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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頓飯。

    老爺子本不勝酒力，可是還要喝，最後要不是胖子攔著些，估計就已經出大事了。

    趁老爺子就著酒勁睡熟，胖子坐在櫃台邊給我講起老爺子的事：

    老爺子原來本是安徽富家人，當年因為迷戀股票，但又不懂，大虧，虧得一敗塗地。

    “沒人製止他嗎？”

    “哪有什人啊，夫人死得早，生兒子的時候死的，醫生站在門外喊著保大保，最後一咬牙保大，可誰想過剛完保大就過世了，不過還好崽子算留住了，他還有個活著的念頭。”

    胖子這次沒有玩弄手機，隻是擦拭著櫃台和身後的書架，擦的很是光亮。

    “後來帶著孩子奔了南京，謀生活。”

    “那你呢？跟老爺子是親戚？”看著憨厚的胖子，好奇的問，我也不知自己什得了愛八卦的毛病，想想阮心妍又不在身邊。

    對了，阮心妍，我確實好久沒見過她了。

    “我可以是跟老姑爺有緣吧。”

    “老姑爺？”

    “那一年他剛到南京，我在商業街口遇見了他，可能他長得像我一個家人，第一眼叫他就是老姑爺，所以我這一直叫他，多少年了，他倒也沒反感過。”胖子偷偷笑了笑，時不時看我一眼。

    “他兒子呢，沒回來過？”

    “來過，但很少，這不昨晚上剛來過，但距上次也得有半年了吧，老爺子也不管他。”

    不知道為何，他跟起我也叫順了老爺子，我藏在心偷樂。

    “回來幹嘛啊？看老爺子嗎？”

    “看老姑爺？拉倒吧，擱他身上那都是百年的稀罕事，沒打一起就不錯了——”

    “打一起。”

    我驚訝的像丟了魂，隻知道父子有吵得厲害的，但很少動手的，怎著也是父子骨肉維親，誰打誰不跟打自己一樣。

    能舍得動手？

    “每次都是回來要錢，不給就打，不過還好我在身邊他也不敢這樣。”胖子驕傲著，書架子擦得格外幹淨，一塵不染，讓人看著高興。

    “上次走的時候給了那子兩萬，還是老姑爺一年攢的，不容易啊。”

    胖子歎著氣，看得出不想出口，但又是不吐不快，還是講出來了，可能他看的出我願意聽，而且聽完會和他有一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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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什時候，一位剛買完書的姑娘走到櫃台前詢問：書架邊有一部手機在響，不知道是誰的。

    我坐在一旁，突然清醒，微笑著：“不好意思，我的。”

    那姑娘衝我笑了笑，長發遮住半邊臉，認真的結著賬。

    走到姑娘的書架邊，我看了一眼手機，是蘇耿然打來的———

    “你肯定沒找到陳世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