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告別了小方導，兩人溜達著散步去找吃的。

    小馬敏銳地感覺到路哥最後的淡定表現，應該並不簡單。為了跟上他路哥的思路，他開始跟自己較勁，試圖揣測路哥的不簡單究竟代表了什，如果可以，他還想一並猜猜它的原因。

    這樣一想就想得略遠，導致他看起來竟然有點深沉。

    他是個一貫乖巧直接，能讓人一眼看透的生物，這點深沉自然立刻被路哥發現了。

    “在想什？”路靳楠伸手撈了他肩膀一把，幫他避開因為不好好看路而差點撞上的人。

    “想他到底有什問題。”小馬隨口回答，神情卻沒變，想得還挺投入。

    “喲。”路哥歎了一句，“今天怎這敏銳了？”

    小馬沒感應到路哥語氣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酸味，嚴格遵守有問必答的規則：“因為路哥你好像，對他有些顧慮。我沒想清楚你是為什顧慮的，想自己弄明白。”這下倒是從自己的思路走出來了，回答得清清楚楚，還轉過頭，看了他路哥一眼，給笑了一個。

    “我就在這兒，非要自己想什？”路哥問他。

    “遇到事情，我想先有個自己的思路，然後再看你是怎想的。不這樣，那我想要能跟上你的想法，需要太長時間了。”

    “唔。那你覺得相差不多了再來問我吧。”路哥說話的語氣表情明顯有了轉變。

    可惜小馬絲毫沒有引發了一場情感危機的自覺，當然也沒注意到在不經意之間，又把自己引發的情感危機消弭與無形了。

    他已經糾結了不少時間，索性放棄了自我挑戰，轉而求助路哥：“不了。路哥你告訴我吧。我想了好久，一點頭緒都沒有。他看著挺自信的，說的話也都有道理，而且以前的成績也很好，更何況還有那個筆記本……”

    說著話，他的思路又要纏在頭了。

    路靳楠及時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遊走：“你說的也沒錯。整體來看，他各方麵都挺好。甚至還有他沒說的，如果他是這樣的背景，那穩定地進一個次級的獎項、拿獎，問題都不大；甚至拿一個頂級的新秀獎項也是可能的。問題在於，我們的目的是什。”

    “我們的目的……”小馬獲得提醒，順著思路往下想，“給二哥選部質量靠譜的文藝片，提升演技和口碑，給升級鋪路……唄？”答完了這一串已知答案，他再次卡住了，“那這位方導除了年輕了點，其他看起來都挺好的呀？”

    “首先，他能拿獎跟仲瀾能拿獎，不是一件事。當然，我們考慮他，也沒抱那高的期待，隻是說項目好壞跟我們在其中的得失，得分開來考慮。”路哥開了口就不吊人胃口了，條分縷析，清楚明白。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是他的性格。我們剛才聊天，他強調最多的是什？自己的東西。他不想受影響，看上去好像隻願意接受他已有搭檔的意見。原本我們的想法，是給仲瀾一個相對自由的空間，去合作和發揮，然後從導演的評價開始，建立更高層級的口碑。

    “他看起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這樣的控製欲，我們沒法確定他能跟仲瀾愉快合作，更不能確定合作之後會願意給仲瀾足夠的認可。往最壞說，拍攝和製作過程，都可能會因為他這一點，出現各種臨時的問題。

    “如果最後耗在進度上，對我們而言就會是大麻煩了。

    “最後就是他設計的這個運作方式。我不敢說是好還是壞。看起來很不規範，但有可能確實是個聰明的選擇。他很年輕，未必能很好地控製一個正規編製的團隊，所以這可能是他給自己找的合適的辦法。但這也是風險所在，沒有專業人士保證質量的環節，就可能出問題。

    “另外，投資也是個問題。我們幫忙，他就可以盡快開始；但我們投了，也可能會打水漂。”

    這些考慮對小馬來說完全超綱。

    他跟著路哥的分析，咂摸了一下那位的情況，確實也是這一回事。他跟路哥兩個人綁在一起，沒有一個有創作經驗的，但也大概知道，個人創作是個極端不可控的事情。電影行業之所以可以發展成為工業，有明確的技術、流程、模塊，就是為了保證投入的人力物力，可以轉化為產出。而即使有這些保證，虧到底掉的情況也還是時有發生。

    但個人創作也有可能會出現奇跡。沒有標準化流程的製約，個人特色和風格就更容易體現。再跟低成本兩相對比，就能給作品再加上一層光環，更容易獲得高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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