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年關逼近也有商家未曾打烊,於是諸多人看到單武負荊請罪這一出。
這一跪便是一夜。雖未曾有雪,殘留水漬的地麵卻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夜風刺骨的吹,饒是單武自幼習武也難維持,隻能起身打了一趟拳,又赤著身子背上了荊條。
藏在遠處的單虎眼含淚,口中直喊“我要與莊主共患難!要跪,一起跪!”
單彪苦笑“你以為我們不想一起啊!可是,咱們那多人去,會不會讓那位爺以為咱們是在向他挑釁、向他示威,從而壞了莊主的一片苦心?”
單虎喘著粗氣,恨恨的一拳砸到牆壁上,一臉的屈辱。
“別想不通,亂世武力,盛世財力,都是立足於世的資本,偏偏人家兩樣都不缺,而二賢莊恰恰最缺財力。更何況,過河拆橋,是二賢莊行差踏錯,怪不得人家。”單彪自嘲地一笑。“最蠢的是,明明河都沒過完,卻把橋都拆了,令自己陷入進退維穀之地。”
天亮了,眾多商戶看到單武依然堅挺的跪姿,不由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臊得單武麵紅耳赤,卻又不便出聲。
毒醫館大門未開,院門卻開了,易狐站在大門處,指揮著一幹孩兒軍買豚肉、幹果、米麵,整個兒威風十足。
“易小哥,人家可跪在你們門前喲,這不聞不問的不好吧?”有好事的在那兒起哄。
易狐淡淡掃了那人一眼:“跪不跪是他的事,見不見是先生的事。怎,你還打算教先生做事?”
那人吃易狐一熗,頓時隻能幹笑著回應:“哪能啊!我就這隨口一說,得,怨我多嘴。”
本來就是多嘴!
易狐翻了個白眼,繼續指派一群孩兒軍采買,合力用推車把米麵送回小院。
這一下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毒醫館主是不待見單武,要不然這幫小孩也不至於是這態度。
單武心如死灰,跪在地上羞憤欲絕。
巫惡不按套路出牌,這時候不是應該出來攙扶自己,上演一出將相和?
阿醜的身影出現在東市,嫌棄地看了眼單武:“你還真能耐了,逼宮這種招數都會用了。”
單武的腦袋嗡嗡響,總算明白弄巧成拙的原因了!逼宮,沒錯,在巫惡看來這就是逼宮!
“行了,收起那可憐的樣,老實候著,我進去談談。嘖,二哥一世的豪傑俠義,怎有你這樣的孫子。”阿醜搖頭歎氣,在孩兒軍一路“醜翁好”的招呼聲中毫無阻礙地進入毒醫館的小院。
不用巫惡招呼,易狐已經倒上一盅茶、一杯酒。
阿醜一口喝幹杯中酒,眉開眼笑的讚道:“這小子機靈,日後必有所成。”
“醜翁謬讚。”易狐樂地回應。
“再誇他,這尾巴能翹天上去了。”
巫惡看向阿醜:“為門外那人說情?”
“沒辦法,誰讓他祖父是二哥啊。”阿醜也很無奈。
“看在醜翁麵上,投入二賢莊的銀子我就不要了,再給他們多留一成的市場份額。”巫惡爽快的拍板。“不過,到此為止了,二賢莊我們毒醫館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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