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蠻子,保衛家國。”
“把蠻子們趕出去!”
“這是我閆國境地,閑雜人等立刻滾蛋,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繞是喬涼夕三令五申,可悶頭衝進戰場的百姓們哪顧得上那許多,他們滿腦子就隻有一個念頭,把人趕出去。
他們的手段更是讓對麵胡虜錯愕了好一陣子,一會兒是丟石頭,一會兒卻是丟的簡易炸藥,要不然就是將好容易搶來的刀劍亂砍一氣,總歸是全無章法。
可若是當真因此而全然不將這些人放在心上,卻又難免被其耍得團團轉。
隻因閆國百姓從來是三五成群,他們從來都是集合在一處的,每次也隻盯著一個敵人發狠。
誠然,單論機警以及作戰能力,他們全然不及眾人,可要說團結一致,同心協力,隻怕對麵胡虜根本及不上他們十之一二。
不說這些百姓自小便生活在此,對周遭的地勢最是清楚。
就是這連日來同甘共苦培養出來的感情,也定然要比賈天衝再三斥出來的要好得多。
“將軍,再這下去,我們隻怕也討不到什好啊……”
看著眼前愈發混亂的局勢,一眾胡虜將士們都不自覺皺著眉頭,可偏生但凡跟賈天衝開口,無一例外收到的不過是那不以為意的輕蔑神色。
哪怕是到了此時,他也絕不相信閆寒晨等人能靠著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普通百姓而翻盤。
“不過是些自以為是的混蛋而已,這就怕了嗎?”
“想想你們出發之前,胡虜王說過什,此番與閆軍作戰,隻許勝,不準敗!”
賈天衝根本就懶得跟眾人多費唇舌,扔下這一句,他便徑直帶著一眾親兵往前衝。
閆軍將士與百姓各自為戰不假,困住了胡虜大軍的前進步伐也是真的,但正也是因此,才愈發顯得閆寒晨與喬涼夕孤立無援。
賈天衝每每抬頭去望,總能在那間掃見城門之上的那兩道身影。
每一次,都讓他恨得牙根癢癢。
“跟我上去,活捉閆國帝後!”
明明前方將士們還在做殊死搏鬥,賈天衝卻是已經篤定,隻要把握住時機,就有機會一舉得手。
倏然聽到他這一句的時候,周遭的閆國人登時心神一凜,有人下意識想要抽身,可胡虜蠻子又怎可能任由他們掙脫出去。
“瞧,賈天衝還真是隻能看得見咱們夫妻二人呢。”
賈天衝擲地有聲的那一句,不光底下的閆軍將士與百姓聽見了,閆寒晨與喬涼夕也聽到了。
可與其他人的慌亂不同,皇後娘娘甚至還能借此與陛下玩笑。
瞥見她眸子藏不住的笑意,閆寒晨沒有說話,隻徑直伸出手去,將人往懷攬。
賈天衝用的是三方夾擊的法子,顯然是從一開始就準備好要讓他們再無轉圜的餘地。而此時帝後身邊已再無旁人,一旦前頭失守,他們就將再無倚仗。
可哪怕到了此時,閆寒晨亦或是喬涼夕,卻也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個退字。
賈天衝要的是一擊得手,而他們求的是請君入甕。
隻要這人膽敢進到城門一步,他們夫妻便定會拚死將人困住。
賈天衝其人的本事,他們自然也是了解的。為了活著,他隻怕也不在乎多犧牲些什。可偏生這一切落在其他人眼,就成了自私混蛋的卑劣作風。
“你說,他們能上得來嗎?”
喬涼夕將頭抵在閆寒晨胸膛上,狀若不經意地問道。
“未必。”
閆寒晨低頭看了她一眼,好半晌才輕柔出聲。
喬涼夕聽著這話卻是不無遺憾地長歎了一聲,“唉,真是可惜。說起來,我還真盼著能有機會跟賈天衝好好聊一聊。”
縱然喬涼夕說的雲淡風輕,可閆寒晨卻是明白,若是真有親切會晤的可能,依著他家皇後的心思,隻怕是無論如何都輕鬆不到哪去。
因著賈天衝的緣故,閆國損失了多少兵馬。
單憑著這一點,都不知道被喬涼夕扒皮抽筋教訓多少次了,更不消說,這中間還連帶著苗疆與女尊的份。
哪怕穆棱與苗曦歡未曾開口,喬涼夕也定然會連著她們那一份,全數替人討要了回來。
隻是不知道,屆時賈天衝會否承受得住。
“真沒想到,蠻子們一個個的居然都不要命了,換做是我,可不得好好想想賈天衝到底在打什如意算盤……”
眼見底下情勢仍不見收斂,喬涼夕的神色不由凝重了幾分。
縱然閆軍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可與蠻子們相比,卻總歸是更為艱難的一方,僵持越久就越是不利。
“虧的是讓百姓們加入,否則地勢優勢怕是還不能發揮地如此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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