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消磨時光

    小馬最終還是等到小萬同學銷假回崗後，才返回平城。他給二哥客串助理三天半，通過買各種匪夷所思的拍攝道具，和跟著眾人吃吃喝喝，切身感受了一回重慶的風格。同時，也在找路的艱辛、潮濕的空氣，還有辛辣的味道中，跟整個劇組建立了堅實的感情。

    回到平城見了路哥，他還帶著被當地氛圍和劇組工作狀態推得有點上頭的心情，手舞足蹈地給人講小團隊拍攝現場有多熱鬧。除了熱鬧，還有二哥有多亢奮，那些人千奇百怪的主意有多新鮮，他們在畫麵藏的小心思有多精巧。

    “雖然跟以前的劇組都不一樣，但是真的能理解二哥為什看重他們。現場拍攝氛圍非常好，不用看到成品，隻要參與了拍攝過程，都會有已經完成了一部優秀作品的滿足感。這大概也是他們拍攝方式的優勢吧，可以不受限地自由發揮。尤其是迫於條件必須用一些很神奇的辦法去拍的時候，大家的成就感就更高。

    “按照這個情形看，說不定能出個高口碑的大爆款呢！這樣雖然是新人作品，那二哥就紮紮實實地有了電影角色，還能延續他‘會選品’的好口碑。”

    小馬是這總結的。對於自己這點體悟和感慨，他自認為相當滿意，比一年前跌跌撞撞，以粉絲的身份進入這個圈子的時候，已經好了不知有多少。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正在路哥的副駕上坐著。

    他下午四點半落地平城，路哥翹了班，親自接他，還請廚師在家準備了晚餐。說是要慰勞一下他連日的奔波，也補一個約會。

    對於路哥這些一本正經的安排，小馬還在慢慢適應。他自家沒什規矩，對“儀式感”之類的事情，也並沒有什特殊關注，從小習慣了每天都要重視，又並沒有多重視的日常。而路哥似乎對生活的一些“規矩”看重得多。雖然工作忙，但節日總要有些計劃，隔一段時間要正式地約個會，哪怕隻是精心安排一頓飯，也要體現一點跟平日的不同。

    小馬沒覺得自己從小到大形成的習慣有什大問題，在遇到路哥之後又發現，精心地給生活添點內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唯一需要解決的，是他得改變一下習慣，有概念地給兩人設計點什。畢竟談戀愛要的是個對等公平，就算如今他差得有點多，也總要盡力去追上進度才好。

    不過在進入約會狀態前，一大一小兩個工作狂聊的還是工作。

    對話從“累不累，行程怎樣”，一路晃到了小馬亮著眼睛講他的所見所聞，最後不可避免地回到了兩人不可能不在意的話題——投資效果和電影口碑。

    小馬帶著他從重慶染上的熱情，一直到最後環節，都興奮、激動、積極、陽光。

    路哥就微笑著開車，在恰當的時候搭一兩句話，以保證他不會講得自覺無趣，並且時不時地迅速偏頭看他一眼。

    “嗯，大概就是這些了。”快到地方的時候，小馬要說的也差不多了，“我們這次計劃還是挺成功的，對吧路哥？”

    路哥的回答充分展示了他今天縱容的態度：“你認可他們的狀態，覺得充滿希望，那我們就以期待精品的心態去準備後續工作。無論如何，這段拍攝，仲瀾拍得開心，有所收獲，已經是件好事了，對吧？”

    兩人戀愛也談了有點時日，小馬經過了一輪進階，已經能從路哥的反應看出某些小端倪。他這樣的回答，從到外都是鼓勵的味兒。那就說明，他完全沒有受到樂觀主義精神的影響，冷靜又客觀，甚至還有點懷疑。

    於是小馬本著有問題當場解決的態度，磨著他路哥求解釋：

    “路哥是不是覺得我想得太好了？”

    “路哥你就告訴我吧，要不我還得猜，還猜不對。”

    “可是我已經看出來了呀。這個我還是有自信的，我沒看錯。你不能說我對你這點了解都沒有吧……”

    路靳楠一邊打著方向盤，把車開進了小區車庫，一邊無奈地滿足了小馬的願望：“不是你想得太好，也沒什值得猜的。你從現場的狀態剛出來，還有跟他們一起創作的興奮感很正常。我也相信這個團隊能做出不錯的東西，否則我們當初也不會去投。

    “隻是在這個圈子久了，你慢慢就會知道，外麵還有很多這樣的團隊，在保持著他們各自的創作的興奮感，做他們認為有力量的作品。我們運氣好，也有基礎，選到了方同郃這樣有一些背景，也確實有不錯能力的新人導演。

    “但這些也隻能保證，最終完成的產品質量大概率會不錯。至於是否能達到預期，是否能拿到想要的評價和位置，最後是否能收回成本，要看作品的題材、質量，看我們運營的效果，要看出品時的市場情況……我們做的就是把豪賭盡量變成可控的、穩定的。

    “所以我沒法像你一樣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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