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探子們送回消息之時,閆寒晨與喬涼夕便直名人仔細注意著胡虜營的動向。
若非是喬涼夕及時製止,他甚至還想再派人前去接應,可最終陛下終究是未曾踏出這步。
“大早,蠻子們便來叫門,我等出去看,竟是三個人頭……”
“如今,皇後娘娘已經趕過去了,可底下將士們……”
來人戰戰兢兢的,好容易才迎著閆寒晨淩厲的眸光磕磕絆絆的匯報完,卻不想到頭來也不過隻說了半。
但縱然如此,閆寒晨卻是已然料到了可能的種種。
無非是賈天衝等人看穿了這些喬裝改扮混入其的閆軍將士的真實身份,將其處置了不說,還轉頭給他們送來了這份大禮。
既是威嚇,卻也是挑釁無疑。
“胡虜人呢?”
驚愕不過片刻的功夫,閆寒晨卻是又厲聲問道。
陡然聽到這句,卻也著實讓周遭的眾將士們愣了下。
胡虜?
他們如今可不正幸災樂禍,隻等著看笑話呢。
閆寒晨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回應,不由蹙了蹙眉頭,怔愣片刻後,才沉聲問道,“還有什事?”
再開口時,本就低沉的聲音比此前還要更陰鶩幾分,以至於驟然起,頓時激得眾人沒由來冷汗涔涔。
可卻也正是這冷不丁的激靈,倒是真讓人想起了些什。
“京的援軍今日便到。”
毫不遲疑的說出這句,卻是並未曾如意料般,得到任何雀躍的歡呼。
從前苦苦支撐的時候,全軍上下最盼著的,便是能等來援軍。
隻是眼下才剛被胡虜毫不客氣的擺了道,該說無論是誰想來都沒辦法驟然從抽離心神,悲喜交加之時,總歸仍是有什不樣的情緒兀自占據了上風的。
連閆寒晨也是樣。
他悶悶的聽完,卻是久久都沒有應聲。
正當眾人遲疑之際,陛下卻是不由分說徑直往外去了。
“陛下該不是氣急了,所以什都顧不上了吧?”
望著閆寒晨遠去的背影,眾人麵麵相覷,半晌都沒能徹底領會他那言不發便往外走的舉止背後,到底藏著些什不為人知的念頭。
彼時的他們顯然也沒有注意到,閆寒晨隻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無他,因為喬涼夕來了。
“陛下,您且隨我來。”
得見閆寒晨的第眼,喬涼夕便忙不迭應道。
話說出口,也不管眼前人是何神色,不由分說便將其拽了過去。
閆寒晨原以為,喬涼夕是擔心他因為胡虜這點瘋狂行徑而心有所慮,所以才想方設法的幫他舒緩情緒,“朕沒事,皇後不用擔心。”
遲疑片刻,閆寒晨終歸還是悶悶地應了聲。他當然知道,自從他傷愈之後,全軍上下雖由他人左右,可喬涼夕懸著的心從來都未曾放下過。
但凡有機會從調停,喬涼夕總會不惜切代價。
隻是她越是這樣謹小慎微,便越是讓閆寒晨心疼。從前他便鮮少願意眼看著喬涼夕為國事殫精竭慮,隻可惜始終沒能找到什機會勸說她停下來。但現如今,隻怕就算是他三令五申再三叮囑,怕是都絕無可能得到喬涼夕個好字。
“胡虜挑釁在前,我們的確不可姑息,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閆寒晨才剛開了個頭,喬涼夕便徑直搶斷道,“方才,京來人了……”
因著她下意識補充的句,此前還稍顯錯愕的閆寒晨終於回過神來,可縱然如此,他卻還是沒辦法真切領會皇後這般急切的根本緣故。
“此番,京來的可不光隻有援軍將士。”
喬涼夕故意擺出了副神秘莫測的模樣,想來是很希望能給閆寒晨個驚喜。
隻是她終歸是忘了,這兩人在道生活多年,早便將各自的脾氣秉性摸了個清二楚,哪還有潛藏的可能?
幸而,閆寒晨縱然是已然洞悉了喬涼夕的歡喜,卻還是配合著擺出了副訝異眼神,“是嗎?”
微揚的語調讓喬涼夕不由得心下稍安,可腳下的步伐卻也從未曾停滯過。
“我已經讓將士們都去校場集合了,陛下可莫要做那最後個才好。”
說話間,喬涼夕便下意識加快了腳步,恨不能跑動起來。
隻沒成想,閆寒晨聞聲卻是不自覺伸出長臂,不由分說的將人拽到了近前,“你我夫妻體,哪還需要分什先後?”
言下之意,便是非要與喬涼夕共進退了。
皇後娘娘隻睨了人眼,便當即看穿了他的真實意圖,暗暗憋笑的時候,卻也不由得慶幸閆寒晨終歸是不曾被此前諸事影響。
殊不知,她的陛下也不過是強自穩定心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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