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遙望前方:通往共和黨的支配之路?

類別:未分類 作者:[英]約翰·米克爾思韋特 本章:第九章 遙望前方:通往共和黨的支配之路?

    “美國百年困局與當下危機(套裝共10冊) (xinshuhaige.com)”

    第三部分

    預言

    第九章 遙望前方:通往共和黨的支配之路?

    威廉·麥金利(William MacKinley)沒能在共和黨的眾神之殿上同西奧多·羅斯福和羅納德·根一道占有一席,這並不令人感到吃驚。麥金利是一個乏味的人,他最為人熟知的事就是遇刺身亡。作為總統,他被認為隻是俄亥俄州生鐵大資本家出身的政治首領馬庫斯·阿朗索·漢納(Marcus Alonzo Hanna)的工具而已。繼任者西奧多·羅斯福的個人魅力遠遠超過了麥金利。

    然而,乏味的人和光彩奪目者一樣能夠創造曆史。事實上,麥金利帶來了一場政治革命。從他1896年的選舉開始,共和黨在隨後的9次總統選舉中贏得了7次勝利,其支配地位直到大蕭條才被終結。除了伍德羅·威爾遜(Woodrow Wilson)因為老大黨的分裂而當選,共和黨總統一直占據支配地位,直到1932年迎來另一位羅斯福總統。

    麥金利明白,老大黨的未來在於同新的工業秩序緊密結合。共和黨需要忘記美國內戰——一種依然頑固的保守派觀念——轉而集中精力與重塑美國的新力量結合到一起。他不僅深化了共和黨與橡膠大亨的關係,並同新的工人階級——尤其是數百萬湧向美國的移民——進行聯係。麥金利明白,一個以工商界為基礎的政黨能夠在民主社會蓬勃發達——而巨大的工商業財富則意味著普通人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

    麥金利通往權力之路的1896年大選,可以說是第一場現代選舉。漢納動員起麥金利身後的整個共和黨核心集團,並在這次交易中募集到前所未聞的350萬美元競選資金。老大黨在新興城市鋪天蓋地地散發用12種語言寫成的競選小冊子。對泰迪·羅斯福來說,這一切做得太過火了,他抱怨漢納把麥金利當專利藥品一樣做廣告,但這確實為老大黨營造了一種未選先勝的氛圍。1896年的選舉,也是美國內戰以來保守主義與激進主義之間第一次涇渭分明的戰鬥。威廉·詹寧斯·布賴恩(William Jennings Bryan)堅決使民主黨認同土地民粹主義。(布賴恩對迷惑不已的民主黨大會說:“你們不該把帶刺的王冠壓在勞動人民的額頭上,你們也不該將人類釘死在金製的十字架上!”)按照文化界限的劃分,選舉將美國一分為二:民主黨得到了舊的南方邦聯地區和美國大部分遠西地區的支持;麥金利則贏得了東海岸和中西部地區的勝利,並以710萬票對650萬票的結果贏得了總統選舉的決定性勝利。布賴恩的民主黨被縮小到隻是舊土地所有權的代言人,它對新的工業時代充滿抱怨。麥金利則使共和黨認同新興的工業精英,並由此開始了共和黨在美國曆史上最長的統治期。

    至少到現在為止,在過去的36年中,共和黨已經在白宮占據了24年。目前,他們控製了國會,而小布什和卡爾·羅夫決心重組美國政治,以確立共和黨的又一個統治期。羅夫喜歡談論麥金利。通過對2000年和1896年兩次總統選舉進行比較,小布什的顧問們刻意把這位美國第25任總統引入2000年的總統選舉中,甚至借用漢納的“前沿競選”思想,引導全國各地的共和黨要員到奧斯汀親吻布什州長的指環——就像100年前他們到俄亥俄州做過的那樣。當然,2000年的選舉談不上是決定性的勝利,但是就像漢納1896年曾經做過的那樣,羅夫堅持不懈地擴大共和黨聯盟。從推動鋼鐵稅到限製幹細胞的研究,再到爭取取消純益稅(dividend taxes),羅夫參與的所有事情幾乎都是為了服從這一偉大的計劃。

    2004年的選舉是對羅夫戰術的巨大支持。但政治重組的物質基礎是否存在呢?在本章中,我們將對共和黨和民主黨的基本力量進行比較。在下一章中,我們將考察共和黨走出困境的能力。然後我們將關注那些在“敵後戰線”推進保守主義事業的鬥士——那些在民主黨的領地上進行深入活動的共和黨人。而在本書的最後部分,我們將回到兩個最大的主題上——不論共和黨的選舉成功與否,保守主義已經在論爭中獲勝了;哪怕是民主黨贏得了勝利,美國仍然會是一個比過去更加保守的國家。

    短期觀感

    任何對共和黨與民主黨相對力量的判斷,都必須同時考慮短期策略(某一特定總統任期的起伏)和長期定位(有利於兩黨的大趨勢)。總的說來,共和黨在這兩個方麵似乎都略占上風。

    乍看起來,最近的“短期”選舉記錄明顯有利於共和黨。21世紀,兩次總統選舉共和黨都贏了,該黨還逐漸增加了它在國會兩院中的多數黨席位,並在州長席位和州立法機構中明顯領先。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有誰會想到會出現一位共和黨總統以及參議院中55席對45席的共和黨多數局麵?有誰會想到加利福尼亞州會出現一位共和黨州長?有誰會想到共和黨的黨員登記人數將與民主黨旗鼓相當?

    這些勝利可以使人理解2004年選舉之後共和黨的必勝信念,但勝利也帶來了警告。我們現正經曆的政治重組類似於1896年以後的重組。如果你懷疑此觀點,那你可以在最近的兩次總統選舉(2004年和2000年)中找到些許安慰。按照以往在位總統再次參選的標準來看,2並不明顯。俄亥俄州隻要有7萬選民決定不投他的票,那小布什可能就不會當選。而2000年的總統選舉,兩位候選人的差距更接近。政治重組意味著什呢?它當然不意味著靠少數的選民支持票在總統選舉中獲勝,並且還是在最高法院的裁決下才贏得了勝利。如果佛羅達州有幾百人改變主意——或者這幾百人把票投對了地方,那戈爾總統很可能正在白宮享受著民主黨總統的第四個連續任期呢。

    但是且慢。換個角度來看這兩次選舉,我們發現小布什都是在幾乎無勝算的情況下獲勝的。2000年,小布什本不可能擊敗在位的副總統,當時美國正享受曆史上持續時間最長的和平與繁榮。小布什是一個政治閱曆不深的人,並且作為一個敗家子打發過20年的時光。在選舉前3個月美國政治學會(the American Political Association)舉行的年會上,有6位教授使用商業中最精確的統計模型進行係統分布研究,結果是戈爾將實現他成為美國總統的終生抱負——無論怎樣分析,他的得票數將介於52.9%和60%。痛苦指數、在位總統得到的認可率、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曆史上“在位”政黨在總統選舉中二季度國內生產超過2%、快樂者的人數有限,所有的衡量結果都顯示出戈爾一邊倒的趨勢。布法羅紐約州立大學的詹姆斯·坎貝爾(James Campbell)教授為小布什進行了一項男性智力測試,結果他悲歎地說自己的選票將白白浪費,因為他所支持的這個人的得票率將不會超過47.2%。

    不用說,這些選舉學家在選舉結果出來以後會說,他們使用的基本模型根本沒有問題。選舉結果根本沒有反映出深層的趨勢,而是反映了那些一次性事件的影響——莫妮卡·萊溫斯基本不該有這大的影響,戈爾是一個特別差勁的候選人。也許如此吧。但如果關注一下選舉結果就會發現,對共和黨而言,有一些信息十分珍貴。盡管在民意測驗中小布什在全國的選民支持比戈爾少了54萬票,但他在國會眾議院435個選區中,以237個選區的多數支持超過戈爾,同時在50個州中,以30個州的多數支持領先戈爾——其中包括2004年選舉中舉足輕重的34個參議員席位中的22席。

    2004年的情形又如何呢?小布什身後當然有在位總統的權力。但是如果在經濟表現不佳的同時,還在進行一場糟糕的戰爭,那任何在位總統都會在選舉中失敗,因為總統要對以上兩個問題負責。2004年,小布什看到的是國內大約200萬個工作崗位的流失和1 000多個美國人在伊拉克喪生。由於揮霍無度,預算赤字猛增;阿布格萊布監獄(Abu Ghraib)令人震驚的醜聞使得美國的聲譽在全世界直線下降(無論對錯與否)。小布什至少在三場總統競選辯論中輸了兩場。這一切對營造勝利的選舉環境特別不利,更不用說強行進行政治重組。

    從國會和州選舉中傳來的信息為右派美國帶來了類似的微妙成效。得益於某些特殊情況,共和黨顯然占了上風。例如,在總統任期的中期,總統所在的黨贏得席位是十分罕見的。上一次發生在1932年富蘭克林·D.羅斯福當政時的眾議院。但是在2002年,共和黨重新控製了參議院,在眾議院中有所斬獲並擋住了民主黨預期中占據多數的州長席位。眾議院的選民票分為共和黨的51%和民主黨的46%——顯而易見,不再是一分為二的美國了。共和黨還在州眾議院和州參議院中分別贏得105席和36席,從而使它自1952年以來首次成為州立法機構的多數黨。2003年,共和黨雖然失去了路易斯安那州的州長席位,但是在加利福尼亞州、肯塔基州和密西西比州贏得了3個州長席位,從而擁有28個州長席位。甚至有跡象表明,民主黨的黨員登記人數這一自“新政”以來的傳統優勢可能已經不複存在了。2003年,75年以來共和黨的登記人數第二次略微超過民主黨。

    這些勝利有可能再次歸功於某些特殊情況。甚至連共和黨人也承認,阿諾德·施瓦辛格的當選是加利福尼亞州的奇跡。肯塔基州和密西西比州的州長競選,地方問題起到最重要的作用。至於2002年國會選舉結果顯而易見的突變,民主黨人認為,那是因為“9·11”事件後小布什得到的認可率依然高得“離譜”。除此以外,兩黨的差額依然不大,隻要在7 570萬支持票中加上9.4萬遊離票,民主黨本來可以同時控製參眾兩院。而在2004年共和黨贏得的眾議院席位中,也有類似的警訊:例如,共和黨額外贏得的眾議院席位中,有5個是因為得克薩斯州的選區重新劃分才得到的。

    如果人們對每次選舉都觀察得夠久,就會發現每次選舉都是特別的。在某種情況下,任何明智的民主黨人都不應再給失去的領地找借口,並應該開始擔憂接下來的事情了。正如戴維·博德(David Border)指出的那樣,民主黨的失敗與小布什在得克薩斯州的成就之間存在某種情勢不妙的平行發展關係。人們未曾預料小布什能贏得1994年的得克薩斯州州長選舉,但此後該州一切都是朝共和黨的方向發展。小布什當然不可能把美國變成版本擴大了的得克薩斯州,然而他在2000年出人意料的勝出,確實可能被看成是共和黨居長期支配地位的開始。

    猶在鏡中 注釋標題 標題取自1961年由瑞典導演英格瑪·伯格曼(Ingmar Bergman)執導的同名電影《猶在鏡中》(Through a Gss Darkly)。電影充斥著關於上帝以及信仰的討論,是伯格曼的‘上第三部曲’之一。——譯者注

    共和黨的優勢始於超群卓絕的組織。小布什領導下的白宮是美國政治史上最強大的籌款機器。在2000年至2002年的選舉周期期間,共和黨募集了4.41億美元聯邦核準的捐贈資金,而民主黨隻募集到2.17億美元。在2004年的競選中,小布什募集到的資金幾乎是2000年的兩倍,達3.6億美元,比約翰·克多4 000萬美元。如果加上那些痛恨小布什的民主黨人投入27個專門組織中的資金——這些組織名義上是獨立於克的競選活動,但在許多情況下是為克的競選進行黨派攻擊的工具——那他們之間的對抗可能是打了個平手。因此,上述總統對民主黨挑戰者的優勢被誇大了,但共和黨的行動更為集中。

    此外,共和黨的政治才能比資金募集的能力更好。在克林頓的領導下,民主黨人反複安慰自己,大部分政治才能的優勢是在自己一邊。小布什在領導白宮方麵與父親老布什在處理事務方麵的不夠嫻熟有天壤之別。白宮有一個溝通交流部門,麵有來自電視網的舞台照明、照相角度等各方麵的專家,對細節的關注一絲不苟。小布什在印第安納波利斯推廣減稅計劃演講期間,白宮助理要求站在小布什身後的人群解下領帶,讓他們看起來像是從減稅中獲益的普通人。另外一次是在拉什莫爾總統山(Mount Rushmore),白宮將電視工作人員的工作平台安置在一邊,結果相機被迫從側麵拍攝小布什總統,從而不知不覺使他置身於四位總統的雕像之間。羅夫的手下並不總能把事情辦得妥帖。2003年5月1日,小布什在美國海軍尼米茲級核動力“林肯號”航空母艦上發表講話,宣布在伊拉克的軍事階段已告完成,那次講話的場景本可能編排得很完美——從他那《壯誌淩雲》(Top Gun)式的飛機在船上著陸,到確保他的演講內容與投射到勝利領袖身上金光的“魔幻時光”相一致。但令人絕望的是,“使命已完成”這一信息遠未成熟。不過這種錯誤隻是一個瞬間的片段。在2004年的競選中,羅夫手下的人就不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他們也贏得了地麵戰這一最重要的戰役。按照弗吉尼亞大學政治學家拉·薩巴托(Larry Sabato)的觀點,傳統上,民主黨占足夠優勢,能使得票數比民意調查中顯示的數字增加幾個百分點,從而調整自己的得票數。民主黨集中關注的是城市,在那更易於把人們組織起來。民主黨與許多機構健全、十分積極的組織保持聯係,如勞聯產聯(AFL-CIO)、各種教師聯合會、美國有色人種協會、黑人教堂和各種自由派壓力集團。這一切意味著共和黨需要準備苦幹一番,才能有所作為。

    直到2002年,民主黨似乎都注定會加大這方麵的優勢。占全國勞動力14%的工會會員在總投票數中的份額由1996年的23%上升到2000年的26%。與此同時,共和黨最擅長的拉票方式——把錢砸在廣告上——卻遭受邊際收益遞減規律的挫敗,原因在於遙控器、電視頻道的多樣性和人們對負麵廣告不斷加深的敵意,衝淡了廣告的影響力。2000年的選舉就是一個恰當的例子。選舉前一周,小布什享有5個百分點的優勢,但在離選舉還有3天的時候,民主黨通過非同尋常的閃電式活動使小布什的領先優勢不再。共和黨宣稱,在有可靠數據的41個州,小布什在37個州中得到的選票,與選前最後一次民意調查相比支持度下跌了。

    選舉一結束,共和黨全國委員會製訂了一個“72小時強力推動計劃”,學習在那關鍵的3天民主黨的成功經驗,並試著推銷他們的主張。例如,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發現,由於在選舉前一天的民意調查中選區工人“淹沒了”共和黨人,因此參加選舉的人數增加了3%;由於誌願者而非受雇用的打電話者占用了電話,因此參加選舉的人數增加了5%。此外,那時的眾議院多數黨黨鞭湯姆·迪萊還創建了自己的“組織動員人民的戰略性強力推動計劃”。2002年,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和“組織動員人民的戰略性強力推動計劃”至少30次向全國眾議院和參議院的選舉活動派去受訓過的活動分子。這些活動分子又動員誌願者去識別潛在的共和黨人,讓他們在選舉日去投票,結果令人印象深刻。在佐治亞州選舉的最後6個星期,拉爾夫·德針對600個選區組織了一支3 000人的誌願者大軍,而共和黨也送出了520萬份報紙。在科羅拉多州,最後96小時的推力幫韋恩·阿拉德(Wayne Alrd)保住了自己在參議院中的席位,並為共和黨在激烈的競爭中贏得了眾議院的一個席位。

    2004年,共和黨更是毫無疑問贏得了組織上的戰爭。這並不是因為民主黨做得不好——約翰·克的普選票比阿爾·戈爾多了12%——而是因為共和黨表現得太過於出色,使得小布什的普選票猛增20%。這種結果部分來自共和黨——從讓人們去參加移民歸化的儀式,到允許路途中的商人參加投票。但是,就像2002年那樣,起核心作用的還是那140萬共和黨誌願者,他們是由羅夫的門徒肯·梅赫曼(Ken Mehlman)費盡心力組建起來的。正當民主黨費心費力地與黨外的人訂立契約並付報酬給工人——主要是工會成員和“527團體”成員——的時候,綽號“雨人”(Rain Man)的梅赫曼(他因有能力在僵持的選舉統計中找出勝算而獲得了這個綽號)卻把賭注壓在了激情和信念上。不同於民主黨的雇員,共和黨誌願者紮根於當地社區,起到了巨大的乘數作用。在俄亥俄州小布什——切尼搭檔的競選中,領取報酬的工作人員與誌願者之間的比例是100比8萬。梅赫曼用盡一切商業度量方法來管理這支誌願者大軍:用營銷數據來挖掘潛在的支持者,用工作指標來確保他們賣力工作,用獎賞(如成功的誌願者將被邀請參加小布什的集會)來保持他們的積極性。

    當然,民主黨現在也開始抄襲這些戰術了,但是組織因素的作用隻有這多。民主黨處於守勢的兩個更深層的原因是我們在本書前麵的篇章中所熟知的——思想和基層戰士。源於河右岸的某些思想是出人意料的,可能還有更多的類似思想待價而沽。然而右派顯然比左派在知識上更具活力——至少在它提出切實可行的政策時是如此。如果許多思想都出自對方陣營,那民主黨要宣稱自己是進步黨就變得前所未有地困難了。

    民主黨麵臨的基層戰士問題更加嚴重。民主黨還處於富蘭克林·羅斯福以智慧編織的“新政”聯盟的解體過程中,這個聯盟包括:作為(眾所周知的歐洲移民後裔的)北方白人工人階級的“種族群體”、南方白人、少數民族和知識分子。民主黨依然能夠自以為擁有大多數知識分子的支持——至少有以大學為基礎的知識分子的支持。民主黨得到黑人和未婚婦女的堅定支持,並暫時在拉丁裔方麵占優勢。但是南方白人已經棄之而去了,民主黨正使盡渾身解數在工業州全力拉住白人的種族群體。

    在此,我們有必要再次介紹一下老套的選舉模式。如同另外一類搖擺的選民——帶著孩子參加體育運動的媽媽們,你也很難把握“喝六罐啤酒的喬”(Joe Sixpacks)的投票方向,但你一見到他就能認得出來。喬是男性白人工人階級,從來完不成大學學業(前提是他曾上過大學),通常迷戀廉價罐裝啤酒、脆餅幹和電視轉播的體育節目。他不一定有工會會員卡,他們有時是在服務行業而非製造業工作,但他在中西部和東北部工業州的選舉中,依然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20世紀60年代,喬是一個“新政”式的民主黨人,由於他的工會會員身份以及相信民主黨是工人階級政黨的堅定信念,他與民主黨的事業緊緊綁在一起。但是理查德·尼克鬆和羅納德·根都成功地使喬相信,自己與控製民主黨的“自由派精英”幾乎沒有什共同之處。雖然喬這類人多數支持的是老布什,而不是來自哈佛園的邁克爾·杜卡基斯,但比爾·克林頓和羅斯·佩羅卻成功地從老大黨那吸引走了喬的一些朋友。2000年,有足夠多的白人種族群體投票支持小布什,從而使他贏得了如同在俄亥俄州和西弗吉尼亞州那樣的勝利。小布什總統花了大量的時間訪問2000年戈爾獲勝的賓夕法尼亞州。

    共和黨有兩個辦法把喬這類人召回自己的陣營:一是經濟辦法。每次經濟衰退,喬通常都是最先被辭退的人,因此他們是按錢包的狀況來投票的。2004年,沉悶的經濟表現以及因此流失的工作崗位,把一些白人種族群體趕回了民主黨陣營。例如,小布什花了大氣力才保住了西弗吉尼亞州。但更深的聯結——階級團結的思想——受到的傷害更是前所未有。共和黨人像2004年那樣,再次說服喬,在美國,階級並不是問題,問題在於價值的差異。共和黨人逐漸發現,贏得傳統製造業地區男性的支持靠的是非經濟因素:墮胎問題(喬通常是天主教徒)、犯罪問題(喬讚成死刑)、同性戀婚姻問題(喬一點也不反對,但自己對此退避三舍)、槍支問題(還記得本書第七章提到的獵鹿州嗎)。喬之所以依然故我,完全不是因為民主黨由受過大學教育的中產階級自由派在領導,而是因為這類人令喬感到惡心。

    例如,2003年8月,在9位有望獲得初選勝利的民主黨候選人之中,有6人蒞臨愛荷華州錫達拉皮茲(Cedar Rapids)市的地方汽車司機聯合會(Teamsters Local)238會所,處在會所上風口的是當地一家發出烤玉米刺鼻臭味的“玉米甜味劑”工廠,幾位候選人屈尊在那強調工人階級的團結性,大多數時候他們是不會在這種臭味衝天的地方講這件事的。受教於瑞士寄宿學校的約翰·克向他的“兄弟姐妹”大聲喊著“我告訴你們”,大概是想忘掉幾天前在費城時曾失言說自己的奶酪牛排要加瑞士奶酪。華爾街之子霍華德·迪安(Howard Dean)則跳到話筒前,唱起了斯普林斯廷(Springsteen)困難時期的聖歌《生於美國》(Born In The USA)。我們有位同事掃了一眼停車場,結果發現迪安僅有的兩幅競選招貼畫中,有一幅是貼在一輛上明尼蘇達州牌照的小貨車上,小貨車上有雪橇架——滑雪可不是汽車司機的運動項目。唯一同這種環境顯得協調的第一陣營候選人是迪克·格普哈特(Dick Gephardt)。

    格普哈特雖然來自工會成員的家庭,但他在2004年的競選顯示,舊的民主黨政治機構與隸屬工會的工人在聯係上出現了摩擦。1988年,格普哈特在工會的大力支持下贏得了愛荷華州幹部會議的勝利。而這一次,多數較大的工會——尤其是服務業和公共部門的工會——都支持迪安,他得觀察一下情形了當年,格普哈特這位汽車司機的兒子奮力贏得聖路易市(St.Louis)議員席位的時候,迪安這位耶魯大學的青年學子正沉醉於科羅拉多州的滑雪勝地韋爾(Vail)。盡管格普哈特依然得到了一些藍領工會的支持,但是這無助於他的競選,他以可憐的第4名止步於2004年1月的愛荷華州幹部會議,放棄了競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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