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看第7
這可能是我在東看的最後一個周末了,周末的好處就是全電視都開著,依舊隻有北京1台。但是不用坐板兒看什狗屁懺悔錄。願意打牌聊都可以,就是不能隨意走動。
刷碗時我又給自己唱了一首歌。
“還有十二個饅頭!”我自言自語道。
“東哥,你我下周不會沒人理我吧?”越是臨近那個日子,我心也就越忐忑。還是希望能聽聽別人的勸慰。
“你這個,沒球事兒!”尚旭東肯定的語氣讓我心踏實了一些。但我知道其實我還是懷疑一切我所聽到的和看到的。從上次見過林沐後,已經18沒人理過我了,既沒有提審,也沒有會見。甚至連放風都省了。開會之後果然再也沒有一個新人進來,除了黃葉兵,我依舊是8所兒最新的新人,連崇雨都比我早兩。換句話,他會比我早兩出去。
這好像已經變成了被遺忘的角落,我就像穿著太空服置身於黑暗空曠的宇宙中,那種漂浮感,與一切事物都不相連。這黑暗中,除了感知到自己的身體,其他一切都像沒存在過一樣。
已經是下午了,我又坐在劉暢達旁邊跟他聊著一些日本的新西蘭的見聞。也許如果我和他在外麵遇見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你看窗外!”我對劉暢達著,但眼睛再也沒有離開那扇窗戶。
放風鐵門旁邊高處那扇鐵窗,既看不到建築,也看不到樹木。但此刻夕陽將至,金黃色的陽光照在窗外的樓角上,原本乳白色麻點兒的樓角一側牆壁映襯著金黃。在蔚藍蔚藍的空襯托下顯得一片聖潔。那藍藍的不能再藍,就像是愛琴海一樣藍,而金黃色的樓角,不就是愛琴海畔乳白色的岩石?這美麗震驚了我,讓我一瞬不瞬的盯著這短暫的美好。所有驚訝於我和劉暢達目光的人,順著我們的方向看過去後就再也沒有移開過視線。
這一刻,難得的自由感。我甚至再也看不到窗外那道柵欄,在這幅美景的照耀下。一切的束縛好像都不存在了。我想飛出去看看藍,看看愛琴海畔那絢麗的陽光。沐浴在重生的太陽下,腳踩著柔軟的白沙。聽,那是海浪的聲音,像極了蘇梅島上我靜靜躺在淺灘時的。
8所兒的所有人,都忘情的望著那扇窗,那扇象征了自由的窗,久久不能釋懷。
東看第8
這個午覺我睡得還算不錯,陽光透過窗戶正好曬在我腳的被子上。
起床鈴還沒響,但我知道快了。我就這靜靜地躺著,想著心事。
旁邊睡著崇雨,他的頭頂就是在值中班的黃葉兵。我聽見他在聲念叨著什,接著長長的歎口氣,又晃了晃手銬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鈴響了。
“我操你媽你丫能不能安靜點兒,一中午都他媽沒睡踏實,跟我頭頂上一會兒念叨一會兒玩兒手銬,還他媽使勁歎氣,你丫他媽看著明我要出不去我幹死你!”崇雨在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這樣臭罵了黃葉兵一頓。
我也知道他明就是1羈押期滿了,其實我也同樣內心忐忑。好在我睡得很沉,沒有被影響到。
趁著崇雨上廁所的時候尚旭東聲對我:“你看崇雨這個心態不太好啊,承受能力太差。”
“其實我也一樣,如果像你已經知道結果,再慘接受也就接受了,我倆這個不是還沒定論。”
“你這個絕對能出去,他這個可就不好了,我不想打擊他,怕他受不了。”
“希望明他能出去吧,要不我走了他肯定更難受。”
門口來人了
“王文發!”
王文發答應了一聲,從臉盆拿出了那摞他寫了好幾的材料。
“誰讓你帶東西了?”
“這是管我案子的民警讓我寫的材料。”
“帶出去的,必須管教先看。”著王文發被拷上帶了出去。
“我就讓他藏好了直接給辦案民警就得了,他非那是民警讓他寫的看守所管不著。肯定給他沒收了。”老史等人走光後。
“到底是怎回事?”我問老史
“王文發不是詐保,涉案金額10萬。他非吹牛逼要是放了他就能賠保險公司五百萬,這不傻逼,你想想可能放了他。本來就10萬的事兒,其實他可能拿了也沒這多。非覺得多光榮似的,還在警察麵前吹牛逼。那人家刑警傻,你這明你還有500贓款啊,所以最近幹嘛老提他,他把自己給玩兒進去了。人家民警讓他寫個彌補漏洞的材料,他就當成聖旨了,本來就是個私下調解的事兒,立了功減點兒刑得了。鬧得沸沸揚揚,看來他還得再寫一次。”
“真他媽複雜。”我覺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也都有自己的道理,但這個武大的高材生我還是表示不能理解。
人,的確不能太自負。我曾經又何嚐不是。
直到吃完晚飯王文發才被帶回來,夏濤依舊把留給他的飯遞給了他。
“怎樣,管教把你材料扣了吧。”老史嘲諷的。
“他們根本就管不著,跟他們有什關係啊!”
“行了,再寫一份吧,你今值班兒啊。”夏濤。
“我不值!”著王文發掏出信紙繼續重寫材料。
夏濤一笑沒再什。
還有三三夜,我就到1了,我計算著日子。這些我總是睡不著,心波瀾太多。所以我總是搶著值第一班兒,雖然多半個時時間,往往腰會很酸。但躺下也是熬著,我寧願後半夜一覺睡過去。
“二班兒王文發和老五,下一上二,留一個鋪。”一般我負責計算怎樣才能不吵醒任何一個人又讓所有人有地方睡覺。
“我不值!”王文發把被子往身上一拉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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