的這聲音似乎來自另一個人,而他出這話的時候往往都是嬉笑似的。

    蘇綰幾乎是看押犯人似的一路將朱沅送出了雲府,完成任務後,她轉身就要回府,卻是被朱沅喊住了。

    “蘇綰,千歲爺他現在,現在如何?”

    蘇綰回頭望去,月上柳梢,銀輝撒在朱沅的臉上,竟是顯得幾分蒼白。

    “你一個叛徒,有什資格過問千歲爺?”

    蘇綰冷笑一聲,折身離去。朱沅卻是傻傻地站在那,眼中帶著一分迷茫,“叛徒?叛徒……”她忽然間笑了起來,聲音淒厲,猶如夜梟嗚鳴一般。

    太子大婚,京城幾乎是十紅妝,寧遠侯府更是熱鬧非凡。

    誰也不曾想到,這已經幾分頹敗的寧遠侯府竟是飛出了一隻金鳳凰。寧沐嵐不顯山不露水,竟是一躍飛上了枝頭,成為了大周第二尊貴的女人,太子妃!

    寧遠侯府人丁幾分稀少,寧沐嵐更是沒有什姐妹,閨閣陪著她的是嶽清歌和柳丹桐,這段時間以來,她們幾個向來是走得近的。

    “沒想到,往後咱們見到沐嵐竟是要行禮請安了。”因為寧遠侯夫人的一陣哀傷,房間有些沉悶,嶽清歌輕聲一句調侃,成功驅散了寧沐嵐臉上的憂愁。

    “胡什呢。”寧沐嵐臉頰都有些緋紅,隻是她心底卻是感激的,她出嫁的時候,清歌和柳丹桐她們能來,真的很好。

    柳丹桐看著嬌羞的人,臉上帶著幾分清冷的笑意,寧沐嵐不是不知道皇甫鏡心中的人是誰,可是還是選擇聽從了命運的安排。

    她不知道是該恭喜她,憐憫她,還是該羨慕她,這樣的孤勇。

    柳丹桐正失神的工夫,迎親的隊伍卻是已經到了。她和嶽清歌連忙又是給寧沐嵐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這才給她蓋上了蓋頭。

    隻是柳丹桐隻覺得自己看花了眼,蓋上蓋頭的那瞬間,她分明看到,寧沐嵐眼中閃爍著淚光。

    她來不及探究其中的含義,卻是看到喜娘架著寧沐嵐離開。

    一時間寧遠侯府似乎安靜了下來,她和嶽清歌坐上馬車離開了侯府。

    “丹桐姐姐,你沐嵐會幸福嗎?”嶽清歌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並不是寧遠侯府的姐,不用為了家族而去聯姻。

    更慶幸,自己所選擇的人是自己喜歡的。

    柳丹桐笑了笑,“她會的,起碼她剛才沒有哭,不是嗎?”起碼她沒有當著她們的麵哭,一個把眼淚留給了自己的人是堅強的,這樣的人沒有理由不幸福。

    柳丹桐回到府中的時候卻是幾分意外,她沒想到楚清歡竟是等候多時。

    “你怎來了?”柳丹桐不是不知道,楚雲溪尚在月子,楚清歡卻是上門造訪,而後長公主又是去了林府,這其中關係自然是瞞不過柳丹桐的。

    宣武帝顧忌太子會做出什,所以便是要委屈楚清歡。

    楚清歡笑了笑,“許久不見,所以特意來看看。”

    柳丹桐不由挑眉,楚清歡不是這矯情的人,忽然間大老遠地登門拜訪,就是為了跟自己這一通話。何況她們現在都在京城,又都是貴女圈的,往後想要見麵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又怎會特意來這一趟呢?

    她腦中千回百轉,很快便是有了答案。

    “你要去大昭?”

    這是唯一的解釋!甚至於柳丹桐確定,這是最為合理的解釋。雲老太爺忽然間重病的消息整個京城都知道了,而且父親對她雲老太爺的病來的蹊蹺,似乎並不那簡單,她本身就對雲府的事情多了幾分關注,隱約間知道這事和大昭似乎有牽扯。

    如今楚清歡歸來,卻又是要離開,那去處也隻有一個地方而已。

    楚清歡看著臉上帶著篤定的,異常的堅決的人,不由唇角微微揚起,“嗯,過幾就出發,所以想來拜托你一件事情。”

    柳丹桐聞言不由笑了起來,“你還有什事情能麻煩到我?”

    這話若是在旁人看來,定是覺得柳丹桐其實是在嘲笑楚清歡。隻是楚清歡若是也這般認為,豈不是辜負了和柳丹桐的一番情誼?

    “我這次來去匆匆,也不知道什時候才能回來,當初答應姑母照看語嫣,結果卻是把她撇在了京城,好在她有個公主嫂嫂,她們姑嫂關係不錯,這樣我也安心了,隻是京城到底不太平,希望你能幫我照看一二,語嫣向來心高氣傲,雲芊那丫頭又是公主脾氣,現在雖然改了不少,隻是卻也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你向來做事穩妥,我隻好拜托你了。”

    柳丹桐越聽越覺得這話透著古怪,為什楚清歡這語氣活脫脫地像是托孤似的,她不由抓住了楚清歡的手,“既然前往大昭危險,你為何還要去?”

    她不信,憑借雲家的實力,她若是想要留在京城,還能有人強行把她帶走。

    楚清歡看著擔憂著自己的人,唇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有些事情,總是要去解決的,總是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不喜歡坐以待斃,所以隻有主動出擊了。”

    柳丹桐聽到這話不由覺得楚清歡似乎不止是在她前往大昭的事情,好像更多的是在暗示自己似的。

    她如今和沈潛之間,人人都他們是金童玉女才子佳人,造地設的一對,可是他們兩人誰也沒有打破如今的局麵。

    京城百姓的傳言是傳言,他們各自的生活是各自的生活,即便是偶爾相遇卻也不過是對視一笑而已。

    看柳丹桐陷入沉思之中,楚清歡笑著離開,回雲府的路上,她路過定國公府,府門緊閉,青銅獸環上似乎積了不少的灰塵,久無人住的痕跡。

    停車許久,丁留才聽到姐那似有若無的聲音。

    “走吧。”

    有氣無力,似乎出這兩個字就耗盡了她所有的氣力似的。

    回到府中的時候,蘇綰連忙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幾分喜色,“姐,你要我找的人已經到了。”

    楚清歡不由有些驚訝蘇綰的速度,這是她吩咐下去沒兩工夫。就算是傳播消息,多少也需要幾時間吧?

    蘇綰解釋道:“錦衣衛原本有幾個炮製火藥的,其實都是術士出身,要他們去騙騙承恩侯那老不羞的東西還是沒問題的,至於高人,我已經傳出去消息,相信過些時日就能有回音的。”

    楚清歡點了點頭,其實這高人她並不需要掌控,隻是若能夠掌控則是更好。

    “這事就交由你處置,我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別輕舉妄動。”

    蘇綰聞言一愣,“姐難道要自己前往大昭?這怎行!”她聲音不由放大,透著幾分不樂意,還有擔憂。

    楚清歡聞言笑了笑,“羅嬤嬤到底年紀大了,諸事不方便出手,而且還有個朱沅,京城之中風雲莫測,隻有把你留下我才能安心。”

    楚清歡曉之以理,蘇綰不是不明白,可是一想起姐要跟著萬俟佑前往大昭,心中忍不住的擔憂。

    “可是……”

    楚清歡打斷了她的話,“趙紫會跟著我去的,何況大昭高手雲集,就算是你去了又有幾分把握?”

    蘇綰徹底敗下陣來,姐講道理的時候,便是十個她卻也是不過的。

    太子大婚的熱鬧幾乎感染到京城的每一處,但是到底有些地方卻是清冷的。

    蕭月如看著雲劍英側臉,低聲問道:“雲大哥,你是不是和清歡吵架了?”

    雲劍英的手微微一怔,“怎這?”

    蕭月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隻是在消瘦的臉上卻顯得幾分勉強,“你這兩似乎心情很差,而且清歡回來後你也沒跟我任何關於她的事情,我想除了你們吵架,我找不出任何理由。”

    眼前的人,和清歡是多年的師兄妹,又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表兄妹,忽然間這般冷戰,蕭月如又豈會猜不到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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