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強勁,雪飛蒼天,黃河凍結,河濟一片坦途。袁紹軍主力自白馬、濮陽大舉南下,接連陷城略地,連下酸棗、官渡……等二十餘城
曹操亦打下虎牢關、滎陽、敖倉
趙雲、關羽、段煨等引兵南逃,直到浚儀、睢陽
袁曹大軍長驅直入兗州超過300。河濟局勢,為之糜爛
天下人議論紛紛,多認為安東失去虎牢關、官渡意味著西部戰線全線潰退,袁紹獲得決定性重大勝利。
全東土的目光,聚焦在兗、豫戰場。整個大漢的心,糾緊在兗、豫前線。
此時,根本沒人相信,劉備竟然不在浚儀、睢陽前線抵禦袁紹
“張將軍,別來無恙。”
來人掀掉鬥篷,露出八尺身軀,那如同陝北老農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點智慧光芒
“賈,喔,先生,怎來了!兩軍對壘,先生怎敢至此?”張繡想揮手叫侍衛出去,又擔心為劉表懷疑,抬起的手又放下。
賈詡:“來救君於傾覆,送君一生富貴。”
張繡揮手令侍衛出去:“可笑,何危之有!賈君若做說客,還請早回。”
賈詡搶到張繡位子坐下來,就著張繡的殘羹剩菜,不管不顧地吃喝起來。
“幹什,還真不當外人。”張繡與賈詡舊交,也沒法真把他攆出去,端了吧胡椅坐案對麵:“給君另盛幾盤。”
話雖如此,卻沒有動作
賈詡也不是真饑不擇食,停下來用灼灼的目光盯住張繡:“昔日涼州為羌人侵資,你我連尿也喝過,蠍子也啃過,焉能想到有今天?”
張繡:“吳王收納涼州難民,我感激不盡,隻是此時各為其主,卻也不得不交鋒。”
賈詡:“袁紹與劉備,二選一。”
張繡:“非要二選一,就不能選劉荊州?”
賈詡遞一出錦囊
張繡取看來,乃一副草書
觀董相國如何,觀皇甫公如何?世上名將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
張繡渾身一道涼氣,從下倒上,連骨頭都涼了:“這是,吳王所寫?”
賈詡:“英雄如董公、功業如皇甫公,晚景皆是淒涼。劉荊州年近六旬,氣力、雄心已衰,否則昔日就應該出兵關中,迎接皇帝。觀其所為,不過安守荊州而已,無四方之誌也。
為何?
荊州南北兩千,東西千,外有吳王、劉璋,內有蠻夷為亂,世家宗族畫地為守,聽宣不聽調。且劉荊州兩子爭權,劉荊州如何持久?”
“誠然劉荊州不可持久,非名主也。”張繡越聽下去,越是心驚膽戰:“袁本初五世三公,二子已長,又挾天子以令諸侯,割據河北數州,兼有關中。如今在兗州獲得大勝,或可投靠?”
賈詡:“昔日高祖擊匈奴,四戰四勝,領兵突進,結果被冒頓單於圍在白登山,險些動搖社稷。
七國之亂,周亞夫守昌邑,而使李廣馳騁千,斷吳軍糧道。”
張繡在政治上算不得聰明,軍事方麵卻是懂的:“誘……”
賈詡哈哈一笑,遮掩住張繡的驚訝。
張繡:“我已經下定決心,隻是尚有長子在襄陽為質,如此奈何?”
賈詡:“劉表心慈手軟,怎會殺君後人?若殺了,就不擔心他兩個不成器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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