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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年年偏了偏腦袋,雲淡風輕,“有嗎?”
她不記得了。
道祖,“少主應劫而生,繼承了大半混沌大帝的神力,修煉一途本該順風順水,現如今遭遇瓶頸,不若應心而為。”
墨年年走的是一條沒人走過的路,就算混沌大帝用生命奠定了法則的基石,也不能幫助墨年年掃平她會遇見的磨難。
她還會遭遇很多這樣的事,道祖希望他順心,這樣說不定會走出一條不同的道路。
他又問道,“少主,確定不改變修煉方向?”
很久之前,他勸過少主,希望她能修煉無情道,
無情道相對而言更適合少主,無情道大成,也不用擔心在修煉一途遇見的劫難。
少主想走這條路,現如今最需要注意的就是情。
親情,友情,愛情,都會成為她的絆腳石。
無情道。
墨年年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印象就是神界那群無情無欲的佛子。
真的很無趣。
墨年年想都沒想就否決了,“師父剛說,要順心。”
道祖微頓,“是我想岔了。”
他認為的,最適合少主的路,不一定真的適合她。
適不適合,還是得少主自己說了算。
墨年年一直在想,怎是順心。
順心又是什。
想做什就做什?
不,應該不是。
沒有規則的想做什就做什,無異於放任自流,造成的危害不會小於入魔的高階魔獸。
想做什就做什前提實在規則之下,最大程度的自由。
墨年年突然領悟了,他們創造規則的目的也不是讓所有人想做什就做什,而是不想做什,就不做什。
墨年年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瓶頸。
不算什大事,她也很快能突破,但以往的她根本沒有任何的瓶頸。
墨年年微微吐出了一口氣,她想換個活法。
她是肩負著重擔,是要成為六界之主。
但首先她是自己,她隻有做好了自己,才能做好這六界之主。
墨年年肉眼可見的興奮和開心。
她回家見薑薑還在睡,忍不住叫醒他,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悅。
“我今天發現自己觸摸到了法則最頂端,我好像已經有了思緒了。”
墨年年眉眼彎了彎,眼底的光耀眼又奪目,“我會盡力做好這六界之主的。”
墨年年忍不住揉了揉他毛絨絨的大耳朵,“薑薑,我很開心。”
她真的太開心了,前所未有的開心。
薑祜突然被吵醒,有些不悅,瞪了墨年年兩眼,抖了兩下耳朵,完全不理解墨年年這又發什瘋了。
墨年年思維一直很跳脫,常常想一出是一出。
她拉著薑祜,要去六界玩玩。
她已經太長時間沒出去過了,以往他覺得他不在意,不想去。
現在她突然想去看看神域外的生活,看看這些年有沒有什變化。
又或者去三千小世界看看法則的運行,隻有多看,多體會,她才能更好地理解這法則,才能掌握這法則之力。
薑祜生無可戀,跟著她走遍了許多地方。
他就是一隻平平無奇的小貓罷了,為什要這樣對他?
他想窩在草地睡覺,打滾,而不是來這什地方看凡人的生活。
墨年年這一趟收獲頗豐,她拍了拍薑祜的大腦袋,“薑薑看,這就是人間。”
有煙火氣的人間,遠比任何地方都來的更美麗。
薑祜大眼睛微微抬了下,給了她一點反應,隨後打了個哈欠。
算了,看在她這段時間心情不錯的份上,他就不和她計較這些了。
神域一年四季都是同一番場景,薑祜也不知道在神域待了多長時間。
時間長到當初的小姑娘長成了明豔的美人,就連薑祜都不得不承認,這人長得挺不錯的。
時間長到他從一隻巴掌大的小貓長到了墨年年腰間的大貓。
喔,他不是貓。
不過她經常這叫,他也就習慣了。
時間長到,六界之中所有人都知道少主有一隻大貓當做寵物。
和他關係很好,恨不得日日黏在一起。
一隻什血統都沒有的老虎,連人形都變不了。
有人想著是不是墨年年喜歡老虎,所以這般偏愛那隻老虎。
還想著將有著虎形態的妖族送去,搏一搏墨年年的寵愛,可惜都沒有成功就是了。
兩人共同生活了這多年,比誰都要熟悉彼此。
他習慣了這種生活,甚至想不起過去是怎樣的。
他想永遠呆在這,待在這個有著墨年年的地方。
看在墨年年對他這好的份上,他也對她好一點算了。
薑祜上次發現了個大秘密。
關於墨年年的。
他想,墨年年對他也挺好,既然這樣,他給她準備個小驚喜好了,貓貓是個知恩圖報的貓貓。
他又去查看了一次天卷石,天卷石上記載了很多東西,包括墨年年的過往。
薑祜爪子在天卷石上點了點,麵前出現了墨年年的影像。
小小一團,笑起來眉眼彎彎,眼睛亮的不可思議。
眉眼精致,完全就是現在的縮小版。
不過因為她那張略帶嬰兒肥的臉,看上去又顯得有格外可愛。
薑祜尾巴在身後甩了甩。
看了一眼,又一眼。
他尾巴的移動的弧度越來越慢,直到徹底停了下來。
半晌之後,他眼露出人性化的嗤笑。
一個人類幼崽,真的是太傻了。
然後,他又看了兩遍。
其實也就這樣,比她乖萌的人類幼崽多了去了。
“薑薑?你在哪兒?”
墨年年又在叫著他了。
薑祜心虛的關閉了天卷石上的畫麵,慢吞吞走了出去。
他人性化的眼神露出了一抹無奈,好像在說這點時間都離不開他似的。
耳朵豎著,尾巴傲嬌的掃過地麵。
墨年年也看見了他,兩步走了上來,彈了彈他的耳朵,“怎跑這兒來了?”
薑祜不耐煩的避開了她的手,衝著她叫了一聲,聲音意味不明。
總得來說就是,小貓貓的事,她少管。
墨年年,“行吧,貓貓大了,不想要老母親了,我都理解。”
薑祜白眼都快翻上天際了,不知道墨年年最近又去了什小世界,學了些什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不想搭理她,離她遠了一點。
墨年年更傷心了一點,要哭了似的,就這樣垂淚欲滴。
“果然是兒大不由娘,哎。”
薑祜也不知道她到底頓悟了些什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看上去沒有以往那般的孤寂。
但現在的她好像是走岔路了,怎看怎不靠譜。
就她這樣,真的能渡過雷劫?
薑祜表示深深的懷疑。
好在很快,墨年年又恢複了正常,“最近神域人很多,你別亂跑。”
她是真的不想過什生辰,說來說去每年都是相同的流程,六界獻上祝賀,然後她說兩句話,就開始吃吃喝喝。
吃喝花的全都是神域的寶貝。
原本的生辰已經從十年一次,改到了百年一次。
墨年年很想改成萬年一次的。
道祖沒有準許。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她的生辰了,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來。
這幾天神域上的陌生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多了起來。
六界都知道薑祜是她的,但墨年年也怕有人找麻煩找到薑祜頭上。
六界不滿意薑祜身份的大有人在。
畢竟他隻是一隻血統普通,連化形都做不到的大貓。
他們總認為,她身邊跟著薑祜,有些跌份,想送更好的玩伴給墨年年。
當然也有私心,要是墨年年看上了別的老虎,說不準在涉及到某些方麵時會偏向他們。
所以這類似的對話,從來沒斷過。
但對於墨年年來說,薑祜就是最好的。
這多年,她也早就習慣了隻有薑祜一人在身邊的場景。
生辰前夕,墨年年忙碌起來,薑祜也時常背著她出門。
墨年年從不限製薑祜的自由,隻要他願意整個六界他都去得。
就算在神域,也隻有天命石那處禁地不允許踏入。
倒不是防備什,主要是那石頭邪門極了,連墨年年都奈何不得,聽說還會懲罰犯了錯的大能,墨年年自己也不想靠近那塊兒地。
薑祜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弄什。
墨年年也就生辰一早看見了他一眼。
以往她過生日,薑祜總是會準備禮物,不管收到什,墨年年都很開心。
但是這次,他和墨年年打了聲招呼之後,直接走了。
就這樣走了!
墨年年原本是想著,他準備驚喜去了。
畢竟自家這隻貓吃了她不少好東西,除了不能化形以外,和人類沒什區別。
說來也奇怪,一般的獸類得了這多的機遇,體內還有一絲墨年年的本源之力,再怎也該能化形了。
偏偏薑薑,就是一隻普通大貓,死活話不了形。
墨年年翻遍了所有的古籍密書,也沒找到任何的緣由和辦法。
墨年年不排斥和六界中人相處,但她是真的不喜歡這種方式。
這樣的生日宴,總歸太過形式了一點。
要是可以,她想像人間一般,和自己的親朋好友,簡簡單單的吃頓飯,那樣就好了。
過了這多生辰,年年都是一樣的場景,她實在是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她一直在找薑薑。
墨年年莫名篤定薑祜會給她準備生日禮物。
結果等到宴會散了,也沒等到那隻渣貓,墨年年忍不住了,用神識探知了一下薑祜的位置。
她趕了過去。
薑祜老神在在的趴在前腿上,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墨年年的到來。
墨年年直接伸出了手,“薑薑,今日我生辰,禮物呢?”
薑祜的耳朵抖了兩下,就知道她忍不住,好在他早有準備。
薑祜領著她往前走,墨年年跟著他過來,隻看見了一個……坑。
很大一個坑。
墨年年,“……”
“我過生日你送我一個坑?”
好吧,坑也不是不行,好歹也是薑祜費心挖出來的坑。
這一想墨年年又接受了。
她摸了摸薑祜的前爪,費心誇讚著,“這個坑看上去……別出心裁,我很喜歡。”
薑祜給了墨年年一個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他朝著土扔了什東西,墨年年沒看清,就發現他又將坑給埋了起來。
墨年年略顯疑惑。
薑祜指了指旁邊的水桶。
墨年年用自己超高的理解力理解了薑祜的意思,“要我澆水?”
薑祜矜持的點了點頭。
墨年年順從的將水倒了下去,她沒發現這水有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的水而已。
水倒下去的一順便,有一顆小小的樹苗冒了出來,小樹苗開始抽枝,伸展,很快長得比人還高。
這一切對於墨年年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但這一切是薑薑弄得,就顯得格外讓人興奮。
墨年年眼睛亮亮的,“哇,好厲害,薑薑真棒。”
天道那小孩也養了一隻小貓,他們平常的話題也從修煉和術法轉換成了養寵心得。
天道那小麵癱平時話少的過分,唯獨談起這個話題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墨年年和他交流了很長時間的養寵心得。
自家寵物隻有她一個人,所以要對他好一點。
要把他當作小孩子,小孩子需要哄著的,不管做出了什成就都需要誇獎。
聽說天道就是用這法子哄得他家貓主子乖乖順順的。
墨年年也想見見天道家的貓,奈何他藏的嚴嚴實實的,根本不給任何人窺見的可能。
對自家大貓,這種辦法好像沒什用,但是不妨礙墨年年誇他。
然而下一刻,樹上長出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就連奧特曼,聖誕老人什的都在其中。
墨年年腦海中極快的劃過了一些場景,那是她第一次進入小世界,那是個現代界麵的小世界,和六界都不相同,她看見了很多新奇的存在。
這個挖坑長出東西的黑曆史更是她恨不得立馬從所有人腦海中刪掉的東西。
道祖看她喜歡,專門製造了這些玩偶。
製造好了之後的玩偶會動會笑會跳,和真的沒什區別。
那時候的她也不知道受了什刺激,非說種下一個寶貝,來年就能長出一堆寶貝。
她腦袋一抽,將他們全都種了下去,還振振有詞的說來年會長出一堆。
不過很快,她就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突然想起這件事,她尷尬的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這種事!!為什薑薑會知道?
墨年年頗有些生無可戀。
薑祜沒從墨年年臉上看到類似驚喜的樣子,反而顯得萬分的……沮喪。
他的尾巴垂在了地上,不怎耐煩的掃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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